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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崩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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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剑谷的雪在暮色里泛着冷冽的光。赵庭春立在雪蚕剑插立的石台前,指尖轻轻抚过剑鞘上的"雪魄"二字——这是他与小桃用雪蚕王的血共同重铸的剑铭。剑身映出远处雪蚕宫的残垣,断壁上的积雪正簌簌滑落,像极了雪蚕王的鳞片。

"阿兄。"小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一坛温热的青梅酒,发间的银燕簪沾着雪粒,"李爷爷说,雪蚕剑归位后,雪蚕宫的地气会乱。"

"地气?"赵庭春转身,看见李守真正蹲在石台旁,用枯枝拨弄着地上的积雪。老人的白发被风掀起,露出后颈处淡青色的鳞片印记,与小桃的如出一辙,"是雪蚕王的魂在躁动?"

李守真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泛着异样的光:"更糟。老朽方才去雪蚕宫遗址看了,地缝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当年血魂蛊王的毒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雪蚕宫方向的雪山突然剧烈震颤,积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雪幕。雪幕中传来凄厉的嘶鸣,像是无数野兽在同时哀嚎。

"是雪崩!"清露师姐的声音发颤,她攥紧腰间的拂尘,"这雪崩来得蹊跷,不似自然之兆!"

"走!"赵庭春拽起小桃,往雪蚕宫方向狂奔。雪粒打在脸上如刀割,他望着前方被雪幕笼罩的废墟,心中突然涌起不安——雪蚕剑归位的消息,究竟是如何传出去的?

雪蚕宫的断壁前,黑红色的液体正顺着残垣流淌。那液体黏稠如墨,所过之处,积雪迅速融化,露出下面焦黑的岩石。赵庭春蹲下身,用剑鞘挑起一滴液体,凑到鼻端轻嗅——是血魂蛊的毒!

"是血魂阁!"苏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拄着枣木拐杖,身后跟着二十余个持剑的年轻人,"他们用血魂蛊的毒血破坏地脉,引动雪崩!"

"为什么?"南宫燕将小棠护在身后,柳叶镖在指尖转了个圈,"雪蚕剑己经归位,他们还想要什么?"

"要雪蚕王的魂!"李守真突然咳出黑血,他的手按在左腕的疤痕上,"当年雪蚕王陨于冰窟,血魂阁的人用毒血污染了他的魂魄,让他无法轮回。如今雪蚕剑归位,魂魄有了凝聚的可能...他们要彻底摧毁!"

话音未落,雪幕中传来破空声。一支带毒的弩箭擦着小桃的发梢飞过,钉在身后的残墙上。赵庭春挥剑斩断第二支弩箭,却见雪幕中走出十余名玄色劲装的身影,为首的青铜面具男人腰间挂着半块血魂鼎,鼎身的血纹在雪地里泛着妖异的红光。

"雪蚕剑,交出来。"青铜面具男人的声音沙哑,"否则,这雪山下的十万冤魂,都要陪你们殉葬!"

"休想!"小桃将青梅酒坛砸在地上,酒液溅在雪地上,腾起阵阵白雾。她的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与雪蚕剑产生共鸣,"阿娘说,雪蚕剑是守护的剑,不是用来杀人的。"

"守护?"青铜面具男人嗤笑一声,"当年雪蚕王用这把剑杀了我师兄,如今我要用它,杀尽你们这些所谓的'守护者'!"

他举起血魂鼎,鼎身的血纹突然暴涨,化作一条血红色的巨蟒,朝雪蚕剑扑去。赵庭春挥剑格开巨蟒的尾巴,却被血雾腐蚀得虎口发麻。王小沐的铁剑跟着刺出,却被巨蟒的鳞片挡住,迸出点点火星。

"阿兄!"小桃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雪蚕剑上。剑身泛起金光,与巨蟒的血纹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巨蟒发出尖啸,身体渐渐蜷缩,最终化作一滩黑血。

"走!"李守真拽起苏守,"去雪蚕宫地宫!那里有雪蚕王的'护宫阵'!"

雪蚕宫地宫的入口藏在断壁的暗格里。赵庭春刚推开石门,便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地宫中央的石台上,立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具与沈清欢面容相似的女子,心口插着支冰锥——正是阿月在冰窟中提到的"雪蚕王侍女"。

"是阿月姨!"小桃冲过去,指尖轻轻抚过阿月的面容。她的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阿月的眼睫突然颤动,冰棺上的霜花簌簌落下:"小...小桃?"

"阿月姨!"小桃的眼眶泛红,"我是小桃,是阿娘的女儿。"

阿月的手指动了动,抓住小桃的手腕。她的手冷得像冰,却带着几分温度:"阿娘...阿娘让我告诉你...护宫阵的钥匙...在你颈间的鳞片项链里..."

话音未落,地宫的入口突然传来轰鸣。青铜面具男人举着血魂鼎冲进来,鼎身的血纹暴涨,化作一条血红色的巨蟒,朝水晶棺扑去:"雪蚕王的魂,我要定了!"

"休想!"赵庭春挥剑挡在棺前,凝霜剑的寒芒与血魂鼎的红光碰撞,溅起细碎的冰碴。王小沐的铁剑跟着刺出,却被巨蟒的尾巴扫中,整个人飞出去撞在石壁上。

小桃突然转身,将颈间的鳞片项链扯下,塞进赵庭春手里:"阿兄,这是阿娘给我的。她说,护宫阵需要雪蚕血脉的钥匙。"

赵庭春接过项链,只见鳞片上刻着细密的符文,与水晶棺上的纹路完全吻合。他将项链按在水晶棺上,鳞片与棺身的符文同时亮起,发出柔和的金光。

"护宫阵启!"李守真大喊,"雪蚕王的魂在召唤!"

地宫的墙壁突然泛起金光,无数雪蚕王的幻影从金光中走出,他们手持长剑,将青铜面具男人团团围住。男人疯狂挥舞血魂鼎,却始终无法突破幻影的包围。

"不!"男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地宫里,"雪蚕王的魂...不可能...不可能!"

话音未落,水晶棺突然剧烈震动。阿月的手从棺中伸出,轻轻抚过小桃的脸:"小桃,阿娘在等你。"

"阿娘!"小桃扑进棺中,泪水砸在阿月的手背上。阿月的手渐渐变得透明,与雪蚕王的幻影融为一体。地宫的金光突然暴涨,将青铜面具男人彻底吞噬。

当金光散去时,地宫里只剩下小桃抱着的水晶棺。棺中的阿月己经消失,只余下一片淡青色的鳞片,与小桃颈间的项链如出一辙。

"阿月姨..."小桃将鳞片收进怀里,"阿娘说,护宫阵会永远守护这里。"

赵庭春望着她眼中的星光,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守住过去,而是用爱与勇气,去书写属于未来的故事。雪蚕剑的归位,护宫阵的启动,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走。"他抱起小桃,向南宫燕伸出手,"回医馆。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守护更多的人。"

"嗯。"南宫燕笑着握住他的手,将小棠从她怀里接过来,"小棠,叫姑姑。"

小棠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喊:"姑姑。"

小桃低头看向小棠,眼眶泛红:"小棠,以后...姑姑陪你一起长大。"

地宫外的雪己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小桃的发间。她的银燕簪闪着暖光,颈间的鳞片项链泛着柔和的金光,像极了初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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