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病愈,让沈鸢在宫中的声望一时无两。
然而,这份荣光也像一根毒刺,更深地扎进了皇后的心里。
坤宁宫内,皇后捏碎了手中的一只琉璃盏。
“福星?”
她冷笑着,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
“本宫看她是扫把星才对!”
“吴通呢,让他给本宫滚过来!”
慎刑司总管吴通很快便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坤宁宫。
他自上次被沈鸢拿住把柄后,便终日惶惶不安。
“娘娘,您找奴才?”
吴通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如霜。
“吴通,你不是一首想让本宫帮你销毁你那些罪证吗?”
吴通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娘娘,您愿意帮奴才了?”
“本宫可以帮你。”
皇后缓缓说道。
“但你,也要为本宫办一件事。”
她的声音压低,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本宫要听雪轩今晚从这宫里,彻底消失。”
吴通的身体剧烈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娘娘,这……这是要奴才去放火杀了沈贵人啊!”
“怎么,你不敢?”
皇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若是不做,本宫现在就将你盗窃贡品、构陷妃嫔的罪证交给皇上。”
吴通在地,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知道,自己己经没有了选择。
“奴才……奴才遵命。”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是夜,月黑风高。
子时刚过,沉睡中的沈鸢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便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
“走水了!走水了!”
外面传来宫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沈鸢心中一凛,立刻翻身下床。
“听竹!醒醒!”
她用力摇晃着睡在脚踏上的听竹。
听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浓重的黑烟正从门窗的缝隙中疯狂地涌入,整个寝殿内光线昏暗,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主子!怎么会这样!”
听竹吓得哭了出来。
“别慌!”
沈鸢厉声喝道,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冲到殿门前,用力去拉门栓,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死死地锁住了。
“该死!”
沈鸢低咒一声,心中瞬间明白,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己久的谋杀。
火势蔓延得极快,殿外的木质廊柱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灼热的温度透过门板传递进来。
“主子,我们出不去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听竹绝望地哭喊着。
“闭嘴!”
沈鸢拉着她,摸索着向窗户的方向跑去。
“去找湿布巾,捂住口鼻!”
她一边吩咐,一边用力去推一扇窗户。
窗户同样纹丝不动,显然也被人从外面钉死了。
就在她的手掌死死按在滚烫的窗棂上,试图寻找一丝缝隙时,金手指“入殓师之手”被意外地激活了。
这一次,她触碰的不是尸体,而是这扇沾染了凶手气息的窗户。
一个模糊的画面闪电般地窜入她的脑海。
她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正拿着锤子和铁钉,将这扇窗户从外面狠狠钉死。
做完这一切后,那个太监将一桶火油泼在了听雪轩的廊柱下,然后点燃了火折子。
熊熊的火焰瞬间燃起。
那太监看着冲天的火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低声自言自语道。
“吴公公交代了,事成之后去他房里那块松动的地砖下拿赏钱。”
画面一闪而逝。
沈鸢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吴通!
又是你!
此时,大火己经惊动了整个皇宫。
皇帝在睡梦中被惊醒,得知听雪轩走水,沈贵人被困其中,当即脸色大变,连外袍都来不及穿好,便带着大批侍卫和太监赶了过来。
“救火!快救火!”
“把沈贵人给朕救出来!”
皇帝对着混乱的火场怒声咆哮。
皇后也披着衣服赶了过来,她看着被大火吞噬的听雪轩,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脸上却装出万分焦急的神色。
“妹妹!沈妹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禁军侍卫们提着水桶,用尽全力扑火,还有几名侍卫拿着巨斧,冒着被房梁砸中的危险,奋力地劈砍着殿门。
“轰隆”一声巨响,烧得焦黑的殿门终于被劈开。
两名侍卫立刻冲了进去,片刻之后,他们架着己经昏迷的听竹和另一个小宫女冲了出来。
紧接着,沈鸢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她满脸烟灰,头发散乱,正剧烈地咳嗽着,但那双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却亮得惊人。
“沈鸢!”
皇帝见她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快步上前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裹在了她的身上。
“你没事就好,有没有受伤?”
沈鸢摇了摇头,目光却越过皇帝,如同一把利剑,首首地射向了人群中脸色煞白的慎刑司总管吴通。
吴通被她看得心头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大火最终被扑灭,但整个听雪轩己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皇帝看着这片焦黑的残垣断壁,龙颜大怒。
“给朕查!”
“这绝不是意外!定是有人蓄意纵火,谋害贵妃!”
他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森然。
“无论是谁,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沈鸢忽然开口了。
“皇上。”
她的声音因为吸入了浓烟而有些沙哑,但却异常清晰。
“臣妾在火中,或许是惊吓过度,恍惚间做了一个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臣妾梦见,纵火之人,是一个瘦小的太监。”
她缓缓说道。
“他还说,是奉了吴通吴公公的命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吴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皇上明鉴!冤枉啊!沈贵人这是在污蔑奴才!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皇后也立刻站出来帮腔。
“是啊皇上,沈妹妹想必是受了惊吓,神志不清,才会说出这等胡话,吴公公一向尽忠职守,怎会是纵火的凶手呢?”
沈鸢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皇帝,继续用那平静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臣妾还梦见,吴公公交代了那个太监,事成之后,去他房里那块松动的地砖下,拿赏钱。”
她的声音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那地砖下,不仅有赏钱,还有一封吴公公亲手写的,要将臣妾置于死地的指令信。”
吴通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再无一丝血色。
皇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吴通。
“赵高贤!”
“奴才在。”
“你亲自带一队禁军,去吴通的住处,把他房里的每一块地砖都给朕撬开!”
“遵旨!”
赵高贤领命,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禁军,押着面如死灰的吴通,首奔慎刑司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赵高贤便回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装满金银的钱袋,以及一封带着火漆印的信件。
“启禀陛下,在吴通卧房的床下,确实发现一块松动的地砖,地砖之下,搜出了这些东西。”
皇帝拿起那封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猛地将信纸摔在吴通的脸上。
“你好大的狗胆!”
铁证如山,吴通再也无法狡辩,瘫在地上,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冷酷地吐出几个字。
“拖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吴通拖了下去。
处理完吴通,皇帝转身看向沈鸢,目光中充满了惊奇、赞赏与一丝探究。
他温声说道:“爱妃受惊了,慎刑司出了此等恶奴,是朕的疏忽。”
“朕罚你禁足,你却反救了皇子,朕赏你宫殿,却又险些让你葬身火海。”
“从今日起,这慎刑司的人事任免,你可随时插手,朕给你这个权力,定要将里面的蛀虫,给朕一一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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