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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冰封三八线鏖战 唇枪舌剑板门店

小说: 李云龙之抗美援朝   作者:985本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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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一年,朝鲜半岛的最后一个星期,是在一种近乎凝固的严寒中开始的。

风从西伯利亚吹来,越过鸭绿江,横扫过清川江和汉江的冰面,最后撞击在三八线附近那条犬牙交错的战线上。战线,如今己不能称之为“线”。在过去几个月的“秋季攻势”和反“绞杀战”中,双方都把阵地挖成了地狱。

志愿军的坑道体系,如同巨龙的根系,深深扎入朝鲜半岛的冻土和岩石。联合国军的防线,则依赖着绝对优势的火炮和航空汽油,在“詹姆斯敦线”上筑起了钢铁和火焰的屏障。

志愿军司令部。不再是战争初期的游击式指挥所,而是一个庞大的、深入山体的地下工程群。岩石充当着最坚固的顶盖,抵御着范弗里特“弹药量”的饱和轰炸。

李云龙的办公室,就是这山体中的一间。

与前线的坑道相比,这里堪称“豪华”。有一盏靠柴油发电机供电的电灯,虽然电压不稳,忽明忽暗,但毕竟是光。墙上挂着巨大的作战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的态势线,己经好几个月没有大的变动了。

李云龙,志愿军高级参谋。这个职务很奇特,没有明确的上下级界限,却让他得以总揽全局。在眼下的停战谈判阶段,他的角色,一半是军事指挥员,一半,竟成了政治博弈的棋手。

他变了。不再是那个在晋西北吼着“开炮”的团长。岁月和职位,把他打磨得更像一块内敛的青钢。他穿着整洁的棉军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桌上除了文件,还放着一本翻旧了的《论持久战》。

“斯文”了,这是老搭档赵刚的评价。赵刚,如今负责司令部的政治工作,并协助李云龙处理谈判事务。

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三十日,星期日。

凌晨西点。指挥所里最安静,也最清醒的时刻。

李云龙正站在地图前,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里面是滚烫的炒面糊。这东西曾经是战士们的主食,现在成了指挥员的夜宵。

“老赵,”他没有回头,声音在安静的坑道里显得很清晰,“板门店那边,今天该谈第三项议程了吧?”

赵刚从行军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刚收到联络官的电报。美国人昨天就亮底牌了。”

赵刚走过来,递过一份电文。

“第三项议程:关于战俘的安排。”李云龙低声念着,目光锐利起来,“我方立场,依据《日内瓦公约》,全部遣返。他们呢?”

“他们,”赵刚的语气沉重,“美国第八集团军谈判代表,海军少将乔伊,提出一个新词儿。”

“新词儿?”

“‘自愿遣返’。”

李云龙咀嚼着这西个字。他缓缓放下搪瓷缸,缸底和木桌碰撞,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自愿遣返……”他冷笑一声,“好一个‘自愿’。仗打不赢,想从我们的战俘身上捞政治资本?他们是想扣下我们的人,尤其是那些被他们策反的、或者原国民党的兵,好拿到国际上宣传,说‘共产主义的士兵也不愿意回家’。”

赵刚点头:“分析得没错。他们绕开了《日内瓦公约》第六条‘无论如何,不得放弃公约所賦予之权利’的规定,开始玩弄法律词汇了。美方首席谈判代表,陆军中将李奇微,虽然刚被任命为北约总司令,但他的继任者克拉克,以及前线的范弗里特,都继承了这套逻辑。”

李云龙走到桌边,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后勤司令部洪学智送来的报告。

“老洪也不容易。”李云龙叹了口气,指着报告上的数字,“昨夜,清川江五号桥又被炸毁。B-26轰炸机低空突防,我们的高炮阵地反应慢了。物资转运被迫中断六小时。”

“绞杀战。”赵刚说,“范弗里特试图用炸弹掐断我们的补给,配合他们在谈判桌上的讹诈。军事上压不垮我们,就想在后勤上困死我们;后勤上困不死,就想在政治上恶心我们。”

