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伊帕尔罕就起来了。她坐在镜子前,阿依莎帮她梳头发,指尖不小心碰掉了她袖口的薰衣草籽 —— 是之前做驱蚊香囊剩下的,掉在袖口缝里,一首没清理。
看着那颗小小的紫褐色种子,伊帕尔罕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站起来:“阿依莎!我想起来了!上月舒妃宫的小翠来借针线,我还送了她一个回部的驱蚊香囊,就是用咱们带来的粗布做的!”
阿依莎也愣了:“对啊!那个香囊还是您亲手绣的,绣了沙枣花呢!怎么了?”
“布偶的布料!” 伊帕尔罕激动地抓住阿依莎的手,“总管展示的布偶,用的粗布和咱们带来的一模一样!我只给小翠送过这种布做的香囊,布偶的布料肯定是从那个香囊来的!这是关键证据啊!”
她赶紧翻找箱子 —— 之前被搜查时,大部分东西都被扔了,但她把一块剩余的粗布藏在了箱子最底下,用旧衣服盖着,没被发现。她把粗布找出来,展开铺在桌上:“你看!这布的纹路、颜色,和你上次偷偷看到的布偶布料是不是一样?”
阿依莎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用力点头:“是一样的!这布是回部特有的,上面还有细细的沙枣纤维,宫里的布没有这个!舒妃宫的布偶用这种布,肯定是从咱们送的香囊来的!”
兴奋过后,伊帕尔罕又冷静下来 —— 香囊在小翠手里,现在小翠 “自尽” 了,要是香囊被舒妃销毁了,或者舒妃不认账,怎么办?她必须想办法,让皇上知道 “香囊存在”,还要拿到香囊作为证据。
伊帕尔罕坐在桌前,仔细回忆香囊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漏了什么:“那个香囊,除了用回部粗布,边缘还用辫绣绣了沙枣花,是咱们回部特有的绣法,京绣绣娘肯定不会;里面装的薰衣草籽,我还混了点晒干的沙枣花叶,有股特别的香味,跟别的香囊不一样。”
这些细节都是独有的,只要能找到香囊,一验就知道是她们做的。可现在谁能帮她找香囊?王太监肯定不行,他没权力去舒妃宫搜;陆常在也被盯着,不方便出面;唯一的希望,还是李玉公公。
刚好王太监来送早膳,伊帕尔罕赶紧把他叫到洞口,递过去一张写好的纸条(用炭灰写在碎布上):“麻烦你把这张纸条交给李玉公公,就说‘我曾赠予舒妃宫女小翠一个回部粗布香囊,绣有沙枣花,内有沙枣花叶香,布料与布偶同源,恳请公公找到香囊,御前对质时呈上’。”
王太监接过纸条,有点为难:“李玉公公倒是在舒妃宫附近查案,可香囊在小翠手里,小翠己经死了,我怎么跟李玉公公说啊?万一舒妃销毁了香囊,怎么办?”
“你就说,香囊肯定还在舒妃宫,小翠刚死,舒妃来不及销毁。” 伊帕尔罕又递给他一块回部奶干,“你跟李玉公公说,香囊的香味和这个奶干有点像,是沙枣花叶的香,很好辨认。只要他肯找,一定能找到。”
王太监捏着奶干,又看了看手里的碎银(伊帕尔罕刚给的),终于点头:“行!我这就去找李玉公公,尽量帮你把话带到!”
王太监揣着纸条和奶干,一路小跑去找李玉。刚好在舒妃宫附近的转角遇到李玉,他赶紧把伊帕尔罕的花和奶干递过去:“李公公,和卓氏贵人说,舒妃宫小翠手里有个回部香囊,布料和布偶一样,您快找找,不然舒妃该销毁了!”
李玉接过奶干闻了闻,果然有股特别的香味。他立刻让人去舒妃宫,以 “御前查巫蛊案遗物” 的名义,找小翠的随身物品。
去的小太监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香囊 —— 正是伊帕尔罕送的那个,粗布上绣着沙枣花,还能闻到淡淡的沙枣花叶香。“回公公,这香囊在小翠的枕头底下找到的,舒妃宫的宫女想拦,被奴才以‘御前差遣’的名义怼回去了!”
李玉拿着香囊,刚要往养心殿去,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几个侍卫,是舒妃的人!为首的正是舒妃的总管,他大喊:“那是我们宫的东西,快交出来!”
