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苏雨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妈？"她迷糊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惊慌失措的哭声："雨晴，家里……家里进贼了！"
苏雨晴瞬间清醒："什么？你们没事吧？"
"我和你爸没事，但是……"母亲的声音颤抖着，"他们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还在墙上用红漆写了字。"
"写了什么？"
母亲沉默了几秒："写的是……'管好你女儿，否则后果自负'。"
苏雨晴的手机差点滑落。她立刻起身换衣服，同时拨通了林建国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林建国和王明副局长带着几个警察赶到了苏家。
苏雨晴的父母住在老城区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房子不大，平时收拾得整整齐齐，但现在一片狼藉。家具被推倒，衣物散落一地，最触目惊心的是客厅墙上那行血红的大字。
"爸，妈！"苏雨晴冲进去抱住瑟瑟发抖的父母。
苏母六十多岁，是退休教师，此刻脸色苍白："雨晴啊，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他们太可怕了！"
苏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平时话不多，但现在也忍不住说："闺女，要不……要不你就别查了。爸妈就你一个女儿，不能有事啊！"
苏雨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父母说得对，但是……
"苏伯伯，苏阿姨，你们放心，我们会保护你们的。"林建国走过来，诚恳地说，"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会让雨晴和你们受到伤害。"
"小林啊，"苏母拉住林建国的手，"阿姨知道你们是在做好事，可是那些坏人太凶残了。雨晴她从小就倔，你劝劝她，别逞强了。"
林建国看向苏雨晴，她正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王明副局长检查完现场后走过来："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对方很专业。不过楼下的监控拍到了一辆黑色面包车，我己经让人去查了。"
"王局，能安排人保护我父母吗？"苏雨晴抬起头，眼中有泪光。
"己经安排了，24小时都会有便衣保护。"王明说，"不过我建议，最好让老人家暂时搬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讨论安置问题时，苏雨晴的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苏检察官，看到我们的警告了吗？"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分不清男女。
苏雨晴打开免提："你们想怎样？"
"很简单，退出赵德明案的调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否则下次就不是翻翻东西这么简单了。"
"你敢威胁我？"
对方冷笑："威胁？不不不，这是善意的提醒。你父亲每天早上六点去晨练，路线很固定；你母亲喜欢去菜市场买菜，每周二和周五……需要我继续说吗？"
苏雨晴脸色煞白。对方对她父母的作息了如指掌！
"还有，"对方继续说，"你的小侄女很可爱，在实验小学读二年级吧？每天放学都是你嫂子接，但有时候她会晚到……"
"够了！"苏雨晴大吼，"你们这些畜生！有本事冲我来！"
"三天时间，好好考虑。"电话挂断。
苏雨晴的腿一软，差点跌倒。林建国扶住了她。
"雨晴……"
"我不能让家人因为我受到伤害。"苏雨晴的声音在颤抖，"林建国，我……我可能要退出了。"
林建国握住她的手："别急着做决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家人。"
"怎么保护？"苏雨晴苦笑，"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
这时，陈闻名打来电话："出事了，刚才有人往检察院扔了燃烧瓶，幸好发现及时，没造成大损失。"
局势急转首下。
回到检察院，周正平检察长召开紧急会议。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周正平面色凝重，"对方己经开始不择手段。我不强求任何人留下，想退出的，我理解。"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终于，一个年轻的女检察官站起来："周检，我申请退出。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理解。"周正平点点头。
接着，又有三个人提出退出。
十二人的队伍，瞬间只剩八个人。
苏雨晴坐在角落里，内心天人交战。
林建国走到她面前："雨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如果我退出，你会看不起我吗？"苏雨晴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挣扎。
"怎么会？"林建国温柔地说，"保护家人是人之常情。这个案子因我而起，我不能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可是……"苏雨晴咬着嘴唇，"如果大家都退缩了，那些受害者怎么办？正义怎么办？"
就在这时，苏父打来电话："闺女，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决定去你姑姑家住一段时间，那里是军区大院，很安全。"
"爸……"
"听爸一句话，"苏父的声音很坚定，"你从小就有正义感，这是我们教你的。现在爸妈老了，帮不上忙，但至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去做你该做的事吧，爸妈支持你！"
苏雨晴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站起来，擦干眼泪："我不退出！他们越是威胁，越说明我们触到了他们的痛处！"
林建国欣慰地笑了："那我们就并肩作战。"
"对了，"王明副局长突然说，"刚才那个电话，我们追踪到了信号源。虽然用了多层跳转，但最终定位在城南工业区。"
"城南工业区？"陈闻名皱眉，"那里不是有赵德明的一个仓库吗？"
"没错！"林建国眼睛一亮，"也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线索！"
夜色深沉，但战斗才刚刚开始。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内的人拿起电话："老板，苏雨晴没有退出……是的，我明白……放心，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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