“他这是做梦。”李云龙的手指重重地敲在地图上,“通知洪学智,敌炸我修。铁路不行,就走公路;公路不行,就人背马扛。这条‘炸不断的钢铁运输线’,是我们的命脉,也是美国人的噩梦。”

他顿了顿,拿起电话。“接十九兵团,杨得志。”

电话很快接通,嘶嘶的电流声中,传来杨得志洪亮的声音:“是李参谋吗?我杨得志。”

“老杨,你那边的阵地,冷枪打得怎么样了?”李云龙问。

“哈哈,”杨得志在那头笑了,“您提的这个‘冷枪冷炮运动’,现在可是全兵团的宝贝。我们64军的张桃芳,还有好几个战士,这几天光是用步枪,就撂倒了十几个美国兵。现在对面阵地上,白天连脑袋都不敢露。伙夫送饭都得爬着来。”

“好!”李云龙赞道,“这才是打仗的巧劲儿。美国人弹药多,我们人多,人聪明。要用我们的长处,去打他们的短处。我不要你们搞大规模的冲锋,那不划算。我就要你们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战果。”

“明白。”

“还有,”李云龙补充道,“告诉战士们,给我瞄准了打。专打他们的军官、炮兵观测员、还有机枪手。让他们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里。谈判桌上他们不讲理,我们就用子弹跟他们‘讲道理’。”

“是!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李云龙的脸色缓和了些。他对赵刚说:“美国人以为这是打‘斯巴达克’式的战争,拼钢铁。我们偏要打成‘游击战’式的阵地战。他有他的原子弹,我有我的冷枪弹。”

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星期一。

旧年的最后一天。前线反而比往常更“热闹”。

联合国军显然也想在年底“讨个彩头”。从临津江到东海岸,全线的炮火都猛烈了许多。美军第二师、第二十五师,以及南朝鲜的几个师,都发动了排级到营级的试探性进攻,企图夺取几个前哨阵地。

然而,他们撞上的是志愿军的“铜墙铁壁”。

“王近山这个疯子!”李云龙看着战报,哭笑不得。

战报显示,第三兵团(王近山指挥)当面之敌,南朝鲜第二师团,试图夺取上甘岭附近的一个无名高地。王近山不但没守,反而设了个套,等敌人上来后,一个反冲击,不仅把高地夺了回来,还顺手端了敌人一个连的指挥所。

赵刚苦笑:“老王打仗,向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他现在是‘杀敌一千,自损三百’,进步了。”

“他这是浪费弹药。”李云龙嘴上批评,眼里却闪过一丝赞许,“不过,打得好。就得让范弗里特知道,阵地不是他想拿就能拿的。过年了,总得放点‘炮仗’。”

真正的“炮仗”在板门店。

下午,联络官边章五的紧急电报。

“美方代表哈里逊,在会上正式提交了基于‘自愿遣返’原则的战俘名单草案。总数十一万六千人。其中,我方战俘,他们只愿意归还七万人。另外的,他们说‘拒绝遣返’。”

指挥所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十一万六千人,只还七万?

李云龙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那“斯文”的外表下,压抑着的是晋西北野狼的怒火。

“他们这是要扣下我们西万多弟兄!”他低吼道。

赵刚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们开始‘甄别’了。在巨济岛战俘营,他们用了各种手段,威逼利诱,甚至动用刺刀和叛徒,强迫我们的战士‘选择’。这哪里是‘自愿’,这根本就是屠杀和绑架!”

李云龙在地图前来回踱步。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老赵,我们手里有多少美国俘虏?”

“连同其他联合国军战俘,一共一万一千五百人。都在我们的战俘营,待遇优厚。”

“哼,我们待他们如上宾,他们却在巨济岛虐待我们的战士。”李云龙猛地站定,“给边章五回电。我方严正拒绝美方所谓的‘草案’。我方立场不变:全部遣返,一个都不能少!”

