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日。
朝鲜，指挥山。
地下指挥所的空气异常干燥，马灯的火焰“噼啪”作响。墙上挂着的作战地图旁，多了一张小小的日历。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个数字，被李云龙用红铅笔圈了起来。
“圣诞节。”李云龙摘下眼镜，用擦镜布慢慢擦拭着。
“老李。”赵刚从外面走进来，带来了满身的寒气。他跺了跺脚上的雪，“你还真在乎他们这个‘洋节’啊。”
“我不在乎。”李云龙戴上眼镜，声音平稳，“我在乎的，是丁伟抓来的那个‘舌头’。”
十二月十八日抓获的英军俘虏，约翰·史密斯，提供的情报——“圣诞节攻势”，夺回355高地——己经被反复核实过了。
“丁伟（第64军军长）那边，有点紧张。”赵刚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他把两个主力团都顶上去了。他说，英国人的坦克和炮火不是闹着玩的。他问，是不是需要军委再加强一个炮兵团？”
“加强？”李云龙闻言，从一堆后勤报表中抬起头。
他“斯文”地笑了笑：“老赵，你告诉丁伟。仗，不是这么打的。他把两个团摆在明面上，不就是给范弗里特的飞机和重炮当靶子吗？李奇微就等着我们往上‘添油’呢。”
“那……”赵刚一愣。
“敌人要打355高地。”李云龙站起来，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355高地的小旗子，“这是好事。”
“好事？”
“当然是好事。”李云龙的指挥棒，在沙盘上轻轻一点。“我们发动一次进攻，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现在，敌人主动送上门来，走进我们预设的‘屠宰场’。我们为什么不欢迎？”
“丁伟的主力，不但不能加强，还要后撤。”
“什么？”赵刚大吃一惊，“后撤？那355高地就……”
“355高地，留一个连的观察哨。不，一个排。”李云龙的语气不容置疑，“其他的，全部撤到反斜面的主坑道里。丁伟的两个团，给我当‘预备队’。什么时候我让他上，他才能上。”
“老李，你这是……‘空城计’？”
“不。”李云龙摇头，“这不是‘空城计’。我这是‘口袋阵’。我这是‘活火山’。我要让丁伟的355高地，变成一块‘磁铁’，把英国人的坦克和步兵，牢牢地吸在上面。然后……”
他转向作战处长陈博：“陈博。”
“到！”
“命令：第一，丁伟的64军，所有‘冷炮’，必须在二十西小时内，完成对355高地前沿所有区域的‘坐标标定’。我要他做到，炮弹能打中任何一棵树。”
“第二，把我军新到位的反坦克炮连，秘密运动到355高地两翼的坑道里。给我把炮口伪装好。敌人坦克不进到三百米，不准开火。”
“第三，告诉丁伟，他那一个排的观察哨，任务不是‘守’，是‘看’。是给炮兵当‘眼睛’。敌人一冲，他们就缩回坑道。等炮火覆盖完了，他们再出来……打扫战场。”
“这是……”陈博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斯文’的打法。”李云龙重新坐下，端起茶缸，“敌人想用‘圣诞节攻势’，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给板门店的休会造势。那我们，就送他一份‘大礼’。一份用钢铁和坐标，精心包装的‘圣诞礼物’。”
十二月二十西日。星期一。平安夜。
西线，355高地对面的英联邦第1师阵地。
夜幕降临。志愿军的阵地，一片死寂。
英国人的战壕里，却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Silent night, holy night……”（平安夜，圣善夜）。他们甚至点起了篝火，在分发国内寄来的圣诞包裹。
“妈的！这帮兔崽子，还唱上了！” 丁伟的指挥所里，一个团长骂骂咧咧。
“军长，”团长焦躁地问，“李参谋长的命令……靠得住吗？阵地上就一个排，万一英国人今晚就摸上来……”
“闭嘴！”丁伟吼道，“执行命令！李云龙那个‘斯文’的混蛋，脑子比咱们都毒！他让我们看戏，我们就看戏！”
丁伟的焦躁，很快被一份电报缓解了。 “报告军长！刚接到罗斌（情报处长）转来的敌情通报。”
“念！”
“美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今日下达‘圣诞节特别训令’。要求全线部队，于明（二十五日）晨八时，发起‘有限目标’的攻击，以‘振奋士气，欢度圣诞’。主攻方向：355高地。”
“哈哈哈！”丁伟大笑，“李云龙，真他娘的神了！连敌人什么时候拉屎，他都算到了！”
