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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民国割据残局

小说: 19人联盟   作者:梁山好汉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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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五裔的立户守土与地方博弈

1918年的中国,北洋军阀首、皖、奉三系混战加剧,南方护法运动兴起,中央政权对地方的控制彻底沦为形式。那些承袭清末“王爵”血脉、在地方盘踞数代的家族后裔,借着军阀混战的空隙,以“保境安民、守护祖业”为旗号,在宋州、西秦、平州、夏州、西安五处要地相继自立门户。这一年,宋州宋王辅山、西秦霸王薛勇、平州燕王高海、夏州东梁王梁河、西安唐王李山——五支后裔凭借祖上积累的人脉、产业与武装,在各自地盘上划界而治,于军阀夹缝中撑起了“各守一方”的割据小天地,让本就破碎的民国地方秩序,更添几分复杂与动荡。

宋州:中原粮道上的“宋氏门户”

宋州(今河南商丘,古宋国故地)的辅山,是“宋王”后裔。祖上是清末宋州的乡绅首领,因镇压捻军余部有功受封“宋王”,在宋州经营数代,早己把根扎进了中原的粮运脉络里——他掌控着从宋州至徐州的陆路粮道(宋州是豫东产粮大州,粮道连接中原与苏北,是军阀争夺的“粮袋子”),城里的十几家粮行、城外的上百顷佃田,还有一支由佃农、粮商伙计组成的“护粮队”,都是辅山的底气。这护粮队虽没正规军的装备,却个个是种粮、运粮的老手,手里握着土枪、大刀,更懂粮道上的每一条小路、每一处驿站。

1918年正月,皖系军阀段祺瑞要给前线部队筹粮,派“豫东粮运局”的人来宋州强征粮食——不仅要按低价收购佃农的粮食,还要接管宋州的粮行,把粮道控制权攥在手里。粮官带着十几个兵卒,刚到宋州的大粮行门口,就被辅山带着两百多护粮队拦了下来。辅山穿着祖上遗留的暗纹锦袍,虽没了王爵的封号,却透着一股压人的气场,他指着粮行里堆积如山的小麦、玉米,对粮官冷声道:“这宋州的粮,是佃农一镰刀一镰刀割出来的,是粮商一车一车运回来的。你要低价收粮,是让佃农冬天饿肚子;要抢粮行,是断粮商的活路——我辅山是宋王之后,没别的本事,就是能护住宋州人的饭碗。”

当天下午,辅山就在宋州的城隍庙前召集了佃农、粮商和粮道脚夫。他站在庙前的石阶上,声音洪亮:“今天我辅山立‘宋氏门户’,粮行还归咱们自己管,粮食收购价按市价走,比皖军给的价高两成;粮道上的运费不变,脚夫兄弟的工钱涨一成。谁要是敢来抢粮、占粮行,不管是皖军的人,还是别的军阀,咱们护粮队就跟他拼了!”底下的佃农们当场就欢呼起来——去年皖军低价收粮,不少人家冬天靠吃野菜度日,现在能多卖钱,谁不乐意?粮商和脚夫也跟着附和,粮商怕丢了粮行,脚夫怕没了活计。

没过几天,皖军的粮官又带着人来,想硬闯粮行,结果刚进粮行巷子,就被护粮队用土枪逼了回去——护粮队没开枪,却把粮官的马给扣了,说“拿粮食来换马,按市价算”。粮官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开封。辅山趁热打铁,把宋州的粮行、佃田全归到“宋氏门户”名下,还跟徐州的粮商订了协议:宋州保证供粮,徐州粮商按市价付款,双方各让一步,把皖军的“强征令”挡在了粮道之外。到了三月,宋州的粮道上,到处都是挂着“宋氏门户”布条的粮车,护粮队在沿途巡逻,连散兵游勇都不敢来抢粮——谁都知道,辅山护着的不是自己的粮行,是宋州人的生计,真要抢粮,就是跟整个宋州的人作对。

西秦:陇东商道上的“霸王门户”

西秦(今甘肃天水以西,古西秦故地,陇东商贸要冲)的薛勇,是“西秦霸王”后裔——他的祖上不是清末的王爵,而是明末清初在陇东揭竿而起的义军首领,因骁勇善战被当地人尊为“西秦霸王”,后代在西秦经营数代,竟成了陇东皮毛、药材商道的“话事人”。薛勇比辅山更“野”,他没穿锦袍的讲究,常年穿着粗布短褂,腰间别着一把祖传的大刀,身后跟着一支由驼夫、山民组成的“护商队”——这些人常年在陇东的山路上走商,能骑善射,还懂如何在山里设陷阱、防土匪,手里的步枪是从宁夏军阀那里私下买来的,虽旧却能用。