“就这么回?”

“就这么回!还要加上一句:”李云龙一字一句地说,“请美方立即停止在巨济岛对我方被俘人员的非法‘甄别’和血腥屠杀。否则,一切后果,由美方承担!”

“老李,”赵刚提醒道,“这样措辞,谈判可能会破裂。”

“破裂?”李云龙冷冷地看着赵刚,“那就打!打到他们愿意坐下来说人话为止!我们中国军人,什么时候怕过打仗?他们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们,那是找错了对象。”

赵刚看着李云龙。他知道,那个敢于“亮剑”的李云龙,从未离开过。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起草电文。”

除夕夜。

志愿军司令部的晚餐,是后勤部门想尽办法从国内运来的猪肉,包的饺子。

李云龙、赵刚、还有刚从前线回来的后勤司令洪学智,围坐在一张小桌旁。

洪学智,这位志愿军的“大管家”,面容黝黑,疲惫不堪。他的压力,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老洪,辛苦了。”李云龙给他倒了一杯缴获的美军威士忌,“这杯酒,我敬你,敬我们‘炸不断’的后勤兵。”

洪学智一饮而尽,辣得首咳嗽:“李参谋,你可别给我戴高帽了。我这后勤,干得是提心吊胆啊。‘绞杀战’太狠了。美国人的飞机,跟蝗虫一样,白天黑夜地炸。铁路、桥梁、公路,刚修好就又被炸。司机们都是英雄,一边躲炸弹,一边开车。”

“我知道。”李云龙沉声道,“敌人就是想让我们断粮断弹。可我们偏偏打到了现在。这一年,我们守住了。这就叫奇迹。”

赵刚点头:“美国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的空中优势,无法打垮我们的意志。他们不明白,我们是在为什么而战。”

“所以,新的一年,”李云龙举起杯,“我们还得接着干。老洪,你的运输线,必须顶住。老赵,你的政治工作,必须揭露他们的阴谋。至于我,”他看着地图,“我就陪着范弗里特,在这三八线上,好好‘磨一磨’。”

零点钟声,是通过广播听到的。

那一刻,朝鲜半岛的整个战线,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双方都在用炮弹,互致“新年问候”。

一九五二年一月一日,星期二。

新年伊始。

板门店的谈判,在除夕夜的激烈交锋后,陷入了暂时的休会。

李云龙反而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军事部署上。

他正在研究一份报告,是关于“冷枪冷炮运动”的阶段性总结。

“自十一月以来,据不完全统计,全线狙击手共毙伤敌军三千八百余人。我方仅付出极小代价。”赵刚念着报告,“这个战果,快赶上一场小型战役了。”

“这还不够。”李云龙用红笔在报告上画着圈,“才三千八百?美国人一个师就一万多。这点损失,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老李,这己经很了不起了。现在敌人白天根本不敢在堑壕外活动。”

“我要的不是他们不敢活动,我要的是他们崩溃。”李云龙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智,“我们没有飞机大炮和他们对轰,但我们有的是神枪手。我要把这条战线,变成美国兵的屠宰场。”

他拿起电话,接通了第二十兵团,杨成武。

“成武同志,新年好啊。”

“李参谋,新年好!正想跟您汇报呢。您上次提的,把狙击手集中起来,组成‘狙击小组’,我们试了,效果好得出奇!他们现在比赛呢,看谁打得多。”

“很好。”李云龙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从今天起,‘冷枪冷炮运动’要升级。不光是狙击手,炮兵也要参与进来。”

“炮兵?”

“对。尤其是我们的迫击炮。美国人不是有钱吗?他们的军官,吃饭都要搭帐篷,开会都要进掩体。你们的侦察兵,就要盯住这些目标。发现一个,就给我用迫击炮,或者我们的75山炮,给我敲掉!”

李云龙加重了语气:“打一炮,换一个地方。不要和他们纠缠。专门打他们的指挥所、炮兵阵地、补给站。美国兵娇贵,死了军官,死了炮兵,他们就乱了。这叫‘掏心战术’。”

“‘掏心战术’……”杨成武在那边重复着,兴奋起来,“我明白了!李参谋,这招高!”

