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忽悠傻柱饭盒得手的美劲儿还没过去两天，又一个意想不到的家伙找上门了。
这天晚上，林凡刚插上门，准备就着凉水啃最后半个窝头，就听见极其轻微的、鬼鬼祟祟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
跟做贼似的。
林凡眉头一皱，这动静不像那几位大爷的风格，更不像傻柱那夯货。他警惕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压得极低、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声音：“我……许大茂！林凡兄弟，开开门，有点事儿找你商量。”
许大茂？
林凡乐了。这孙子可是院里出了名的坏种，跟傻柱是死对头，一肚子坏水，见不得人好。他来找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打开门，许大茂像条泥鳅一样哧溜钻了进来，反手就把门带上了，动作熟练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干这事儿。
许大茂进了屋，小眼睛就滴溜溜乱转，打量着他这家徒西壁的屋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脸上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哟，林凡兄弟，就吃这个啊？太清苦了！”许大茂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居然是几片油汪汪的猪头肉！“来来来，哥这儿有点好货，一起尝尝！”
林凡瞅了一眼那猪头肉，没客气，捏起一片扔嘴里嚼着。嗯，香！比傻柱那食堂大锅菜油水足多了。这许大茂不愧是放映员，下乡能捞不少油水。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快放。”林凡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
许大茂自己也捻了片肉吃着，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一副“咱俩是自己人”的神秘架势：“林凡兄弟，哥今天来找你，是看得起你！觉得你是个人物！”
他先捧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你看啊，这院里，傻柱那王八蛋横行霸道，三位大爷拉偏架，贾家那帮吸血鬼敲骨吸髓，就没一个好东西！咱们哥俩，那可都是深受其害啊！”
林凡斜眼看着他，没吭声，心里冷笑：你许大茂也不是啥好鸟。
许大茂见林凡没反驳，以为说到了他心坎里，更加起劲：“尤其是傻柱！那孙子，仗着会耍几下勺子，动不动就打我！还抢我相亲对象！此仇不报，我许大茂誓不为人！”
他脸上露出真实的怨毒，但很快又换成怂恿的表情：“林凡兄弟，你最近可是把这院里搅得天翻地覆，哥哥我佩服！真是大快人心！尤其是整治傻柱和那帮老梆子，太解气了！”
“所以呢？”林凡淡淡地问。
“所以，咱们哥俩应该联起手来啊！”许大茂终于图穷匕见，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你有力气，有胆量，敢打敢冲！哥哥我有脑子，有点子，还有门路！咱们俩联手，里应外合，还整不垮他们？”
他越说越激动，开始画大饼：“先把傻柱那食堂班长的位置给他搅黄了！再找机会把易中海那老东西八级工的威风给他打了！阎老西不是能算计吗？让他算计到茅坑里去！刘海中那官迷，让他一辈子当不上小组长！还有贾家……哼，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到时候，这西合院，就是咱们哥俩的天下！”许大茂说得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哥哥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吃的喝的，钱票，都好说！”
林凡听着他的“宏图大业”，心里门儿清。许大茂这是看自己够疯够横，想拿自己当枪使，去对付他的仇人们。成了，他得利；败了，自己顶雷。典型的与虎谋皮，而且自己还是被谋的那张皮。
见林凡沉吟不语，许大茂又加把火：“林凡兄弟，你还犹豫啥？咱们这是强强联合！你想想，他们以前是怎么欺负咱们的？现在机会来了！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就不想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林凡把最后一片猪头肉吃完，舔了舔手指上的油，终于开口了。
他脸上露出一种看似被说动了的表情：“许大哥，你说得……有点道理啊。”
许大茂大喜：“对吧！哥哥我能骗你吗！”
“不过……”林凡话锋一转，皱起眉头，“这联手嘛，总得有个投名状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合作，还是想拿我当傻子耍？”
“投名状？”许大茂一愣，“什么投名状？”
林凡凑近他，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你看啊，傻柱是咱们的共同敌人，没错吧？要联手，总得拿出点诚意。这样，你先上。你不是有脑子有点子吗？你先想办法，给傻柱来个狠的！比如……把他那饭盒里下点巴豆？或者把他那宝贝饭勺给偷了扔茅坑里？只要你得手了，让我看到你的本事和诚意，我立马跟你干！你指哪我打哪！”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来找林凡，是想让林凡这个“疯狗”去打头阵，自己在后面出阴招捡便宜。怎么绕来绕去，变成自己要先上了？
给傻柱饭盒下巴豆？偷他饭勺？这要是被傻柱那浑人逮住了，不得把他屎打出来？
“这……这……”许大茂支支吾吾，额头有点冒汗，“兄弟，这……这太冒险了！傻柱看得紧，不好下手啊……还是得从长计议……”
林凡脸色猛地一沉，刚才那点“被说动”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讥讽和冰冷：“哦？合着你许大茂就想空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老子去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摇旗呐喊？好处你拿，黑锅我背？你当我林凡是你爹啊？这么惯着你？”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措手不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是……林凡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凡逼近一步，眼神咄咄逼人，“想合作，就拿出诚意来！不敢动手，就滚蛋！少他妈在这跟我玩心眼子！你那点算计，老子门儿清！”
许大茂被林凡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心里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林凡这么难缠，根本不上套！
“林凡！你别不识好歹！”许大茂也有些恼羞成怒，“我是看你可怜，才想拉你一把！你……”
“拉我一把？”林凡嗤笑打断，“用你的嘴拉？省省吧你！滚！”
他猛地拉开门，指着外面：“赶紧滚！再废话，我现在就去告诉傻柱，说你许大茂密谋给他下巴豆，偷他饭勺！你看他信不信？”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要是让傻柱知道他有这心思，今晚就别想睡了！
“你……你狠！”许大茂指着林凡，气得说不出话，灰溜溜地窜出门，头也不回地跑了，连剩下那点猪头肉都没敢要。
林凡砰地关上门，看着桌上那点油纸，嗤笑一声。
“想拿我当枪使？老子才是玩枪的祖宗！”
“许大茂啊许大茂，你就老老实实当你的真小人吧。伪君子这套，你玩不转。”
想结盟？
与虎谋皮？
不好意思，老子才是那只虎。
你想谋我的皮？先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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