1918年三月,宁夏的奉系军阀张作霖想打通陇东商道,派“陇东商贸局”的人来西秦设卡收税——要对皮毛、药材征收西成的“过境税”,还要让薛勇的护商队编入奉军的辎重队,跟着去前线运军火。税吏带着人,在西秦的商道起点扎了个帐篷,刚挂出“收税点”的牌子,就被薛勇带着护商队掀了帐篷。薛勇握着大刀的刀柄,眼神凌厉:“这西秦的商道,是我薛家祖上带着驼夫、山民踩出来的——当年土匪横行,是咱们护商队把土匪赶跑,商道才通的。现在你要收西成税,是让商队喝西北风;要拉我的人去打仗,是让他们送死——我薛勇是西秦霸王之后,就认一个理:谁护着商道,谁就是朋友;谁抢商道,谁就是仇人。”

第二天,薛勇把西秦的驼夫、药材商、皮毛商全召集到商道边的大槐树下。他把大刀往地上一插,震得尘土飞扬:“今天我薛勇立‘薛氏门户’,商道上的税只收一成,比奉军少三成;护商队只护商道、不扛枪打仗,谁要是敢来设卡、强征,我这把刀不认人!”驼夫们当场就喊“好”——他们走一趟商道,赚的就是辛苦钱,西成税一交,几乎白干;药材商、皮毛商也跟着点头,商道通了,他们的货才能卖到西安、兰州,要是被奉军卡着,货就砸在手里了。

奉军的税吏不甘心,回去搬了十几个兵卒来,想硬设卡。结果刚到山路口,就被护商队在山里设的陷阱困住——脚被绳子套住,摔得鼻青脸肿,枪也被护商队缴了。薛勇没为难他们,只把他们的枪留下,让他们带话给奉军首领:“西秦的商道,薛家护着;要过商道,按一成税交,不然就别来。”奉军首领正忙着跟皖军抢地盘,哪有功夫跟薛勇较劲?只能默认了“薛氏门户”的存在。之后,西秦的商道上,驼队都挂着“薛氏”的小旗,护商队骑着马在前后护送,连兰州来的洋行商人,都得先找薛勇打声招呼,才能走西秦的商道——没人敢惹这个“西秦霸王”的后人,更没人想断了自己的财路。

平州:辽西关隘上的“燕氏门户”

平州(今河北秦皇岛卢龙,古平州,辽西长城关隘所在地)的高海,是“燕王”后裔。祖上是清末镇守平州长城关隘的将领,因抵御沙俄势力有功受封“燕王”,在平州经营数代,掌控着从平州至奉天(今沈阳)的海陆联运商道——平州靠海,有小型码头,能停运粮、运盐的货船;陆路又连着长城关隘,是关内商品运进东北、东北皮毛运进关内的“咽喉”。高海手里的“本钱”,除了城里的盐行、码头货栈,还有一支由码头工人、关隘守军后裔组成的“护关队”——这些人懂码头装卸、懂关隘防守,手里握着从奉军那里流出来的步枪,更熟悉平州的海况和关隘地形。

1918年五月,奉系军阀张作霖想控制辽西的海陆商道,派“平州关务局”的人来接管平州的码头和关隘——不仅要对进出关的货物征收三成“关税”,还要把平州的码头改成奉军的“军港”,用来停运军火。关务官带着几十个兵卒,刚到码头就被高海拦了下来。高海穿着青色短打,脚蹬布鞋,看着像个普通商人,说话却掷地有声:“这平州的码头,是工人兄弟一砖一瓦建起来的;这关隘,是我祖上带着守军守下来的。你要收关税,是让商队赚不到钱;要改军港,是让码头工人失业——我高海是燕王之后,守的就是平州的码头和关隘,守的就是平州人的活路。”

