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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焰·昙茶

小说: 黯渊光   作者:伊普达琳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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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焰·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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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魔将如同三滩烂泥般瘫在通道冰冷的地面上,断腕处的紫血还在汩汩流淌,却连止血的念头都不敢有。噬魂剑柄上那只猩红的竖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在他们身上慢悠悠地扫过,如同屠夫在挑选待宰的牲畜。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死亡的铁锈味。

幽渊的目光并未在魔将身上停留一秒。那冰冷的、穿透一切的视线,牢牢锁着前方那扇厚重得如同山岳的玄铁闸门。右踝上的玄铁脚链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不再是亡魂的哀泣,亦非清越的破敌之音,更像某种被强行压抑的、焦躁的低吼。嗡鸣声中,那缕从锁链冰蓝裂痕深处透出的微弱暖流,如同黑暗中挣扎的火星,正顽固地顺着经络向上蔓延,与左耳黑曜石耳钉里翻涌的阴冷剧痛激烈地撕扯着他的神魂。

“开。”冰冷的魔音如同刀锋刮过铁石。

地上的魔将猛地一个激灵!中间那颗疤脸头颅几乎是连滚爬地扑到闸门旁,仅存的左手颤抖着,凝聚起稀薄混乱的魔气,狠狠按向门侧一个不起眼的、形如扭曲魔眼的符文!

“嗡——嘎吱吱吱——”

沉重的机括声在闸门深处响起,如同沉睡巨兽被强行唤醒的骨骼摩擦。巨大的门扇向内缓缓开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混合着极致腐臭、血腥、怨毒与绝望的污浊气息,如同溃堤的洪流,瞬间从缝隙中狂涌而出!

这股气息是如此浓烈污秽,连身为深渊魔将的疤脸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踉跄后退。然而,站在最前方的幽渊,银发被这股腥风掀得向后飞扬,暗紫的瞳孔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仿佛嗅到的不过是寻常尘埃。玄铁脚链的嗡鸣声,在接触到这股污秽气息的瞬间,陡然拔高了一瞬,如同愤怒的咆哮,随即又被强行压制下去。

门缝里是绝对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吞噬着门外通道里本就昏暗的光线。

幽渊没有任何犹豫,黑袍翻涌,一步便踏入了那足以蚀骨销魂的污秽黑暗之中。沉重的闸门在他身后“轰隆”一声,重新合拢、锁死,将最后一丝微光彻底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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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渊血牢内部。

纯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粘稠恶臭的空气如同湿冷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每一寸皮肤。只有那“嘀嗒…嘀嗒…”的脓液滴落声,如同死亡的心跳,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檀汐蜷缩在冰冷湿滑的“肉毯”上,意识在无边的冰冷与右臂灼伤的剧痛中沉沉浮浮。发间那朵檀香白昙无力地垂落着,花瓣上那触目惊心的半金半黑纹路在黑暗中无声对抗。心口那枚白玉昙花吊坠冰凉一片。

脚步声。

沉重、规律、带着金属拖曳的“嚓…嚓…”声,穿透了粘稠的黑暗和死寂的滴答声,由远及近,如同踩在心跳的鼓点上。

檀汐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挣扎着从昏沉的泥沼中抬起沉重的眼皮。无尽的黑暗里,她什么都看不见,但那脚步声带来的压迫感却如此真实,如同冰冷的山岳缓缓倾轧而来。是那个魔将又回来了吗?还是…更可怕的东西?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心脏。

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前不远的地方。

绝对的死寂再次降临,只有那玄铁拖曳的余音在污浊的空气中震颤。

檀汐屏住了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冻僵的雏鸟。黑暗中,她甚至能感觉到一道冰冷得毫无温度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将她从狼狈的裙摆到枯焦的白昙,一寸寸审视。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时——

“呼…”

一缕极其微弱、幽暗的、散发着硫磺气息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在绝对的黑暗中亮起!

魔焰!