小太监吓得要躲,李玉把香囊揣进怀里,亮出御前令牌:“放肆!这是御前查案的证物,你们敢拦?是不是想抗旨?”
总管看着令牌,不敢硬来,却还是挡在前面:“李公公,这就是个普通香囊,没必要带走吧?要是皇上问起,我们娘娘会解释的!”
“是不是普通香囊,皇上自有判断,轮不到你来说!” 李玉让侍卫把总管推开,带着小太监快步往养心殿走。他知道,舒妃这么急着抢香囊,更说明香囊有问题。
而舒妃在宫里得知香囊被李玉拿走,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废物!连个香囊都看不住!” 她赶紧叫人把张绣娘(舒妃宫的绣娘,布偶的实际制作者)叫来,脸色狠厉:“香囊被李玉拿走了,一会儿御前对质,肯定会查布料,你得想办法顶罪!”
李玉拿着香囊,首接去了养心殿。他把香囊递给乾隆,又把伊帕尔罕的话禀报了一遍:“皇上,这香囊是回部粗布做的,绣有沙枣花,内有沙枣花叶香,和布偶的布料对比过,纹理、纤维都一样。伊帕尔罕说,这是她赠予舒妃宫女小翠的,布偶的布料应该就是从这个香囊来的。”
乾隆拿起香囊,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实有股特别的香味。他让内务府的布料工匠进来,让工匠对比香囊和布偶的布料。工匠验了半天,躬身禀报:“回皇上,这香囊的布料和布偶的布料,都是回部特有的粗布,含沙枣纤维,中原没有这种布料;而且两者的纺织工艺一致,确为同源。香囊上的绣法是回部辫绣,布偶是京绣,说明布偶的制作者用了回部布料,却用了京绣手法。”
乾隆点点头,心里基本有了判断 —— 布偶的布料来自伊帕尔罕送的香囊,伊帕尔罕不会京绣,肯定不是她做的。他让李玉去传旨,辰时准时在养心殿对质,让伊帕尔罕、舒妃、李嬷嬷、小禄子都到场。
李玉去静思苑传旨的时候,伊帕尔罕正在整理衣服。听到传旨,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李玉行了个礼:“多谢李公公帮忙,臣妾定不会让公公失望。”
李玉看着她,难得多说了一句:“贵人放心,证据在你手里,皇上心里也有底,一会儿对质,别慌,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送走李玉,伊帕尔罕让阿依莎把针法样本和碎银都拿好,自己则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母亲,一会儿我就要去证明清白了,您一定要保佑我。”
阿依莎看着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贵人,咱们一定会赢的!”
伊帕尔罕点点头,眼神坚定 —— 她知道,这场对质,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也是为了小禄子,为了那些被舒妃害死的无辜宫女。
伊帕尔罕跟着侍卫往养心殿走的时候,舒妃宫里,张绣娘正被逼着写 “认罪血书”。
舒妃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放在张绣娘面前:“你是我宫里的绣娘,吃我的穿我的,现在该你报答我了。你就写,布偶是你私做的,想讨好我,用的是你从小翠那里拿的香囊布料,没告诉任何人。写完之后,你就‘自尽’,我会给你家人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好好过活。”
张绣娘拿着笔,手不停地抖:“娘娘…… 奴婢…… 奴婢不想死……”
“不想死也得死!” 舒妃把剪刀往桌上一拍,“你要是不写,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把你家人都抓起来,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
张绣娘看着舒妃眼里的狠劲,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含着眼泪,用咬破的手指,在纸上写下 “认罪血书”:“私做巫蛊布偶,用小翠处得来的回部布料,与舒妃娘娘无关,愿以死谢罪。”
写完,舒妃让人端来一杯毒酒,放在她面前:“喝了吧,别让我动手。”
张绣娘拿起酒杯,眼泪掉在酒里,哽咽着说:“娘娘…… 求您…… 别伤害我的家人……”
舒妃点点头,没说话。张绣娘闭上眼睛,把毒酒喝了下去。没一会儿,她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舒妃让人把张绣娘的尸体和血书一起抬到偏殿,等着御前对质的时候 “呈” 给皇上。她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卓氏,就算你有香囊,也赢不了我。”
而养心殿里,乾隆己经坐好,李嬷嬷和小禄子也到了。伊帕尔罕走进殿门,看到舒妃己经跪在那里,脸上带着假哭的表情,心里清楚 —— 一场硬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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