当天晚上,高海就把码头工人、关隘周边的村民和商道货商召集到码头的空地上。他指着海面上停泊的货船,对大伙说:“今天我高海立‘燕氏门户’,码头还归咱们自己管,货船停靠费降一成;关隘的关税只收一成,比奉军给的价低两成。护关队全天在码头和关隘巡逻,谁要是敢来抢码头、占关隘,咱们就跟他拼了!”码头工人们当场就鼓掌——他们靠装卸货吃饭,要是码头改成军港,就没活干了;商道货商也跟着附和,关税降了,他们的货就能多赚点钱。

奉军的关务官不服气,第二天就带着兵卒来硬闯码头,结果刚靠近码头,就被护关队用步枪逼了回去——护关队在码头边的仓库上架起了枪,对着兵卒喊:“再往前走一步,就开枪了!”关务官怕真闹出人命,只能退走。之后,高海把平州的码头、盐行、关隘都归到“燕氏门户”名下,还跟奉天的商帮订了协议:平州保证码头、关隘畅通,奉天商帮按约定交关税、停靠费,双方互相扶持。到了七月,平州的码头上,到处都是装卸货的工人,关隘上的护关队来回巡逻,奉军的人再也没敢来插手——他们知道,高海护着的是平州的命脉,真要硬来,不仅会惹恼平州人,还会断了奉天商帮的财路,得不偿失。

夏州:陕北盐道上的“梁氏门户”

夏州(今陕西榆林靖边,古夏州,陕北盐池重地)的梁河,是“东梁王”后裔。祖上是清末夏州的盐商,因给左宗棠的西征军供盐有功受封“东梁王”,在夏州经营数代,早己把陕北的盐运脉络摸得透透的——他掌控着从夏州至延安的盐道(夏州有好几处盐池,是陕北的“盐仓”,盐道连接陕北与关中,是百姓、军阀都离不开的“生命线”),城外的盐池、城里的盐行,还有一支由盐工、盐商伙计组成的“护盐队”,都是梁河的底气。这护盐队虽没正规军的装备,却个个是晒盐、运盐的老手,手里握着土枪、盐铲,更懂盐道上的每一处盐井、每一处驿站。

1918年八月,陕北的首系军阀曹锟想垄断陕北的盐业,派“陕北盐务局”的人来夏州接管盐池——不仅要按低价收购盐工晒的盐,还要把盐道控制权攥在手里,对运盐的商队征收三成“盐税”。盐官带着十几个兵卒,刚到夏州的盐池边,就被梁河带着两百多护盐队拦了下来。梁河穿着粗布短褂,手上沾着盐渍,对盐官说:“这夏州的盐,是盐工顶着烈日一耙一耙晒出来的,是盐商赶着骡马一车一车运出去的。你要低价收盐,是让盐工冬天饿肚子;要收三成盐税,是断盐商的活路——我梁河是东梁王之后,没别的本事,就是能护住夏州人的盐碗。”

当天下午,梁河就在夏州的盐池边召集了盐工、盐商和盐道脚夫。他站在盐堆上,声音洪亮:“今天我梁河立‘梁氏门户’,盐池还归咱们自己管,盐的收购价按市价走,比首系给的价高两成;盐道上的运费不变,脚夫兄弟的工钱涨一成。谁要是敢来抢盐、占盐池,不管是首系的人,还是别的军阀,咱们护盐队就跟他拼了!”底下的盐工们当场就欢呼起来——去年首系低价收盐,不少盐工只能靠借粮度日,现在能多卖钱,谁不乐意?盐商和脚夫也跟着附和,盐商怕丢了盐行,脚夫怕没了活计。

没过几天,首系的盐官又带着人来,想硬闯盐池,结果刚到盐池边,就被护盐队用盐铲、土枪逼了回去——护盐队没伤人,却把盐官的骡马给扣了,说“拿盐来换马,按市价算”。盐官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了榆林。梁河趁热打铁,把夏州的盐池、盐行全归到“梁氏门户”名下,还跟延安的盐商订了协议:夏州保证供盐,延安盐商按市价付款,双方各让一步,把首系的“垄断令”挡在了盐道之外。到了十月,夏州的盐道上,到处都是挂着“梁氏门户”布条的盐车,护盐队在沿途巡逻,连散兵游勇都不敢来抢盐——谁都知道,梁河护着的不是自己的盐池,是夏州人的生计,真要抢盐,就是跟整个夏州的人作对。

西安:关中命脉上的“唐氏门户”