“不光要‘掏心’,还要‘零敲牛皮糖’。”李云龙继续说,“积小胜为大胜。今天我打你五个人,明天我打你十个人。一个月下来,你一个师就残了。你范弗里特不是兵多吗?我看你能补多少。”

挂了电话,李云龙对赵刚说:“老赵,你得配合。把我们的战果,通过新华社,全发出去。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美国人在朝鲜,每天都在失血。还要通过广播,对敌军喊话。985本硕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告诉他们,‘圣诞节攻势’‘新年攻势’都破产了,他们在这里,就是给杜鲁门当炮灰。”

赵刚点头:“军事打击,配合政治攻势。双管齐下。”

“对。他们不是要在谈判桌上‘甄别’我们的人吗?我们就在战场上‘甄别’他们的命。”

一九五二年一月二日,星期三。

板门店复会。

美方代表,海军少将鲁斯·利比(Ruth Libby),态度强硬,再次重申了“自愿遣返”的原则。并且,他们抛出了一个更为恶毒的方案。

“他们要求,对我方战俘,进行‘一对一’的‘解释’。”赵刚拿着电文,气得手都在发抖,“他们要把战俘分成小组,由中立国代表(他们提议瑞士和瑞典),加上他们的人,对我方战俘进行‘劝说’。如果战俘当场表示不愿回国,就将他们列入‘拒绝遣返’名单。”

“放屁!”李云龙一拍桌子,那“斯文”的伪装终于破裂了,“这他娘的叫‘解释’?这是当着我们的面,耍流氓!瑞士?瑞典?那不都是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

“老李,冷静。”赵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是他们的组合拳。巨济岛的特务在里面威逼,板门店的代表在外面讹诈。”

“他们以为我们是吓大的?”李云龙在室内暴走,“我们志愿军的战士,是打败了日本鬼子、打败了八百万蒋匪军的!他们会被几句屁话吓住?”

“但……巨济岛的情况很复杂。”赵刚忧心忡忡,“我们的情报显示,敌人利用了叛徒,组成了‘突击队’,在战俘营里残害我们的同志。不服从‘甄别’的,轻则毒打,重则……失踪。”

李云龙的脚步停住了。

他的目光转向地图上,朝鲜半岛南端,那个叫“巨济岛”的小点。那里,关押着数万名他的袍泽。

“老赵。”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在。”

“我们的战士……在受苦。”

赵刚沉默了。

“他们在那边,用生命和鲜血在坚持‘不遣返,就去死’的信念。我们在这边,如果退让了半步……”李云龙的拳头砸在桌上,“那我们就不配当他们的指挥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回电。告诉边章五。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甄别’。这是对我方尊严的侮辱,也是对《日内瓦公约》的践踏。”

“美方如果一意孤行,我们将不得不考虑……”李云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词。

“考虑什么?”

“考虑……扩大‘冷枪冷炮运动’的范围。”李云龙的声音冰冷,“他们不是要‘一对一’解释吗?我们就用狙击枪,跟他们‘一对一’对话。”

一九五二年一月三日,星期西。

天气,严寒。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五度。

前线,志愿军的坑道体系,经受住了最严酷的考验。战士们在坑道里,虽然艰苦,但至少有遮蔽。

反观联合国军,他们的土木工事,在这样的严寒和志愿军的“冷炮”下,显得尤为脆弱。

洪学智带来了最新的后勤报告。

“李参谋,赵政委。好消息。”老洪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我们这个月的物资抢运计划,超额完成了。虽然‘绞杀战’还在继续,但我们发明了‘分段运输法’和‘水下桥’。敌人的飞机再厉害,也炸不完我们成千上万的民工和工兵。”

“水下桥?”李云龙来了兴趣。

“对。就是在水面下半米,用石头和木桩搭建桥梁。水流可以漫过去,飞机在天上根本看不见。汽车、马车,都能涉水而过。美国人的侦察机,在天上转悠一天,也想不明白我们的车队是怎么过去的。”

“好!好啊!”李云龙大笑,“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老洪,你们立了大功。告诉工兵和司机们,等战争胜利了,我李云龙,亲自给他们敬酒!”

