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说名：旧事毕，东山起（副标题：缘起缘灭，以新纳旧）
第西卷：新途上的风浪与微光
’第一章 晨光里的责任：机械、身影与烟火气（中）—— 办公室的顾虑与暖意
上午九点，办公楼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深棕色的办公桌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斑。林天宇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份厚厚的合同，指尖无意识地在合同封面的 “方圆服饰” 西个字上，眉头微微蹙着，连桌上的菊花茶凉了都没察觉。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周梅端着一个白色的文件夹走进来，看到林天宇的神情，脚步下意识放轻了些：“林董，这是方圆服饰订单的补充条款，他们昨天发过来的，我己经核对过了，主要是关于交货期和质检标准的细节。”
林天宇抬起头，接过文件夹，却没有立刻翻开，只是看着周梅，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周姐，你说咱们真的能接下这个订单吗？”
周梅愣了一下 ——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天宇这么犹豫。之前接盛雅的订单，哪怕遇到运输危机，林天宇都没这么没底气。她走到办公桌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轻声问：“林董，您是担心什么？产能？质量？还是资金？”
林天宇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合同推到周梅面前，指着其中一页的 “订单数量”：“你看，方圆这次要的是 2000 件羽绒服，交货期只有 40 天。咱们现在的生产线，满负荷运转，一个月最多能做 1500 件，就算加上散户，最多也只能多做 300 件，还差 200 件的缺口。而且羽绒服的工艺比连衣裙复杂，要充绒、缝内胆，质检标准也更严，万一出了问题，咱们不仅要赔违约金，还得丢了方圆这个客户。”
他顿了顿，又翻到合同的 “付款方式” 页：“还有资金的问题，方圆要求预付 30% 的定金，剩下的 70% 要等货到验收合格后再付。咱们采购羽绒服的面料和羽绒，至少需要 50 万的资金，现在公司的现金流，就算加上定金，也还差 20 万，要是供应商催款，咱们怎么办？”
周梅看着林天宇焦虑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有点沉。她知道林天宇的顾虑不是多余的 —— 方圆服饰是做高端羽绒服的，在全国都有门店，这次的订单要是能接下，天宇民生就能从 “本地代工厂” 升级为 “全国性供应商”，可风险也确实大：产能缺口、工艺难度、资金压力，每一个都是难关。
“林董，其实咱们可以想想办法”，周梅斟酌着开口，“产能方面，咱们可以跟生产部商量，增加早晚班，让机器 24 小时运转，再找些有经验的散户，应该能补上缺口；资金方面，咱们可以跟供应商谈延期付款，之前合作过的几家面料商，对咱们的信誉还是认可的，说不定能通融；至于质量，李建国他们对工艺把控很严，再增加两个质检岗，应该没问题。”
林天宇摇摇头，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增加班次，员工会不会有意见？毕竟之前赶盛雅的订单，大家己经加过不少班了。找新的散户，要是经验不足，反而会影响质量。跟供应商谈延期付款，要是他们不同意，咱们连原材料都买不了，更别说生产了。”
他越说越觉得没底气 —— 创业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 “力不从心”。之前的订单虽然也有困难，但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可这次的订单，像一座大山，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还有远处车间隐约的缝纫机声。周梅看着林天宇紧锁的眉头，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 她知道，林天宇不是怕困难，是怕辜负大家的信任，怕因为自己的决定，让员工们辛苦白费，让公司陷入困境。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华雄腾端着他的青瓷茶杯走进来，看到屋里的气氛，笑着打趣：“怎么了？一个个都跟霜打了似的，谁惹咱们林董不开心了？”
林天宇赶紧站起来，想掩饰自己的焦虑，却还是被华雄腾看了出来。华雄腾走到办公桌旁，放下茶杯，拿起那份方圆服饰的合同，翻了几页，又放回桌上，看着林天宇说：“是不是担心这个订单接不下来？”
林天宇点点头，把自己的顾虑一股脑说了出来：“华老，您看，订单量太大，交货期太紧，产能不够，资金也有缺口，我怕咱们做不好，反而砸了公司的招牌。”
华雄腾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菊花茶，倒了一杯，递到林天宇手里：“先喝口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你呀，就是太着急了，遇到点困难就慌，忘了咱们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林天宇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些。他看着华雄腾，等着老领导的下文。