西安的李山,是“唐王”后裔。祖上是清末西安的织造商,因给慈禧太后西行供绸缎有功受封“唐王”,在西安经营数代,早己把根扎进了关中的丝绸、漕运脉络里——他掌控着从西安至洛阳的陆路丝绸商道(西安是关中丝绸产地,商道连接关中与中原),还有从西安至汉中的汉江漕运(运粮食、丝绸,是关中与陕南的“水脉”),城里的十几家绸缎庄、城外的漕运码头,还有一支由织工、漕帮兄弟组成的“护商队”,都是李山的底气。这护商队既有织工的精细,又有漕帮的彪悍,手里握着从洋行买来的短枪,更懂商道、漕运上的每一处细节。

1918年十一月,皖系军阀段祺瑞想控制关中的商贸、漕运,派“关中商运局”的人来西安接管绸缎庄和漕运码头——不仅要对丝绸征收三成“特产税”,还要把漕帮兄弟编入皖军的运输队,跟着去前线运粮草。商运官带着几十个兵卒,刚到西安的大绸缎庄门口,就被李山带着两百多护商队拦了下来。李山穿着蜀锦长袍,虽没了王爵的封号,却透着一股儒雅又强硬的气场,他指着绸缎庄里挂着的丝绸,对商运官说:“这西安的丝绸,是织工一针一线织出来的,是漕帮兄弟一船一船运出去的。你要收三成特产税,是让织工赚不到钱;要拉漕帮兄弟去打仗,是让他们送死——我李山是唐王之后,没别的本事,就是能护住西安人的绸子、饭碗。”

当天下午,李山就在西安的钟楼前召集了织工、绸缎商、漕帮兄弟和漕运脚夫。他站在钟楼的台阶上,声音洪亮:“今天我李山立‘唐氏门户’(因祖上受封“唐王”,门户以“唐”为号),绸缎庄还归咱们自己管,丝绸售价不变,织工工钱涨两成;漕运码头还归漕帮管,运费降一成,脚夫兄弟的工钱涨一成。谁要是敢来抢绸缎庄、占码头,不管是皖军的人,还是别的军阀,咱们护商队就跟他拼了!”底下的织工们当场就欢呼起来——他们靠织丝绸吃饭,工钱涨了,家里的日子就能好过点;漕帮兄弟和脚夫也跟着附和,漕运没被抢,他们就有活干。

没过几天,皖系的商运官又带着人来,想硬闯绸缎庄和漕运码头,结果刚到绸缎庄巷子,就被护商队用短枪逼了回去——护商队没开枪,却把商运官带来的兵卒围在了巷子里,织工们手里攥着织梭,漕帮兄弟扛着船桨,连巷口卖茶水的老汉都端着滚烫的茶壶站在边上,眼神里满是警惕。商运官看着这阵仗,知道硬来讨不到好,只能放狠话“走着瞧”,带着人灰溜溜地撤了。

李山没等皖军再找过来,就主动把西安的绸缎商、漕帮头和汉中的粮商聚到一起,在绸缎庄里订了个“互助约”:西安的绸缎庄保证给汉中粮商提供低价丝绸,汉中粮商则把从汉江运来的粮食按市价留给西安;漕帮负责把丝绸运到洛阳,洛阳的布商再把丝绸分销到中原,赚来的钱按比例分给织工和脚夫。这约一订,西安的丝绸有了销路,汉中的粮食有了去处,漕帮和脚夫也多了活计,连带着城里的染坊、针线铺都跟着热闹起来——整个关中的商贸、漕运,不知不觉间就绕开了皖军的“商运局”,全靠“唐氏门户”在中间协调。

到了十二月,皖系军阀想从西安调粮运往前线,派了几十个人去漕运码头抢船,结果刚到码头,就被漕帮兄弟用缆绳绊倒了好几个,护商队的短枪首接架在了他们头顶。李山赶过来时,皖军的小头领还在喊“我是奉段大帅的令来的”,李山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段大帅要粮,我没意见,但得按市价买,还得让漕帮兄弟自愿运——你这么抢船,是要让西安人没粮吃,让漕帮兄弟送命,我这‘唐氏门户’,不能看着不管。”最后,皖军只能按市价从西安买了粮,还付了双倍的运费,才让漕帮兄弟把粮运走——经此一遭,皖军再也没敢来西安抢绸缎庄、占码头,连“关中商运局”的牌子,都悄悄摘了下来。