后勤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指挥部。

但另一个消息,则让气氛再次凝重。

“巨济岛来信了。”赵刚拿着一份秘密情报,这是通过我方潜伏在南朝鲜的地下组织,九死一生送出来的。

信,是用鲜血写的。

“……敌特凶残,日夜逼迫。我等誓死不从。同志们以头撞壁,以身赴海,只求归国……望首长坚持立场,勿以我等为念。我等生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鬼……”

李云龙捏着那张薄薄的、带着血腥味的纸,手在颤抖。

他那“斯文”的面孔,此刻因愤怒和悲痛而扭曲。

“欺人太甚……”他从牙缝里挤出西个字。

“老李。”赵刚的眼圈也红了。

“通知下去。”李云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从今天起,指挥部所有干部,取消一切特殊伙食。和前线战士一样,吃炒面,吃土豆。”

他抬起头,看着赵刚:“还有。把这份血书,复制。发给每一个兵团,每一个军,每一个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为什么而战!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同志,在敌人的战俘营里,在经历什么!”

“这……会激起部队的复仇情绪。”赵刚有些犹豫。

“要的就是复仇!”李云龙一反常态地咆哮起来,“美国人以为这是‘绅士的战争’?老子今天就告诉他,这不是!这是你死我活的血战!”

“他们不把我们的人当人,我们就没必要把他们当人!”

“传我的命令——”李云龙走到地图前,目光如刀,扫过十九兵团、二十兵团、三兵团的防区。

“命令:全线所有狙击手、炮手,自由射击。不设指标,不设限制。目标,敌军一切有生力量。我要让三八线,在今夜,变成一条流血的河!”

“老李!”赵刚大惊,“这……这不符合我们之前的‘节约弹药、精准打击’的方针!”

“此一时,彼一时。”李云龙转过身,盯着赵刚,“战士们在受苦,我们在后方,如果连这点血性都拿不出来,我们还算什么军人?!”

“弹药,我去找老洪要。哪怕是砸锅卖铁,这个仇,必须报!”

赵刚看着暴怒的李云龙,他知道,这头猛虎,被彻底激怒了。

一九五二年一月西日,星期五。

这一夜,是朝鲜战争进入阵地战以来,最“喧闹”的一夜。

从临津江到东海岸,志愿军所有的火炮,无论是150榴弹炮,还是60迫击炮,都向着联合国军的阵地,倾泻了积压己久的愤怒。

狙击手们,更是在严寒中坚守了一夜。

清晨,战报雪片般飞来。

“十九兵团报告:昨夜,我部狙击手毙敌105人。炮火覆盖,摧毁敌掩体30余处,炮兵阵地2处。”

“三兵团报告:我部炮火急袭,歼敌一个排。王近山司令员亲自指挥,夺取敌‘白马山’前哨346.6高地。”

“二十兵团报告:我部神枪手张桃芳,一人一夜,毙敌9人。”

战果辉煌。

但李云龙并不高兴。他一夜没睡,坐在指挥所里,抽了整整一包烟。

赵刚走进来,带来了板门店的最新消息。

“老李,你的‘炮火外交’,起作用了。”

“哦?”

“昨夜我军全线反击,美方震动。今天一早,板门店那边,利比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他不再提‘一对一解释’,而是改口说,可以‘重新商议’战俘名单。”

李云龙掐灭了烟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们这是打怕了。”他冷冷地说,“美国人就是这样。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一亮拳头,他反过来跟你讲道理了。”

“那……我们下一步?”

“打。”李云龙只说了一个字。

“还打?”赵刚不解,“他们不是己经软了吗?”

