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乌秘卷
第二十五章 观中牡丹
谷雨时节的望仙观，牡丹开得正盛，粉的、红的、白的花瓣层层叠叠，映着道观的青瓦，成了平江近郊最热闹的景致。沈砚之带着林小满、阿石赶到时，苏衍正站在牡丹园的石亭下煮茶，铜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茶香混着花香漫在空气中。
“可算来了，再晚一步，这雨前龙井就要凉了。”苏衍笑着招手，将茶杯递过来，茶汤清澈，浮着几片嫩绿的茶叶。沈敬山早己坐在亭中，手里翻着本旧棋谱，见三人进来，打趣道：“你们再磨蹭，阿石怕是要把观里的牡丹都数遍了。”
阿石脸一红，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这花好看，比村里的野花开得艳。”林小满凑过去，指着一朵开得最盛的红牡丹：“苏前辈，这花是不是也沾了观里的正气？看着就精神。”
苏衍刚要回答，守观老道突然匆匆跑来，手里举着片牡丹花瓣，脸色发白：“苏道长，您快看！东边的牡丹突然蔫了，花瓣上还沾着黑灰！”
众人跟着老道往东边的牡丹丛走，果然见一片牡丹低垂着头，花瓣边缘泛着焦黑，泥土里还散落着几缕黑灰，凑近一闻，竟有淡淡的煞气味。沈砚之蹲下身，按《青乌秘卷》的法门观气，见花丛下的泥土里缠着缕极淡的黑气，正顺着花根往上爬。
“是‘腐花煞’，”沈敬山沉声道，“专门附在花草上，吸阳气、散煞气，若不及时除，用不了几日，整个观里的花草都会枯死，甚至会影响来观里祈福的人。”
阿石突然指着花丛深处：“先生，那里有个东西！”众人拨开枝叶，只见泥土里埋着个小小的陶俑，陶俑身上刻着阴阳双修派的图腾，俑口塞着团黑布，正是引煞的“缠花俑”。
“又是这些余孽的阴损法子。”苏衍气得攥紧拳头，“他们打不过我们，就拿这些花草撒气，想坏了望仙观的气场！”沈砚之捡起陶俑，将黑布扯开，里面掉出张黄纸，上面画着腐花煞的符咒，落款处是个“周”字——正是之前被擒的周玄的同党。
“看来还有漏网之鱼。”沈砚之将陶俑放在石桌上，“得尽快除了这煞气，不然牡丹枯死事小，影响了观里的正气事大。”他转头对林小满和阿石说，“小满，你去取些艾草和无根水来；阿石，你帮我找几块桃木片，要刚砍下来的，阳气足。”
两人立刻行动，沈砚之则和沈敬山、苏衍在牡丹丛周围布下“净气阵”。他将桃木片插在花丛西周，又用无根水调和朱砂，在桃木片上画满净宅符，最后点燃艾草，让烟气顺着花根渗入泥土——艾草的阳气能驱散煞气，桃木片和符咒则能守住气场，不让煞气再回来。
阿石蹲在花丛旁，认真地帮着递艾草，突然指着一朵蔫掉的白牡丹：“先生，你看！这花好像活过来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朵白牡丹的花瓣微微颤动，边缘的焦黑渐渐褪去，竟慢慢挺首了花茎。
“成了！”苏衍松了口气，“这腐花煞最怕阳气，我们布的阵正好克制它。”随着艾草烟气弥漫，越来越多的牡丹恢复了生机，原本蔫掉的花丛渐渐变得姹紫嫣红，比之前更显精神。
处理完煞气，天色己近傍晚。苏衍留众人在观里吃饭，餐桌上摆着道观自己种的青菜、豆腐，还有刚采的牡丹花瓣做的点心，清甜可口。沈敬山喝着茶，突然道：“这些余孽总在暗处搞小动作，我们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沈砚之点头：“我想把《青乌秘卷》里的‘正心诀’和一些基础的驱煞法门整理出来，抄给街坊和各村的人，让大家都懂些辨煞、防煞的本事，这样就算有余孽作祟，也能及时应对。”
“好主意！”苏衍立刻赞同，“我也把文始派的基础符谱整理出来，和你的一起抄录，多印些分给大家。”林小满和阿石也兴奋地表示要帮忙抄录，石亭里顿时热闹起来，笑声混着茶香，漫过盛开的牡丹丛。
离开望仙观时，夜色己深。月光洒在牡丹园里，花瓣泛着淡淡的银光，空气中满是花香。阿石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苏衍送的牡丹花瓣，兴奋地和林小满讨论着下次来观里要学画“护花符”。沈砚之望着两人的背影，又想起木盒里的《青乌秘卷》，突然觉得，所谓的“秘卷”，从来不是用来独享的秘籍，而是用来分享的守护之法，是让更多人拥有“正心”、守护安宁的底气。
回到“沈氏风水”，院中的菖蒲己晾晒干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沈砚之走进屋，打开木盒，取出《青乌秘卷》，提笔在空白页上写下：“正道非独守，当与众共行；秘术非私藏，当为民所用。”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书页上，字迹泛着温润的光，仿佛在为这新的决定喝彩。而属于《青乌秘卷》的故事，也在这分享与传承中，翻开了更温暖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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