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凌晨总裹着一层灰，像没人擦过的玻璃窗。小丑踩着积水走在废弃工厂区，橡胶靴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咯吱”的轻响。他怀里抱着个铁皮油漆罐，罐口漏出的红油漆在衣襟上晕开，像一串凝固的血珠。
工厂的铁门锈得掉渣，小丑用肩膀一撞，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厂房里堆着废弃的汽车零件，月光从破屋顶的洞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歪歪扭扭的光斑。他把油漆罐放在地上，掏出一把旧刷子，蹲下身，开始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涂画。
红色的油漆先画出一道弧线，像咧开的嘴。接着是两只圆眼睛，他特意把右眼的眼线画得歪歪扭扭，让那只眼睛看起来像在流泪。“哥谭不喜欢正经的画，”他对着墙壁说话，声音里带着神经质的轻快，“它喜欢疼的、乱的、会跳的画。”
刷子在墙上扫过，红色的线条越来越多，渐渐连成了韦恩大厦的轮廓。但他没画大厦的玻璃幕墙，而是在墙面上涂满了交错的裂痕，再用白色油漆在裂痕里点上小点，像溅在上面的眼泪。“他们说韦恩是哥谭的光，”小丑嗤笑一声，蘸了更多红油漆，在大厦顶端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丑面具，“可光怎么会怕黑呢？只有疼才会怕。”
不知画了多久，厂房的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一个穿破洞卫衣的少年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偷来的面包，看到小丑时，面包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是那个电视里的小丑？”少年的声音发颤，却没往后退。
小丑回头，脸上还沾着油漆，红白相间的颜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诡异。“电视里的我会跳舞，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开局直播怪谈，我用队友祭规则》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举起刷子，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这里的我会画画。你看，这是哥谭的心脏。”他指了指墙壁中央——那里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心脏，心脏上爬满了黑色的线条，像缠绕的锁链。
少年慢慢走近，盯着墙壁看了很久。“我爸爸说，哥谭没有心脏。”他小声说，“他说这里只有坏人。”
“错啦。”小丑蹲下来，把红色油漆罐推到少年面前，“哥谭的心脏在疼，所以它才会乱跳。你看，这些黑色的线，是它的伤口。”他拿起少年的手，蘸了点红油漆，让少年在心脏的裂痕上画了一道短线，“现在，你也给它治过伤啦。”
少年的手不再发抖，他又蘸了点油漆，在心脏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这样它会不会不疼了？”
小丑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夸张的狂笑，是轻轻的、带着点沙哑的笑。“会的，”他说，“一点点疼，加上一点点笑，就是哥谭最喜欢的味道。”
天快亮的时候，小丑和少年把整面墙都涂满了。红色的大厦、黑色的锁链、白色的眼泪，还有角落里那个小小的笑脸。阳光透过屋顶的洞照进来，落在墙上，红色的油漆像在发光。
小丑收拾好油漆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记住哦，”他说，“如果哥谭又疼了，就来这里给它画个笑脸。”
少年点点头，看着小丑踩着积水离开。阳光里，小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衣襟上的红油漆在晨光里，像一串跳动的火苗。而那面涂满油漆的墙，成了哥谭隐秘的伤口，也成了少数人知道的、会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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