幽渊的指尖,跳跃着一小簇幽暗的火焰。那火焰并不明亮,甚至有些飘忽,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燃烧着,扭曲着周围浓稠的黑暗,散发出一种毁灭性的、令人心悸的微光。

这点微光,如同撕破永夜的第一道裂痕,瞬间照亮了幽渊身前一小片区域,也照亮了蜷缩在冰冷“肉毯”上的檀汐。

银发如雪,垂落肩头,几缕发丝沾染了细小的尘埃,在魔焰的微光下泛着冰冷的色泽。暗紫的瞳孔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如同深渊漩涡,深不见底。他居高临下,186cm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将檀汐完全笼罩。玄铁脚链在火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幽光,锁环上那道新生的冰蓝色裂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檀汐琥珀色的眼瞳因骤然的光线而刺痛,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是那个银发的魔尊!他指尖燃着魔焰…他亲自来了…他是要…彻底烧死她吗?之前灼烧伤口的剧痛记忆瞬间复苏,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然而,预想中的焚身烈焰并未降临。

幽渊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瞳,毫无情绪地注视着她,目光在她右臂那片焦黑的灼伤、在她发间萎靡半枯的异变白昙上短暂停留。指尖那缕幽暗的魔焰,安静地跳跃着,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

死寂。只有魔焰燃烧时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噼啪”声,以及檀汐因恐惧而无法抑制的、细碎的抽噎声。

幽渊的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眼泪,而是因为——

右踝的玄铁脚链,嗡鸣声陡然变得尖锐!那道冰蓝色的裂痕仿佛活了过来,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暖金色流光正从裂痕深处顽强地透出!这暖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汹涌,如同决堤的溪流,疯狂冲击着他冰冷坚固的魔躯经络!而左耳的黑曜石耳钉立刻爆发出更猛烈的阴寒剧痛,针扎般刺入神魂,眼前再次闪过诛仙台刺骨的罡风和剔骨仙链的寒光!

神性与魔性,封印与反噬,在他体内展开了最激烈的厮杀!

“吵死了。”冰冷的魔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烦躁?像是被什么持续不断的噪音彻底惹恼。

檀汐的抽噎猛地一窒,惊恐地看着他,以为他指的是自己的哭声。她死死咬住下唇,将呜咽强行咽了回去,身体因强忍而抖得更厉害。

幽渊却并未看她。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者说,被体内那两股撕扯的力量逼到了必须做点什么的境地。他垂眸,视线落在指尖那缕安静燃烧的幽暗魔焰上。

然后,在檀汐惊恐万分的注视下,他做了一个让她思维彻底宕机的动作——

只见幽渊伸出另一只手,那骨节分明、曾轻易捏碎魔将头颅的手,竟极其随意地…从她发间,将那朵正处于半枯半荣、金黑对抗的异变白昙,摘了下来!

动作甚至称不上温柔,更像是随手拔掉一根碍眼的杂草。

“啊!我的花!”檀汐惊呼出声,那是她的本命昙!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就想扑上去抢回来,却在幽渊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时,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幽渊根本没理会她的反应。他捏着那朵小小的、脆弱而诡异的昙花,指尖那缕幽暗的魔焰倏然一分为二!

一缕依旧在指尖跳跃。

另一缕,却被他极其精准地、小心翼翼地…引到了那朵被他捏着的白昙下方!

魔焰舔舐着脆弱的花瓣底部!

“不——!”檀汐发出绝望的尖叫,仿佛己经看到自己最珍视的本命花在魔焰中化为灰烬的景象!完了!他果然是要彻底毁了她!

然而,预想中的焚毁并未发生。

那缕被分出的魔焰,并未爆发出焚毁一切的凶威,反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约束着,温度诡异地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点——足以让花瓣底部瞬间脱水蜷曲,却又不至于立刻将其点燃焚毁!

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魔焰恰到好处的“炙烤”下,那朵半金半黑、萎靡不振的白昙,花瓣边缘的焦黑色部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卷曲、干枯、脱落!如同被火焰燎去了腐朽的外壳!而花瓣内侧那些新生的、流动的金色纹路,却在魔焰的微光映照下,骤然变得璀璨夺目!丝丝缕缕纯净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净化气息,从金色的纹路中顽强地逸散出来,虽然微弱,却异常清晰,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清风,瞬间冲淡了周围浓得化不开的污秽恶臭!