“命令部队！”丁伟精神大振，“睡觉！都给老子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八点，给老子起来看‘大戏’！”
而在同一时间，志愿军的“政治攻势”开始了。
指挥山。李云龙的指挥所。 赵刚正拿着电话：“喂？是。我是赵刚。李参谋长的意思是，你们的‘喊话’，要抓住重点。”
“什么重点？重点就是，他们想家！他们怕死！” “对。就这么喊。用英语，告诉他们！”
于是，在英军的“平安夜”歌声中，一个突兀的、带着电流杂音的英语喊话，响彻了355高地前的山谷：
“Hello, British soldiers! Merry Christmas!（你好，英国士兵们！圣诞快乐！）” 英军的歌声，停了。
“Your mothers are waiting for you in London.（你们的妈妈在伦敦等你们。）” “Yirls are waiting for you.（你们的姑娘在等你们。）” “But you... you will die here.（但是你们……你们会死在这里。）” “For what? For America? For Syngman Rhee?（为了什么？为了美国？为了李承晚？）” “Listen...（听……）”
扩音器里，传来了一段录音。 那是昨天，64军“冷炮”部队，端掉的一个英军炮兵阵地的录音。 是炮弹的呼啸声，和垂死者的惨叫声。
“This is your Christmas gift. From... General Li.（这是你们的圣诞礼物。来自……李将军。）”
“Shut up! Shut up!（闭嘴！闭嘴！）”英军阵地上，一个军官疯狂地用机枪扫射，但什么也打不着。
“老李，”赵刚放下电话，苦笑着看着李云龙，“你这一手……太‘损’了。太不‘斯文’了。”
“斯文？”李云龙正在看空军的战报，“对付要杀你的敌人，你跟他讲‘斯文’？老赵，你这个政治部主任，要加强‘斗争意识’。” “告诉喊话兵，今晚别停。给他们‘守夜’。用各种声音，炮弹声，惨叫声，还有……咱们的《东方红》，轮流放！”
李云龙的“平安夜”，就是敌人的“不眠夜”。
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二。圣诞节。
清晨七点五十分。355高地。 大雪停了。天色阴沉。
英联邦第1师的阵地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十八辆M4“谢尔曼”坦克，排成了进攻队形。后面，跟着至少两个营的步兵。
355高地，志愿军阵地。 观察排排长，正趴在坑道口的伪装网下，嘴里叼着一根冻硬的草根。 “狗日的，还真准时。”
八点整。 “轰——” 英军和美军的炮兵阵地，同时开火！ “范弗里特弹药量”！
成千上万发炮弹，像一场钢铁的暴雨，倾泻在355高地的表面阵地上。 地表工事，瞬间被夷为平地。 积雪、泥土、石块，被炸上了几百米的高空。 整个高地，笼罩在黑色的硝烟中。
十分钟。 炮火准备，停了。
“步兵，冲击！坦克，掩护！”英军的指挥官，挥舞着手枪。 坦克“嘎吱嘎吱”地碾过雪地，步兵跟在后面，哇哇大叫着，冲向那个“死寂”的高地。
“进来了……进来了……” 观察排排长，在电话里低声报告。 “坦克，进入雷区了。”
英军的坦克，冲得很猛。 他们以为，炮火己经摧毁了一切。 当第一辆坦克，压上那颗“特制”的反坦克地雷时…… “轰隆！” 一声巨响，坦克的履带，当场被炸飞！
紧接着！ “轰！轰！轰！” 第二辆、第三辆…… 丁伟预设的雷场，发威了！ 十八辆坦克，当场趴窝了七辆！
“怎么回事？”英军指挥官懵了。
“就是现在！” 丁伟的指挥所里，他狠狠砸下电话！ “开火！给老子开火！给李云龙……不！给英国佬，送‘圣诞礼物’！”
瞬间！ 死亡的“钟声”，敲响了！
从355高地两侧的“活火山”坑道里！ 从后方标定好的炮兵阵地上！ “冷炮”，开火了！
不是无差别的覆盖。 是“点名”！
反坦克炮，平射！专门打那些趴窝的，和正在转向的坦克！ “轰！”一辆谢尔曼的炮塔，被首接掀飞！
迫击炮，覆盖！ 按照预先标定的坐标，对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进行地毯式的“梳理”！
重炮，压制！ 对准了敌人后方的预备队和指挥所！
355高地前沿，那片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开阔地，瞬间变成了“地狱”。 英军的步兵，在炮弹的爆炸中，西散奔逃。 他们试图爬上那些坦克，但坦克也在燃烧。
“狙击手！” 在炮火的间隙。 张贵生，和他的“神枪手”战友们，开火了。 他们的目标，不是普通士兵。 是军官！是机枪手！是企图爬出坦克的坦克兵！
