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靠着“帮助”娄晓娥，狠狠发了一笔横财，心情正好，每天琢磨着是先把破屋子修葺一下，还是干脆想办法换点工业券，捣腾辆二手自行车骑骑。
就在他美滋滋规划未来时，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找上了门——何雨水。
傻柱的这个妹妹，平时住在厂里宿舍，很少回西合院。她性格相对单纯正首，对自己哥哥那股子舔狗劲儿和院里这些鸡飞狗跳的破事，向来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这次，傻柱被打人事件、扣工资、背处分，再加上院里关于他“欠人情”、“赎罪”的流言越传越凶，连厂里都有人议论。何雨水终于坐不住了，趁着周末，回了西合院。
她先去找了傻柱。傻柱经过这次打击，虽然表面上还硬撑着，但那股浑不吝的劲儿确实消减了不少，尤其在妹妹面前，更是有些抬不起头。
何雨水看着自己哥哥这副落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气他不争气，为了个秦淮茹把自己搞成这样；心疼他好歹是自己亲哥，落得如此下场。
她从傻柱和院里其他人零碎的叙述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虽然知道是自己哥哥有错在先，但总觉得林凡做得太绝，一点情面不留，把自己哥哥往死里整。
一种为家人出头的责任感（或者说冲动），让她鼓起勇气，敲响了林凡的屋门。
林凡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何雨水，愣了一下。这姑娘长得清清秀秀，眉眼间和傻柱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干净很多，此刻正抿着嘴，带着点倔强和紧张看着自己。
“雨水妹子？稀客啊。找你哥？他住中院。”林凡随口道，准备关门。他对何雨水没什么恶感，但也谈不上好感，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我不找我哥，我找你。”何雨水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林凡挑眉：“找我？什么事？”他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林凡的眼睛：“林凡，我为我哥之前做的混账事，跟你道歉。他那人就那样，浑，脑子轴，容易被人当枪使。”
哦？上来先道歉？这倒是有点意思。林凡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但是，”何雨水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埋怨和不解，“你……你也不能做得这么绝吧？食堂那次，你当场让他下不来台，还……还散播那些谣言！现在厂里都传遍了！他工作都快保不住了！还有，他被打被罚，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在院里放鞭炮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圈有点红：“是，他有错，他活该！可你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吗？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以前还有点交情，你就不能……就不能稍微留点余地吗？”
林凡安静地听她说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理解何雨水的心情，替自己哥哥抱不平嘛，人之常情。
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
“说完了？”林凡掏掏耳朵，语气平淡。
何雨水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气恼：“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着呢。”林凡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觉得我收拾你哥收拾得太狠了，不留情面，是吧？”
“难道不是吗？”何雨水反问。
林凡笑了，笑容里带着嘲讽：“雨水妹子，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在厂里也上班好几年了。有些道理，不该不懂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何雨水：“你哥是浑，是轴，是容易被人当枪使。但这能成为他一次次找我麻烦的理由？他帮秦淮茹出头骂我的时候，给我留余地了？他想动手打我的时候，给我留情面了？”
“是，这次他倒霉，撞枪口上了。但你想过没有，要不是厂里处理了他，以他那性子，下次是不是就敢动刀子了？到时候谁给我留余地？谁给我留情面？”
何雨水被问得一怔，下意识道：“我哥他……他不会的……”
“不会？”林凡嗤笑，“雨水妹子，你太天真了。人都是被惯出来的。你哥就是被易中海、被秦淮茹、被你们这些人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觉得不管惹多大祸，都有人兜着，都值得被原谅！”
他不再看何雨水，目光扫向中院方向，声音冷了下来：“我今天把话放这儿。我林凡，没爹没妈，没牵没挂。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你哥惹我，我就办他！办到他怕，办到他不敢再惹我为止！这叫什么？这叫为民除害，也叫自我保护！”
何雨水气得脸色发白：“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哥他……他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林凡猛地转头盯住她，眼神锐利，“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至死’？非得等他真把我打残了，或者我失手把他捅了，闹出人命才算？到时候，你再来哭哭啼啼说‘早知道当初就怎么怎么样’，还有用吗？”
何雨水被他的眼神和话语震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林凡语气放缓了些，但话里的意思却更毒：“雨水妹子，我劝你，有功夫在这替你哥抱不平，不如多劝劝他。”
“劝他什么？”
“劝他脑子清醒点，别整天围着个寡妇转，替别人养儿子，还觉得自己挺伟大。”林凡毫不客气地戳破，“你想想，秦淮茹为什么吊着他？是真喜欢他？还不是看他工资高，能接济她家？等把你哥那点血汗钱榨干了，或者她找到更好的饭票了，你哥算个屁？”
“再劝他，给自己留条后路。他现在把工资、心思全贴补贾家，自己屁都没落着。等老了，干不动了，贾家那几个小白眼狼能给他养老？棒梗能给他端茶送水？别做梦了！”
林凡看着何雨水逐渐变得苍白的脸，给出了最后一句，也是最恶毒的一句“忠告”：
“真要劝，就往死里劝！告诉他，再这么舔下去，小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老了没人管没人问，成了绝户！那才叫真惨！到时候，你这当妹妹的，能养他一辈子？”
“绝户”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捅进了何雨水的心里！
在这个年代，“绝户”是对一个男人最恶毒，也最恐怖的诅咒之一！
何雨水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指着林凡：“你……你混蛋！你咒我哥！”
“我不是咒，我是预测。”林凡面无表情，“基于现状的合理预测。雨水妹子，话糙理不糙。你自己琢磨琢磨，我说的，有没有一点道理？”
何雨水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林凡的话虽然恶毒至极，但却像魔音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
自己哥哥的未来……难道真的……
她不敢想下去。
那股为哥哥出头的勇气和怨气，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和冰凉所取代。
她看着林凡那冷漠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个人，看得太透，说得太狠，也太……一针见血。
她再也待不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地跑走了，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林凡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关上了门。
雨水妹子说情？
小心你哥变绝户！
话虽难听，但理是这么个理。
傻柱要是能听进去半分，也算我没白费口水。
听不进去？
那就等着当绝户吧。
关我屁事。
林凡哼着歌，继续琢磨他的花钱大计去了。
而何雨水，回到中院，看着自己哥哥那副依旧有些浑浑噩噩、时不时瞟向贾家方向的样子，再想起林凡那句“绝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
她第一次，对自己哥哥一首以来的“付出”，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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