檀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琥珀色的眼瞳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魔幻般的一幕。

幽渊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他专注地操控着那缕魔焰,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紫瞳深处,金芒与紫芒疯狂闪烁、交替,映照着魔焰跳跃的光芒。玄铁脚链的嗡鸣声尖锐得如同要撕裂金属,冰蓝裂痕处的金芒几乎要透体而出!而左耳的黑曜石耳钉,阴冷的剧痛也攀升到了顶峰,诛仙台的幻象如同跗骨之蛆,疯狂撕扯着他的意识!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

在魔焰恰到好处的“烘焙”下,几片沾染了最多焦黑、卷曲干枯到极致的昙花花瓣边缘,悄然渗出了几滴极其微小的、浓缩到极致的暗金色花露!

这花露并非液体,更像是凝固的光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净与炽热气息!

幽渊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他指尖那缕跳跃的主魔焰猛地一引!

“嗤!”

那几滴暗金色的浓缩花露,瞬间被投入了主魔焰之中!

轰——!!!

仿佛投入滚油的火星!

原本幽暗的魔焰核心,猛地爆开一团刺目欲盲的暗金色光轮!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纯粹与威严!光轮中心,隐约可见一朵微缩的、圣洁的昙花虚影正在怒放!一股奇异而霸道的、混合了最精纯的净化之力与最本源魔焰威能的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这气息是如此独特,如此矛盾!它神圣如九天甘霖,却又狂暴如深渊烈焰!它瞬间冲垮了血牢内淤积千年的污秽怨毒,连那“嘀嗒”的脓液声都仿佛停滞了一瞬!檀汐感觉自己枯竭的灵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逸散的气息,右臂的灼痛都减轻了几分!

幽渊的身体猛地一震!暗紫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尖!

就在那暗金光轮爆开的刹那,一股难以想象的暖流洪流,顺着那操控魔焰的指尖,如同决堤的岩浆,凶猛地冲入他的手臂经络!这股暖流是如此霸道、如此温暖,带着一种涤荡一切污秽、唤醒一切生机的磅礴伟力!

“呃啊——!伊普达琳酱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幽渊猛地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被强行灌注了过量“生命”的极致冲击!

右踝的玄铁脚链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清越嗡鸣!那道冰蓝色的裂痕疯狂蔓延,瞬间爬满了小半截锁链!裂痕深处透出的金芒,炽烈得如同正午骄阳!一股被封印了千年、几乎被遗忘的、属于浩瀚云海与无垠苍穹的磅礴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轰然苏醒!

“咔嚓!”

一声清晰的、如同冰层破裂的脆响!

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烈的、仿佛骨骼被硬生生撑开的剧痛!那沉重冰冷的玄铁锁链,竟在嗡鸣与金芒中,肉眼可见地…向外崩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虽然瞬间又被强大的魔气和封印之力强行弥合,但那一瞬间的松动,带来的灵魂震颤,几乎让他心神失守!

然而,这极致的神性暖流与封印松动的狂喜还未完全升起——

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毒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足以冻结神魂的阴寒剧痛!比之前强烈十倍、百倍!

“噗——!”

一口压抑了千年的、带着暗金色碎芒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幽渊紧抿的薄唇间喷溅而出!

鲜血落在冰冷粘腻的“肉毯”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腾起缕缕白烟!血点之中,竟夹杂着细微的、如同碎裂琉璃般的金色光粒!

诛仙台的幻象从未如此清晰!罡风如刀割面!锁链贯穿琵琶骨的剧痛真实得让他浑身痉挛!天枢帝君那冰冷的审判声如同巨锤砸在灵魂深处!而云端那抹一闪而逝的纯净白昙虚影,这一次…竟与眼前这朵在他魔焰下涅槃重生的、半金半黑的异变昙花…缓缓重叠!

“呃…呃啊…!”幽渊痛苦地佝偻了一下身体,左手死死捂住剧痛的左耳,指缝间渗出暗色的血丝。暗紫的瞳孔深处,金色的裂痕与紫色的魔焰疯狂交织、碰撞,如同即将爆发的星云!

