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头的朔风刮得人脸生疼,突厥骑兵的马蹄声像闷雷似的砸在地上,震得城砖都发颤。秦武扛着根圆木顶在城门后,脸憋得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娘的!这攻城锤怎么这么结实!再撞几下城门就得塌!”
我趴在女墙上,手里攥着父亲的铜砚台,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突厥兵 —— 他们的盔甲上都刻着狼头印,手里的刀却泛着大唐工部特有的寒光,是制式兵器!“不对劲!他们的刀是我们大唐的!肯定有内奸把军备卖给他们了!”
苏晚举着弓箭,一箭射穿个突厥兵的肩膀,眉头皱得很紧:“我刚才看他们的阵型,是大唐军队常用的‘锋矢阵’,不是突厥的打法!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柳娘蹲在女墙后面,怀里揣着铜铃铛,突然站起来:“沈小哥!我有办法!我把铃铛扔到攻城锤旁边,摇响了能惊着拉锤的马,让他们撞不了城门!”
没等我拦着,她就攥着铃铛往城下跑,借着城垛的掩护,把铃铛往攻城锤底下一扔 ——“叮铃铃” 的响声在风里炸开,拉锤的几匹黑马果然惊了,前蹄腾空,攻城锤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没再往城门撞。
“好样的!” 秦武喊了一声,趁机从城门缝里捅出长矛,扎中个突厥兵的腿。我赶紧扔了根绳子下去,拉柳娘上来:“下次别这么冒险!要是摔下去怎么办?”
柳娘揉了揉冻红的手,笑了:“我没事!这铃铛还是你给我打的呢,结实着!”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 是援军!赵校尉喊起来:“是云州的骑兵!我们有救了!”
突厥兵见援军来了,阵脚一下子乱了,领头的将军喊了句什么,他们就拖着攻城锤往回撤。秦武想追,被我拉住:“别追!他们可能有埋伏,先守住城门再说!”
我蹲在女墙上,看着突厥兵撤退的方向,突然发现个掉在地上的玉佩 —— 是块白玉佩,上面刻着个 “张” 字,边缘还有道裂痕,看着很眼熟。我让士兵用钩子勾上来,刚拿到手里,就想起先生早上说的话 —— 他在墨香斋暗格里找到的联络信,落款是 “张文远”,当年和父亲、先生一起考中进士的人,据说早就死了!
这玉佩…… 难道是张文远的?
“沈小哥!你看这个!” 苏晚跑过来,手里拿着个从突厥兵尸体上搜出的腰牌,“上面有工部的印,是去年刚铸的,只有朝廷官员才能用!”
我心里一沉 —— 张文远果然没死,还混进了工部,把军备卖给突厥,帮他们训练阵型!他才是真正的内奸,林文彦只是他的棋子!
与此同时,长安墨香斋的暗格里,先生正拿着块生锈的进士牌,上面刻着 “张文远” 三个字,手指在牌上的裂痕处反复 —— 这道裂痕,是当年他们三个一起喝酒时,张文远摔在地上磕的,他不可能认错。
“崔少卿,” 先生把进士牌递给崔少卿,声音发沉,“张文远当年不是病死的,是假死。他在工部任职,把军备卖给突厥,还帮林文彦策划叛乱,目的不只是朔州,是想让突厥和幽州联手,夹击长安。”
崔少卿皱着眉,翻着手里的密信:“他还在信里说,要在朔州城外的黑风口埋伏,等我们的援军过去,就一网打尽。沈砚他们现在在朔州,肯定不知道!”
“我去朔州!” 先生站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铜砚台碎片,“这碎片是张文远当年送给沈砚父亲的,上面有他的私印,沈砚见了肯定能认出来。我得赶紧去,不然他们要中埋伏!”
崔少卿点点头,立马让人备马:“你路上小心,我会派禁军去黑风口支援,务必保住沈砚他们!”
先生骑着马往朔州跑,路上的雪越下越大,把官道盖得白茫茫的。他怀里揣着进士牌和密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不能让张文远得逞,不能让沈砚步他父亲的后尘。
朔州城头,我把玉佩和腰牌放在一起,越看越心惊:“张文远不仅活着,还藏得这么深。他帮突厥,帮幽州,到底想干什么?”
秦武靠在城墙上,擦着横刀上的血:“管他想干什么!等他敢来,老子就劈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朔州,等长安的消息。”
柳娘突然指着远处的黑风口:“你们看!那边好像有炊烟!是不是突厥的埋伏?”
我赶紧拿起望远镜(注:此处应为瞭望镜,修正:拿起瞭望用的千里镜)一看 —— 黑风口的树林里果然有动静,还能看见突厥的狼头旗!“不好!他们在那埋伏,等着援军过去!”
赵校尉脸色一变:“云州的援军还在往这边来,要是中了埋伏,我们就真没救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冲过来 —— 是先生!他身上落满了雪,手里举着块进士牌:“沈砚!张文远在黑风口设了埋伏,还带着突厥兵,我们得赶紧去救援军!”
我心里一紧,赶紧让秦武带一半士兵去黑风口,自己和先生、苏晚、柳娘守着朔州城。秦武骑着马,喊了声 “等着老子回来喝酒”,就带着士兵往黑风口跑。
先生把进士牌递给我:“这是张文远的,上面有他的私印,你认认是不是和玉佩上的一样。”
我把进士牌和玉佩放在一起,果然,印子一模一样!“是他的!他果然是内奸!”
苏晚突然指着城下:“你们看!突厥兵又回来了!这次还带着云梯!”
城楼下,突厥兵举着云梯往城墙上爬,领头的将军手里拿着个白玉佩 —— 正是张文远的那块!他对着城头喊:“沈砚!把铜砚台交出来!不然我就屠了朔州城!”
我攥紧父亲的铜砚台,心里清楚 —— 张文远要的不是砚台,是砚台里藏的秘密,是父亲当年留下的边境布防图!
柳娘攥着铃铛,往我身边靠了靠:“沈小哥,别怕!我们跟他们拼了!”
先生拔出刀,站在我旁边:“对!拼了!我们不能让张文远毁了朔州,毁了长安!”
城楼下的突厥兵越来越近,云梯己经搭在了城墙上。我举起父亲的铜砚台,对着城下喊:“张文远!你有本事就上来!我爹当年没输给你,今天我也不会输!”
风刮得更紧了,雪落在铜砚台上,很快就化了。我知道,一场恶战就在眼前,而张文远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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