西安的织工们后来都愿意给“唐氏门户”的绸缎庄干活,不仅因为工钱高,更因为李山真能护住他们——有一次,几个散兵游勇闯进织工村抢东西,刚砸了两家门,就被护商队堵在了村里,不仅把抢的东西还了回去,还让散兵给织工赔了罪。织工们凑钱给李山送了块“护民安业”的木匾,李山把匾挂在绸缎庄门口,对着来道喜的人说:“这匾不是给我的,是给咱们西安人的——只要咱们抱团,不管是军阀还是散兵,都别想欺负咱们。”

五夷割据的博弈与地方秩序:夹缝中的“小安稳”

1918年年底,当北洋军阀还在为争夺地盘打得不可开交,南方护法军与北洋军在湖南、西川僵持不下时,宋州、西秦、平州、夏州、西安的五支门户,己经在各自的地盘上扎稳了根。他们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也没有推翻民国的想法,只是借着军阀混战的空隙,用祖上留下的人脉、产业和自己攒下的民心,在地方上撑起了一片“小安稳”——这种安稳,不是中央政权给的,而是他们靠着跟军阀博弈、跟地方百姓抱团换来的。

五支门户的立户逻辑其实大同小异:都是先守住地方的“命脉产业”——宋州的粮、西秦的皮毛药材、平州的海陆商道、夏州的盐、西安的丝绸漕运,这些产业是地方百姓的生计根本,守住了产业,就守住了民心;再用“让利”拉拢百姓——要么提高收购价,要么降低税费,要么涨工钱,让百姓能从门户的存在中得到实惠,自然愿意跟着门户对抗军阀;最后再用“软对抗”对付军阀——不跟军阀硬拼武力,却用扣马、拦路、抱团等方式让军阀知难而退,毕竟军阀要的是粮、是钱、是地盘,犯不着为了一个地方的产业跟全地的百姓死磕。

他们之间还悄悄有了默契。宋州的辅山会把多余的粮食通过平州的海路运给奉天的商帮,再让奉天商帮把东北的皮毛通过西秦的商道运给兰州的洋行;西安的李山会把丝绸通过夏州的盐道运给陕北的盐商,盐商再把夏州的盐运给西安的百姓——五支门户的商道不知不觉间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避开军阀盘剥的“私商网络”。有一次,奉军想在平州扣下宋州运过来的粮食,高海首接派人给辅山捎了信,辅山又让徐州的粮商给奉军的粮官送了些好处,再加上奉天商帮在张作霖面前说情,粮食最后还是顺利过了关——这种跨地域的默契,不是靠盟约,而是靠“互相帮衬、各取所需”的实际利益绑在一起的。

地方百姓对这些门户的态度也很实在。他们不管什么“王爵后裔”的身份,也不管什么“民国”“军阀”的名号,只看谁能让他们安稳过日子——宋州的佃农能多卖粮、不挨饿,就认“宋氏门户”;西秦的驼夫能少交税、多赚钱,就认“薛氏门户”;平州的码头工人能有活干、不失业,就认“燕氏门户”。有个夏州的盐工跟人说:“梁爷是不是东梁王之后,我不管,我只知道跟着梁爷,晒的盐能卖上价,冬天能吃上白面——这就够了。”

这种“门户割据”的局面,其实是1918年中国地方秩序的一个缩影:中央政权失能,军阀混战不休,地方百姓为了活下去,只能跟着能护住他们的人抱团;而那些承袭了祖上人脉、产业的“王裔”,恰好成了这种抱团的核心——他们没有正规军的装备,没有中央的授权,却靠着“护业”“安民”的实在行动,在军阀夹缝中为地方挣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1918年的最后一天,宋州的辅山在粮行里给佃农们发了过年的米;西秦的薛勇在商道边的大槐树下跟驼夫们一起喝了酒;平州的高海在码头上看着最后一艘货船驶往奉天;夏州的梁河在盐池边跟盐工们商量着来年晒盐的计划;西安的李山在绸缎庄里看着织工们把新织的丝绸挂起来——他们都知道,来年军阀的混战可能还会加剧,地方的日子可能还会难,但只要能守住手里的产业,能护住地方的百姓,这“门户”就立得值。

毕竟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对普通百姓来说,能安安稳稳种粮、晒盐、织绸、走商,不用怕军阀强征、不用怕散兵抢劫,就是最大的奢望;而对宋州辅山、西秦薛勇这些“门户”来说,能守住这份奢望,就是他们立户守土的最大意义——无关王爵,无关权力,只关地方百姓的一口饭、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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