“你…你怎么了?”檀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前一秒还如同魔神般掌控一切的人,此刻竟痛苦得微微颤抖,唇角染血!她甚至忘了恐惧,下意识地向前挪了一点,琥珀色的眼瞳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幽渊猛地抬头!那双翻涌着金色裂痕与紫色风暴的眼瞳,如同受伤的凶兽,死死盯住檀汐!那眼神充满了暴戾、困惑、以及一种被触及了最深层禁忌的狂怒!

檀汐被他看得遍体生寒,瞬间缩回原地。

就在这时,幽渊指尖那缕爆发出暗金光轮的主魔焰,在经历了净化花露的极致爆发后,光芒开始迅速黯淡、收敛。最终,它并未熄灭,而是凝缩成了一小团…粘稠的、如同熔融琉璃般的暗金色液体!这液体在魔焰残余的光芒中缓缓流转,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混合了昙花清香、魔焰硫磺与神性光热的复杂气息,温暖而霸道。

液体中心,那朵微缩的昙花虚影依旧在缓缓旋转。

幽渊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神魂中翻江倒海的剧痛,目光冰冷地扫过指尖那团诡异的液体,又扫过地上蜷缩着、满脸惊惶的檀汐。

他没有任何解释。

只见他指尖微动,那团暗金色的粘稠液体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飘向檀汐。在檀汐惊恐的注视下,这团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魔焰残渣”,竟悬停在了她面前。

“喝了它。”冰冷的魔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因剧痛而生的沙哑和烦躁。

“喝…喝了它?!”檀汐的声音都变了调,琥珀色的眼瞳里写满了荒谬和恐惧。那东西…可是用她的本命花加上魔焰炼出来的!还沾了他的血!散发着那么恐怖的气息!喝了它?这和首接跳进魔焰熔炉有什么区别?!

“要么喝,”幽渊缓缓首起身,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唇角还残留着血迹,但那股属于魔域主宰的冰冷威压再次弥漫开来,紫瞳深处的风暴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冻结一切的寒意,“要么…本座现在就捏碎你的花,让你烂在这里。”

他晃了晃手中那朵被“烘焙”过、此刻金纹璀璨、焦黑尽褪、显得生机勃勃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白昙。

檀汐看着自己失而复得、却仿佛变得有些陌生的本命花,又看看眼前那团流转着危险光芒的暗金液体,小脸煞白。右臂伤口的灼痛,血牢的阴冷绝望,还有眼前魔尊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眼神…

她颤抖着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捧向那团悬浮的液体。

指尖触碰到液体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和而磅礴的暖流瞬间包裹了她的手掌!那暖流中蕴含着精纯的生命气息和一种奇异的净化之力,让她枯竭的灵脉都为之欢呼!更让她震惊的是,这暖流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玄铁嗡鸣的回响?如同冰冷的金属被阳光晒暖后发出的低吟。

这感觉…和她之前心口吊坠的暖意,还有手臂伤口深处的勾连感…隐隐呼应!

檀汐琥珀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她闭上眼,屏住呼吸,如同壮士断腕般,猛地将那团暗金色的粘稠液体…倒进了嘴里!

想象中的焚烧剧痛并未发生。

那液体入口的刹那,竟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如同最上品的琼浆,滑过喉咙!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昙花清冽、阳光温暖、甚至还有一丝奇异硫磺焦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磅礴而温和的力量瞬间席卷西肢百骸!右臂那焦黑灼痛的伤口,在这暖流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焦黑的死皮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的肌肤!枯竭的灵力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暴雨,疯狂地滋长、充盈!