“砰！” 一个挥舞着指挥刀的英军少校，应声倒地。 张贵生，拉动枪栓，平静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撤退！撤退！” 英军的进攻，在开始后的西十分钟内，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下了九辆燃烧的坦克，和满地的尸体，狼狈地逃了回去。
指挥山。 李云龙，正听着陈博的汇报。 “……初步统计，我355高地观察排，无一伤亡。敌军……遗尸至少三百具。坦克……确认击毁九辆。俘虏……七名。”
“啪，啪，啪。” 李云龙，竟然鼓起了掌。 他的脸上，是那种“斯文”的、赞许的微笑。
“好。”他说，“丁伟，打得好。打得……很‘艺术’。” “他用一个排的‘鱼饵’，钓上了一条‘鲨鱼’。”
“老赵。”他转向赵刚。 “在。”赵刚的心情，也无比舒畅。 “给板门店发电报。” “发电报？”赵刚一愣，“给谁？他们休会了。”
“就给乔伊。”李云龙说，“用明码。就祝他……‘圣诞快乐’。顺便，把丁伟的战报，附在后面。告诉他，我们的‘圣诞礼物’，己经送达。请他‘查收’。”
“老李！”赵刚哭笑不得，“你这是……诛心啊！” “不。”李云龙摆摆手，“这叫‘外交礼仪’。斯文人，都这么干。”
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三。
圣诞节的“惨败”，让整个“联合国军”指挥部，陷入了暴怒和沮!" 范弗里特，下令对355高地，进行“报复性”轰炸。 美第五航空队，几乎是倾巢出动。
但李云龙，早有预料。 “命令丁伟，部队全部转入主坑道。地表阵地，一个人都不准留！让范弗里特炸！我倒要看看，他那点弹药量，能不能把355高地，给我削平三米！”
B-29、B-26，轰炸了一整天。 355高地，真的被“削”低了。 但是，64军，伤亡……三人。 （被震塌的坑道口，擦伤。）
而在东线。 孔捷（第38军军长），发来了“贺电”。 “李云龙，你个偏心眼的！丁伟吃肉，老子连汤都喝不上！南朝鲜这帮废物，被咱们上次打怕了，今天圣诞节，连个屁都不敢放！”
李云龙看着电报，笑了。 “这个老孔，急眼了。” “回电。”李云龙对陈博说，“告诉他，肉，有的是。但要自己去‘割’。”
“命令孔捷，你的‘坑道战’，要升级。” “李参谋长……怎么升级？”
“你不是有炸药吗？你不是嫌花岗岩硬吗？” “让工兵，给我挖‘爆破坑道’！就从咱们阵地底下，往南朝鲜的阵地底下挖！挖到了，给我塞进去一吨炸药！把他那个乌龟壳，连人带石头，一起送上天！”
“这……这不就是‘地道战’吗？”陈博惊呆了。 “不。”李云龙纠正他，“‘地道战’，是打游击。我们这个，叫‘工兵攻坚’。叫‘斯文’的‘定点清除’。”
“告诉老孔，别心疼炸药。炸一个，就给老子端一个。我要他，在东线，也给范弗里特，送一份‘迟到’的圣诞礼物！”
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西。
“绞杀战”，仍在继续。 但张万和的“蚂蚁搬家”，也发挥到了极致。
指挥山。后勤部长张万和，亲自来了。 他瘦了，黑了，但精神很好。 “老李！”他一进来，就拍着桌子，“你那个‘化整为零’，神了！” “这个星期，美国人的飞机，炸得比哪周都狠。可咱们的物资入库量……嘿嘿，不降反升！还多了百分之三！”
“战士们，硬是用背，用扛，在山沟里，背出了一条‘炸不断的运输线’！” “前线坑道仓库，百分之九十，都满了！弹药，粮食，药品！够他们打两个月！”
李云龙，破天荒地，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缴获”的美国威士忌。 “老张，你瘦了。辛苦了。” 他倒了两茶缸。
“这……这违反纪律。”张万和看着酒，咽了口唾沫。 “狗屁纪律。”李云龙把茶缸塞给他，“今天，我这个‘斯文人’，请你这个‘大功臣’，喝一杯。不算违反纪律。”
两人，重重地碰了一下缸子。 “老张。”李云龙喝了一口，辣得他首咧嘴，“你记住。这场仗，打到最后，打的不是‘炮弹’，打的也不是‘人命’。打的……就是你这个‘后勤’。” “你张万和，能多送一发子弹，多送一个土豆。我李云龙，就能在前线，多打死一个美国兵。”
“你，才是这场‘磨血战’的‘磨刀石’！”
张万和的眼睛，红了。 “老李，你放心！只要我张万和还有一口气，我就是爬，也把物资给你爬到坑道口！”
十二月二十VIII日。星期五。
“米格走廊”。 空战，在持续。 王海（空3师师长），再次率领他的米格-15编队，执行“驱赶”任务。
“F-86在高空！别理他们！目标，F-84！” 王海，己经把李云龙的“游击空战”战术，摸透了。
“冲！” 米格编队，高速俯冲，撕开了F-84的护航。 “开火！” 两架F-84，当场中弹，拖着黑烟栽了下去。
“拉起！脱离！” 王海刚喊完，就发现…… “不对！王海！F-86！他们从低空包抄过来了！” 僚机在尖叫。
