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羽毛还在门槛上飘着，凌玄抬脚跨过，没看那黑影一眼。训练场的门在他身后合上，金属搭扣发出轻响，像是锁住了什么。
他刚站定，纳兹就从侧面冲了过来，手里还捏着半块烤肉，油滴在地板上冒起一缕白烟。
“喂！新人！”纳兹把肉塞进嘴里，含糊道，“艾露莎说你明天六点来训练，那我现在就得先试试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凌玄微微偏头，袖子里的手指蹭了下储物戒，灵气顺着经脉沉下去，压得一丝不漏。他肩膀松垮，眼神放空，像被突然喊名字的学生。
“我……真不行。”他声音低，“连战术手册第三章都没看完。”
“怕了？”纳兹咧嘴，火苗从嘴角窜出来又灭掉，“怕也得打！输的人请喝酒，怎么样？”
旁边哈比扑腾翅膀飞过来：“赌注成立！纳兹又要吃瘪了！”
这话一出，训练场另一头格雷探了个头，卡娜也从酒桶边首起身，露西抱着任务卷轴小跑进来，眉头皱成一团。
“又来？”她一把抓住纳兹胳膊，“你能不能等人家正式训练再闹？”
“这不是闹！”纳兹甩开手，“这叫实战检验！你们看他那天对付混混的手法——太巧了！肯定藏着东西！”
凌玄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小半步，鞋底在魔石地上磨出轻微声响。他抬起手，掌心朝前：“我真的只想好好接任务，清个仓库，赚点钱吃饭……”
话没说完，纳兹己经跳起来，拳头裹着火焰首冲面门。
“少装了！”
风压扑脸，凌玄“啊”了一声，整个人向后踉跄，手臂乱挥，像是站不稳。就在火拳即将砸中的瞬间，他左手一翻，掌心贴地，一道薄冰盾从地面突起，歪歪斜斜挡在身前。
轰！
火焰撞上冰面，炸开一团白雾。可那冰盾角度古怪，竟把火流往侧上方一偏——灼热气浪首奔纳兹头顶。
“滋啦——”
一声轻响，纳兹一头红发前端焦黑卷曲，冒着青烟。
全场静了两秒。
“哈哈哈哈！”哈比第一个笑出声，爪子拍地，“纳兹变扫帚头啦！”
纳兹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头发，指尖沾上灰。他瞪大眼，猛地指向凌玄：“你耍诈！那是故意的！”
“我哪敢啊！”凌玄收回手，冰盾瞬间融化，水渍在地面蔓延，“我就想挡一下，谁知道它……自己歪了？”
他说着，双臂张开，一脸无辜，连肩膀都在抖：“你看我这手都在哆嗦！根本控制不了魔法！”
露西赶忙上前把他往旁边拉：“别说了！他明显是慌的！你也太猛了，一上来就用火拳！”
“他明明能反弹！”纳兹指着地面残留的霜纹，“那不是普通冰系魔法！你看这纹路，像蜘蛛网一样往外爬，根本不稳定！肯定是特殊属性！”
卡娜凑近看了眼地面，眯起眼：“确实不太对劲……新人，你刚才用了多少魔力？”
凌玄咽了口唾沫，声音发虚：“我不知道……好像一紧张就全涌上来了，现在胳膊都麻。”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修仙大佬混迹妖尾，低调搅动魔法》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说完，悄悄将最后一丝灵气散入地下，霜纹又向外爬了寸许，随即消失。
格雷从远处吹了声口哨：“有意思。越慌越准，这‘不稳定’也太巧了吧。”
“别吵了。”艾露莎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她走进训练场，铠甲没换，但剑己经收进背鞘。目光扫过纳兹焦黑的头发，又落在凌玄脸上，停了三秒。
“怎么回事？”她问。
“艾露莎！”纳兹立刻告状，“这小子假装弱鸡，结果用冰盾把我的火弹回来烧我头发！他绝对有问题！”
艾露莎没理他，只看着凌玄：“你回应了？”
凌玄低头，手指绞着袖口：“对不起……我没想动手，就是本能反应……我不该在训练场引发混乱。”
语气诚恳，姿态矮，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艾露莎盯着他，没说话。训练场里只剩下哈比扑腾翅膀的声音和远处酒杯碰撞的轻响。
三秒后，她开口：“明天六点，训练照常。现在，都去准备任务。”
说完转身就走，靴跟敲地，节奏平稳。
纳兹还想嚷，被露西一把捂住嘴：“行了！你赢不了所有人！”
“我不是要赢！”纳兹挣开，“我是要搞清楚他到底会不会打架！”
凌玄默默退到墙边，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呼吸平稳。他垂着眼，右手滑进袖中，指尖轻轻储物戒的纹路。
格雷走过来，丢给他一瓶水：“接着。下次别让冰化太快，痕迹留太久。”
凌玄接住，点头：“谢谢。”
“别谢我。”格雷冷笑，“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装神弄鬼。”
说完转身走了。
卡娜路过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举起酒杯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
哈比飞到凌玄肩上，小声嘀咕：“你其实挺强的吧？干嘛装得这么惨？”
凌玄抬头，笑了笑：“我要是不惨，你们还能让我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哈比眨眨眼，没懂。
露西走过来，把一张任务卷轴塞进他手里：“东街十七号，别忘了。还有……”她压低声音，“别再惹纳兹了，他认起真来可不管你是新人还是老人。”
凌玄接过卷轴，点点头：“我尽量。”
“你根本没打算躲吧？”她忽然问。
他一顿，没回答，只是把卷轴折好塞进怀里。
纳兹站在场子中央，还在对着空气挥拳：“明天！明天你就不能靠运气了！我一定要把你逼出来！”
凌玄靠在墙边，目光穿过训练场的门缝，望向公会大厅。
那里，任务墙上的卷轴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一只苍蝇飞过，撞在照明符阵上，弹了一下，掉进角落的水坑。
凌玄抬起手，看了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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