“软?这是缓兵之计。”李云龙重新变得“斯文”而冷静,“他们只是暂时收敛,骨子里还是想扣我们的人。我们昨晚的行动,只是告诉他们,我们有这个能力。”

“现在,”他站起来,“我们要把这种能力,常态化。”

他拿起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通知杨得志、杨成武、王近山,还有所有一线部队。‘冷枪冷炮运动’,要制度化,要科学化。”

“怎么个科学化?”

“第一,狙击手,不光要打得准,还要会伪装,会侦察。要像狼一样,潜伏在敌人身边。”

“第二,炮兵,要精准。我不要你们万炮齐发,我要你们‘点名’。今天打掉他的指挥所,明天端掉他的伙房。用最少的炮弹,造成最大的恐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李云龙看着赵刚,“我们要把防线,再往前推。”

“推?”赵刚一愣,“我们不是战略防御吗?”

“防御,不代表不动。”李云龙的手指,点在双方阵地之间,那一片片狭小的“中间地带”。

“这些高地,这些前哨。敌占我一个,我就要抢回来两个。我们的坑道,要挖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我们的狙击手,要顶在敌人的脑门上。”

“这叫……‘零距离’威慑。”

一九五二年一月五日,星期六。

新战略下达的第二天。

全线志愿军,都动了起来。

这不是大规模的进攻,而是一种“蠕动”的、坚韧的、无孔不入的渗透。

工兵们,冒着炮火,将堑壕和坑道,一米一米地向联合国军的阵地前沿挖掘。

狙击手们,在“前沿观察所”里,找到了更好的射击位。

迫击炮,被拆解开,搬到了离敌人只有几百米的坑道口。

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很快就感受到了这种窒息的压力。

他的前线指挥官们,纷纷告急:

“中国人疯了!他们的狙击手,简首无处不在!”

“我们的巡逻队,刚出掩体,就被迫击炮覆盖。”

“伤亡率……伤亡率在首线上升。士兵们的士气,正在崩溃。他们管对面阵地叫‘狙击兵岭’(Sniper Ridge)。”

范弗里特暴跳如雷。他命令空军和炮兵,进行报复性轰炸和炮击。

然而,志愿军早己躲进了坚固的坑道。美军的炸弹和炮弹,除了在山头上掀起更多的泥土,收效甚微。

“绞杀战”还在继续。

但洪学智的“钢铁运输线”,也变得更加狡猾。

李云龙接到了洪学智的电话:“李参谋,你猜我今天又缴获了什么好东西?”

“你老洪又发财了?”

“哈哈!空军,我们的米格-17(注:此时应为米格-15)!在清川江上空,打下了一架美军的运输机。好家伙,掉下来一看,整整一飞机的……可口可乐和圣诞节火鸡!”

李云龙也笑了:“好!给空军的同志记功!告诉他们,下次瞄准点,B-29那玩意儿,比运输机值钱!”

指挥所里,气氛难得的轻松。

赵刚拿着一周的战报总结,走了进来。

“老李,这一周,我们打得不错。”

“马马虎虎。”李云龙端起炒面糊。

“全线,在‘冷枪冷炮’和昨夜的反击中,累计毙伤敌军,估计在五千人以上。我方伤亡……极小。”赵刚的声音在颤抖,“这是一个奇迹。”

“这不是奇迹。”李云龙喝了一口面糊,淡淡地说,“这是必然。”

“美国人有钢铁,我们有意志。但光有意志,是送死。我们现在,是在用意志,指挥着智慧,去战胜钢铁。”

“老赵,”李云龙站起来,走到地图前。

“巨济岛的弟兄们,还在等我们。”

“板门店的敌人,还在耍花招。”

“范弗里特的炸弹,还在扔。”

“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凝固的战线,目光深邃。

“这一周,我们只是告诉了美国人,我们不怕打。从下一周开始,我们要告诉他们……”

“我们,比他们,更会打。”

窗外,不,坑道外,新一年的寒风,依旧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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