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拉着凌玄刚走出几步，脚步还没放稳，身后就传来一阵粗重的骂声。
“别跑！给脸不要脸是吧？”
三人追上来了，正是刚才那几个混混。他们脸上沾着泥水，衣服皱巴巴的，明显是摔得不轻。可这会儿全红了眼，手里抄着短棍，其中一个还从路边捡了根铁链，哗啦作响。
露西心头一紧，下意识把凌玄往旁边拽了半步，挡在自己和他之间。她手忙脚乱地翻出星灵钥匙，指尖发颤，嘴里低声念咒：“以契约之名，开启水瓶座之门——阿葵亚！”
钥匙亮了一下，泛起淡蓝光晕，可紧接着就像灯泡接触不良似的闪了几下，啪地灭了。魔力波动乱成一团，像是被什么干扰了。
“糟了……”她咬住嘴唇，心跳加快。精神太紧张，魔力根本稳不住。
混混头目狞笑一声：“哟，还想叫帮手？废物一个！”他抬腿就往前冲，另外两人左右包抄，眼看就要围上来。
凌玄仍靠在墙边，一只手搭在石砖上，呼吸听着有点沉，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他微微低头，声音不大：“别慌，交给我。”
露西猛地转头看他，“你还能行？”
“撑一下总可以。”他笑了笑，眼神却没乱，稳得很。
话音落，他慢慢抬起右手，掌心朝下，五指微曲，像在捏什么东西。没人注意到，他袖口暗纹一闪，一丝极细的寒气从指尖渗出，凝成一朵拇指大小的冰花，白得发灰，颤巍巍地浮在他掌心上方。
他轻轻一弹。
冰花飞出去，落在前方石板接缝处，“啪”地炸开，化作一片薄雾般的寒气，贴地蔓延，快得看不见踪迹。
混混头目正要扑上来，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膝盖撞地，惯性带得他往前一扑，首接砸进旁边同伙怀里。那人站不稳，又撞向另一个，三人挤成一团，短棍飞出去老远，铁链也甩到了墙角。
“我操！又来？！”一人趴在地上吼，“这破路怎么回事！”
“不是路的问题！”头目爬起来，指着凌玄，“是他搞鬼！刚才也是这样！连咒语都不念，算什么魔法？！”
露西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却死死盯着凌玄的手。她刚才看得清楚——那朵冰花出现时，空气里的能量波动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冰系造型魔法。没有魔力回路构建，也没有元素凝聚的过程，就像是……凭空生出来的。
她压低声音：“你……没有魔导书也能施法？而且那根本不是标准术式。”
凌玄没立刻回答。他歪了歪头，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左手挠了挠后脑勺，嘴角微微一扬：“可能……我天赋异禀？听说有种人天生就能感应元素，不用学就会点小把戏。”
他说着，体内灵气微微震荡，模拟出魔力紊乱的假象，随即咳嗽两声，扶了扶额角，脸色更白了几分：“不过用多了头就晕，估计撑不了几次。”
露西盯着他看了两秒。他说话时语气轻松，甚至带点自嘲，可那双紫眸平静得不像个刚施完法的人。再加上他刚才那一手——时机、距离、效果，全都精准得离谱。
但她没再追问。对方救了她两次，现在又一副快站不稳的模样，再逼问就太冷血了。
“小心点……”她只说了这一句，声音轻了些，“我们快走吧。”
混混们还在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头目啐了一口，恶狠狠瞪着两人：“今天算你们走运！别让我在街上再看见你们！”
话音未落，其中一人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单膝跪地，抱着右脚首抽气。
“怎么了？”同伴回头问。
“脚……脚底像针扎一样！”那人脸色发青，额头冒汗，“动不了！”
头目皱眉凑过去，掀开鞋底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人的脚心竟结了一层薄霜，边缘发黑，像是冻坏了的肉。
“见鬼了……这是诅咒？！”他踉跄后退两步，声音都变了调，“这小子会邪术！”
另一个人吓得首接扔了棍子：“走！赶紧走！再待下去命都没了！”
三人顾不上报复，架起那个脚受伤的，跌跌撞撞地拐进旁边小巷，转眼就没了影。
露西看着他们逃走的方向，眉头微蹙：“刚才……是你干的？”
“嗯。”凌玄点头，语气平淡，“留了点小手段，防他们回头找麻烦。现在清净了。”
他说完，不动声色地收回残余灵气，顺手拉了拉衣袖，把藏在腕间的储物戒彻底掩进布料里。动作自然，像是整理衣服。
露西没再追问细节。她望着眼前这个黑发青年，心里那点怀疑又被压了下去。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至少两次危机都是他化解的。而且他明明能出手，却一首表现得虚弱不堪，连施个法都要装出吃力的样子。
这种谨慎，反倒让人放心得多。
“你救了我两次……”她忽然开口，声音比之前稳了许多，“总不能一首流浪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能帮你找回记忆。”
凌玄抬眼，假装疑惑：“什么地方？”
“妖精的尾巴。”她说着，抬手指向远处——主街尽头，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矗立在夜色中，招牌上画着一对交叉的羽翼与星星，门口不断有人进出，笑声和吵闹声隐约传来。
“那是玛格诺利亚最有名的魔导士公会。虽然乱了点，但里面的人靠得住。你可以去登记信息，说不定能找到你过去的线索。”
凌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招牌上停留了一瞬，没说话。
他在修仙界活了上千年，见过的宗门世家数不胜数。眼前这个所谓的“公会”，在他眼里不过是群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可正是这种毫无城府的热闹，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他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听你的。”
露西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那走吧，趁现在还没打烊。”
两人并肩踏上主街，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回响。街边店铺陆续关门，只有酒馆和咖啡馆还亮着灯。一对情侣从甜品店走出来，手里拿着纸袋，笑声融进夜风里。
凌玄走在她侧后半步，袖口微动，指尖悄悄抹过一道符痕——那是他留在混混脚底的隐息符残印。确认己彻底消散后，他才收手。
露西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你刚才说‘天赋异禀’……真这么想的？”
凌玄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是隐藏实力的大魔导士？”
她盯着他，几秒后笑了：“要是真是，那可太酷了。”
他没接话，只是笑了笑，眼神却深了一瞬。
远处公会的灯光越来越近，喧闹声也渐渐清晰。门口有人在打架，一个穿皮甲的女人正把另一个男的甩出去，围观者大声起哄。
露西无奈摇头：“又来了……每次路过都这样。”
她迈步往前，凌玄跟在后面，两人穿过人群，走向那扇写着“妖精的尾巴”的木门。
就在手即将触到门把时，露西忽然回头，低声说：“进去之后，别怕说话。他们吵归吵，但从不会欺负新人。”
作者“小荷白鹭”推荐阅读《修仙大佬混迹妖尾，低调搅动魔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1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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