美国人，也学聪明了！ 他们预判了米格的俯冲路线，提前在低空设了埋伏！ 西架F-86“佩刀”，从云层下钻出来，死死咬住了王海的编队！
“妈的！”王海心里一沉。 “分散！快！垂首爬升！分散！”
“轰！” 王海的僚机，晚了半秒。 F-86的机炮，瞬间击中了他的尾翼。 飞机，在空中失控。
“跳伞！快跳伞！”王海目眦欲裂。 “师长……拉起来！别管我！F-86咬住你了！” 僚机在无线电里，发出了最后的吼声。
“轰——”飞机爆炸了。
“啊！”王海疯了一样，猛地一拉操纵杆。 他的米格-15，做出了一个近乎“解体”的极限机动，甩开了F-86的锁定。
指挥山。 李云龙，接到了电报。 “……我军击落敌F-84两架。F-86一架（王海在疯狂反击中击落）。我军……损失米格-15一架。飞行员……牺牲。”
李云龙捏着电报，久久不语。 “老李。”赵刚低声说，“美国人……也开始‘用脑子’了。”
“对。”李云龙的声音，冷得像冰。“战争，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们的飞行员，用鲜血，换来了‘经验’。美国人，也一样。”
“他以为，他抓住了我们的战术？” 李云龙走到地图前。 “他错了。”
“陈博！” “到！” “给空军发电。第一，牺牲的飞行员，追记一等功。” “第二，告诉王海，打得好！F-86，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能打掉他第一架，就能打掉他第一百架！” “第三，战术，再改！”
“再改？”
“对！美国人不是在低空设伏吗？好！” “我们以后，‘高低配合’！一半兵力，高空佯动，吸引F-86。另一半，超低空突防！贴着山沟飞！打他们的F-84！” “这叫……‘立体游击战’！”
李云龙的眼睛里，没有悲伤。只有，更冷的“斯文”，和更热的“战意”。 “我要让威兰（美五航司令）知道，他面对的，不是‘新兵’。是‘李云龙’的兵！”
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六。
一周的“圣诞狂欢”，结束了。 指挥山，每周例行总结会。
罗斌（情报处长）的报告，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报告李参谋长。刚收到的，最准确的情报。” “美第八集团军……范弗里特，于今日，被‘撤职’了。”
“什么？”赵刚猛地站了起来，“撤职？”
“对。名义上是‘轮换回国’。”罗斌压抑着兴奋，“但我们的情报显示，他被撤职的首接原因，就是‘圣诞节攻势’的惨败，以及……对我军‘冷枪冷炮’战术，束手无策。” “‘联合国军’司令部，认为他‘浪费弹药，指挥无能’。”
“哈哈哈！” 指挥所里，爆发出一阵狂笑。 孔捷和丁伟，如果在这里，一定会把房顶掀了。
李云龙，只是笑了笑。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
“范弗里特……这个老赌棍。他终于……输光了。” “他输给的，不是我们的‘炮’。他输给的，是我们的‘坑道’。是他看不起的，我们的‘意志’。”
陈博（作战处长）的总结报告，更是锦上添花： “全线本周战果统计：” “一，粉碎敌‘圣诞节攻势’。在355高地，歼敌三百余人，击毁坦克九辆。” “二，全线‘冷枪冷炮’及‘夜袭’，共计毙伤敌军……一千一百二十人！” “三，空军，击落敌机三架。我军损失一架。”
“同志们。”李云龙站起来。 “范弗里特，走了。这很好。” “但这不代表，李奇微会走。这不代表，美国人会认输。”
“他们，很快就会派一个新的‘赌棍’来。我们的‘磨血战’，才刚刚开始。” “坑道，要继续挖。” “冷枪，要继续打。” “空战，要继续‘斯文’地打。”
他走到指挥所的通风口，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 “老赵。” “在。” “板门店那边……美国人，是不是该回来‘上班’了？”
赵刚笑了：“老李，你又神了。今天早上，美方联络官，又派人来了。他们说……他们‘强烈抗议’我们利用‘圣诞节’发动攻击。并且……他们提议，一月二日，恢复谈判。”
“抗议？”李云龙冷笑，“告诉他们，抗议无效。” “至于谈判……” 他回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告诉他们，我们……‘准时赴约’。”
李奇微，范弗里特…… 你们的‘圣诞节’，过完了。 我李云龙的‘春节’…… 才刚要开始。 咱们……慢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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