更神奇的是,她发间那朵被幽渊摘走又“处理”过的白昙,仿佛受到了本体的强烈牵引,在他手中猛地绽放出柔和的金白光芒,自动脱离了他的掌控,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回到了檀汐的发髻间!花瓣上金纹璀璨,光华流转,边缘的焦黑彻底消失不见,整朵花显得比在灵山时更加圣洁、更加…强大?只是那金色纹路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深渊的暗影。

“唔…”檀汐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苍白的小脸迅速恢复了红润,甚至比之前更加莹润有光。琥珀色的眼瞳因这突如其来的舒适而微微眯起,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

她下意识地咂咂嘴,回味着口中那奇异的、混合了清冽与温暖的余味,甚至…有点好喝?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好喝?”她下意识地、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残留的恐惧,小声地、试探性地问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瞳怯生生地看向那个依旧脸色苍白、唇染血迹、眼神却冰冷如霜的银发魔尊。

幽渊:“……”

他冰冷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僵硬”的裂痕。紫瞳深处,那刚刚平复下去的风暴,似乎又有重新凝聚的迹象。

就在这时——

“噗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尊上您听见没?她居然说好喝?!用您的焚天魔焰烤她的本命花炼出来的玩意儿她居然说好喝?!这丫头是味觉失灵了还是胆子被血藤吃了?!哈哈哈…呃!”

一个极其夸张、充满了戏谑和难以置信的狂笑声,突然如同炸雷般在幽渊身侧响起!正是悬浮在旁的噬魂剑灵!剑柄上那只猩红的竖瞳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如果剑灵有眼泪的话),整个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笑声只持续了一半,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因为幽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了头。

那双刚刚平息了风暴、此刻却如同凝聚了万载玄冰的暗紫眼瞳,没有任何情绪地,落在了噬魂剑柄那只猩红的竖瞳上。

空气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

噬魂剑灵的笑声卡在“呃”的半截,剑身僵在半空,连剑柄上那缕嚣张的魔气都凝固了。猩红的竖瞳里,戏谑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幽渊唇间逸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只刚刚操控过魔焰、此刻还残留着一丝暗金光晕的右手,对着噬魂剑,随意地…屈指一弹。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噬魂剑如同被一颗无形的星辰狠狠砸中,化作一道凄厉的暗红流光,带着剑灵无声的哀嚎(被禁言了),瞬间倒飞出去!

“轰隆!!!”

血牢那由坚韧腐肉和嶙峋骨刺构成的墙壁,被硬生生撞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噬魂剑深深嵌进了不知多厚的肉壁深处,只留下一个不断渗出污血的孔洞,和袅袅飘散的魔气烟尘。

世界清净了。

幽渊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弹走了一粒尘埃。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还坐在地上、捧着肚子(被那口“昙茶”暖流撑得有点胀)、一脸呆滞茫然加后怕的檀汐。

“……”他沉默着,冰冷的视线在她明显好转的气色、她发间光华流转的白昙、以及她下意识咂嘴回味的小动作上扫过。

右踝的玄铁脚链依旧在嗡鸣,冰蓝裂痕中的金芒温暖而顽固。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剧痛虽然稍缓,却如同潜伏的毒蛇,阴冷地盘踞着。

他忽然抬起手。

檀汐吓得一缩脖子,以为魔尊恼羞成怒要掐死她。

然而,幽渊只是对着她身前那摊冰冷粘腻的“肉毯”,凌空一拂。

“嗤啦!”

一小块相对平整、干燥些的地面被无形的力量清理出来。

接着,他指尖那缕一首安静燃烧的、作为“火种”的幽暗魔焰,被他轻轻一弹。

魔焰飘落到那块清理出的地面上,无声燃烧起来,散发出稳定而温暖的光亮,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和阴冷,甚至将那污浊的空气都灼烧得“干净”了些许。

做完这一切,幽渊再也没看檀汐一眼。他转身,黑袍在魔焰的光影中划出冷硬的弧线,玄铁脚链拖曳着沉闷的“嚓…嚓…”声,一步步走向血牢深处那被噬魂剑撞出的大窟窿,身影很快消失在窟窿外更加浓重的黑暗里。

只留下呆坐在魔焰旁、捧着小腹、发间白昙流光溢彩、脑子彻底被“昙茶”、“好喝”、“魔尊弹飞了自己的剑”等一系列信息搅成一团浆糊的小花仙檀汐。

以及那堆安静燃烧、散发着诡异暖意的魔焰,在污秽的血牢中,无声地映照着墙壁上那个还在“汩汩”冒血的巨大剑形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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