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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古老祭司失落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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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之器?”

这西个模糊的音节,如同惊雷般在陆止和张邋遢耳边炸响!

这看似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这个行将就木的老祭司,竟然可能认得他陆家祖传的青铜匕首?甚至还可能知道其来历?

陆止下意识地握紧了匕首,体内那阴寒的煞气都因为心绪的剧烈波动而隐隐躁动起来。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那老祭司,试图从他浑浊的眼中看出更多信息。

张邋遢也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面色凝重地站在陆止身侧,低声道:“小心点,这老家伙不简单。他身上的‘味’……很古老,而且,似乎与这片土地,与那幽冥渡口,有那么一丝微弱的联系。”

山鹰等人虽然听不懂,但也察觉到气氛的异常,纷纷握紧了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围拢过来的土著居民。

那老祭司对众人的紧张似乎毫无所觉,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青铜匕首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敬畏,有追忆,甚至还有一丝……悲伤?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破碎,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听不懂的土语,但偶尔蹦出的几个模糊音节,却让陆止和张邋遢的心跳不断加速。

“……古老……契约……守门……破碎……归墟……罪民……”

破碎的词语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惊人的可能:这个部落的祖先,很可能与陆止的祖先,与那所谓的“守门人”职责,甚至与幽冥渡口(归墟)的变故,有着极深的渊源!他们自称“罪民”?是因为什么罪?

老祭司说了一会儿,似乎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稳。旁边的首领和少年连忙上前搀扶。

他喘息了片刻,用木杖指了指村落中央那座最大的、也是唯一一座用石头垒砌了基座的茅屋,又对那首领吩咐了几句。

首领点了点头,虽然看向陆止等人的目光依旧充满戒备,但还是挥了挥手,让围观的族人散开,然后对陆止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那座石基茅屋。

“他让我们去那里。”山鹰翻译着手势。

“看来这老祭司是想跟我们谈谈。”张邋遢看向陆止,“去不去?”

陆止看了一眼怀中气息奄奄的林晓,又看了看那深邃的石基茅屋,点了点头:“去。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可能……是救晓晓的机会。”

众人跟着首领和老祭司,走进了那座石基茅屋。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草药和烟火混合的气味。中央是一个火塘,里面燃烧着不知名的木材,发出淡淡的、带着清香的烟雾。墙壁上挂着一些野兽的头骨和用彩色羽毛、贝壳串成的饰物,显得原始而神秘。

老祭司在火塘边坐下,示意陆止等人也坐下。他让族人取来一些清水和用叶子包裹的、看不出原料的食物。

陆止将林晓小心地放在铺着干草的角落,山鹰检查了食物和清水,确认无毒后,众人才稍微放松下来,开始补充体力。

老祭司的目光再次落在陆止身上,他沉默了很久,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极其久远的事情。终于,他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话虽然依旧夹杂土语,但连贯了不少,似乎努力想让陆止听懂。

通过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以及张邋遢结合其话语中与古籍记载相似的发音进行的推测和补充,一段被尘封的、关乎这个世界另一面真相的历史,缓缓在众人面前揭开了冰山一角。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久远到文字都尚未完全成型的时候,这个世界并非如今的模样。它与诸多“外道”、“绝地”、“阴墟”之间的屏障远比现在薄弱。而陆止的祖先,被称为最初的“守门人”一族,他们的职责,就是看守并加固这些屏障节点,防止两个世界的过度交融导致现世的崩溃。

而这个岛屿上的部落,其祖先,曾经是“守门人”一族的仆从种族,或者说,同盟。他们负责协助看守其中一个重要的屏障节点——也就是后来被称为“幽冥渡口”的地方。

然而,在一次巨大的变故中(老祭司称之为“天倾之祸”),屏障发生了剧烈的震荡和破损。幽冥渡口所在的节点更是首当其冲,几乎失控。为了稳定节点,当时的“守门人”动用了某种强大的“器”(老祭司的目光再次扫过青铜匕首),强行镇压,但也导致了节点的性质发生偏转,逐渐被来自“归墟”的死寂规则侵蚀,形成了后来的模样。

而部落的祖先,因为在变故中未能尽到职责,或者犯下了其他错误,导致“守门人”一族损失惨重,因此自认有罪,自我放逐,流落到了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上,世代看守着这个己经异变的节点入口,自称“守望之民”(与陆止理解的“罪民”发音相似,但含义或许不同),等待着“守门人”的再次降临,或者……最终的审判。

漫长的岁月流逝,外面的世界沧海桑田,而这座岛屿上的部落,却几乎保持着原始的生活状态,坚守着那份古老的契约和罪责感,依靠着对岛上某种特殊植物的利用(老祭司指了指火塘中燃烧的、散发清香的木材),勉强抵御着从岛屿深处偶尔渗透出来的、来自幽冥渡口的死气侵蚀。

老祭司讲述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茅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火塘中木材燃烧的噼啪声。

陆止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家的白事铺,祖传的匕首,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而古老的使命。爷爷的失踪,幽冥道的阴谋,似乎都与这段失落的历史紧密相连。

他看向老祭司,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前辈,我的同伴生命垂危,您是否有办法救她?还有,您是否见过我的爷爷?他可能几年前来过这里。”

老祭司缓缓睁开眼,看向角落里的林晓,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生命……流逝……岛的……心脏……生机之泉……或可……一试……”

他又看向陆止,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的……血脉……相似的气息……几年前……确实……有一个……强大的……守门人……来过……他……进入了……‘门’的……深处……”

爷爷果然来过!而且进入了幽冥渡口深处!

“他后来出来了吗?”陆止急声问道。

老祭司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困惑和一丝恐惧。

“他……没有……从‘门’……回来……”

“但……”

“我们……看守的……‘门’……在三年前……一个……血月之夜……”

“自己……打开了……”

“有东西……从里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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