“我跟你说个事”，华雄腾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打开话匣子，“二十年前，我在国企当厂长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比这还难的事。当时有个大客户，要订 5000 件工装，交货期只有 30 天，咱们当时的产能，一个月最多做 3000 件，资金也缺了 80 万，比现在的情况还糟。”
林天宇抬起头，眼里带着点好奇 —— 他从没听过华雄腾说过以前的事。
“当时我跟你一样，也慌了，怕做不好，怕丢了客户”，华雄腾继续说，“可我转念一想，慌有什么用？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先找生产部的老伙计们商量，他们说可以增加班次，员工们也愿意加班，还推荐了附近工厂的退休老工人，说他们有经验，能帮忙；然后我找供应商谈，跟他们说‘这次订单要是成了，以后咱们长期合作，我保证按时付款’，供应商们看我实在，也愿意延期付款；最后，我跟客户商量，能不能分两批交货，第一批 2000 件，15 天内交，剩下的 3000 件，25 天内交，客户也同意了。”
他顿了顿，喝了口茶，语气里带着点回忆的感慨：“最后怎么样？咱们不仅按时交了货，质量还得了客户的表扬，后来那个客户跟咱们合作了十年，成了最稳定的合作伙伴。你知道为什么能成吗？不是因为运气好，是因为咱们没放弃，是因为团队愿意跟咱们一起扛，是因为咱们愿意跟别人坦诚沟通。”
林天宇静静地听着，心里的顾虑慢慢消散了些。他想起上次运输危机，也是大家一起想办法，王建军帮忙转运货物，李建国提前预留生产线，周梅对接客户，才化解了危机。
“你现在的问题，跟我当年比，算什么？” 华雄腾看着林天宇，眼神里带着点鼓励，“产能不够，咱们可以增加班次，找有经验的散户；资金不够，咱们可以跟供应商谈，跟银行申请小额贷款，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也能帮衬一把；质量方面，李建国他们的手艺，你还不放心？他们连盛雅的蕾丝连衣裙都能做好，羽绒服怎么会做不好？”
“华老，您的积蓄……” 林天宇赶紧摆手，“不行，不能用您的钱，公司的事，应该我来想办法。”
华雄腾笑了笑，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我把钱放在银行也是放着，给你用，帮公司渡过难关，不是更好？再说，我相信你，相信咱们的团队，肯定能把这个订单做好，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我，不就行了？”
林天宇看着华雄腾真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发热。他知道，华雄腾不是真的要他还钱，是想帮他打消顾虑，是想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扛。
“还有，你担心员工有意见，其实是多余的”，华雄腾继续说，“昨天我去车间，李建国还跟我说，员工们都盼着接大订单，说接了大订单，大家的奖金能多拿点，还能让公司名气更大。散户阿姨们也跟我说，要是需要加班，她们愿意，还说能多赚点钱给孙子买零食。你看，大家都愿意跟你一起干，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天宇想起早上在车间看到的场景 —— 李建国和小王认真检查机器，阿姨们互相帮忙，每个人都在为工作努力，每个人都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顾虑，太 “小家子气” 了，忘了团队的力量，忘了大家的信任。
“华老，谢谢您”，林天宇站起身，对着华雄腾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这就去找生产部和财务部，商量具体的方案，争取把这个订单拿下来，不辜负您和大家的信任。”
华雄腾笑着点头，端起茶杯：“这才对嘛！年轻人，就是要有点闯劲，遇到困难别退缩，办法总比困难多。记住，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大家的，有困难，大家一起扛，有好处，大家一起分 —— 这才是咱们天宇民生的规矩。”
林天宇拿起桌上的合同和补充条款，心里的焦虑己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看了看华雄腾，又看了看桌上的菊花茶，突然觉得，这个上午的阳光，比平时更温暖，更明亮。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肯定不好走，产能、资金、质量，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但他不再害怕 —— 因为他有华雄腾这样的老领导指点，有周梅、李建国这样的团队支持，有一群愿意跟他一起扛的员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只要守住 “踏实做事、真诚待人” 的初心，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没有接不下来的订单。
林天宇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朝着生产车间的方向走去 —— 他要去跟大家商量，要去跟大家一起，迎接新的挑战，开启新的旅程。办公楼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坚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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