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竹篮晃动的“哗啦”声。张婶挎着个菜篮子路过,篮子里装着刚买的青菜,叶子上还带着水珠,裤脚沾了点泥。看到屋里的武松,她停下脚步,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点惊讶:“哟,武都头在呢?乔老爹,你咳嗽好点没?昨儿个听着还挺厉害的,我还想着今儿个给你送点青菜过来。”
乔老爹摆了摆手,声音还是哑的:“好多了,麻烦你惦记了。”
张婶走进屋,目光扫过郓哥手里的铜钱,又看了看桌上的豆腐,一下子明白了,脸上露出点笑意,拍了拍郓哥的肩膀:“这孩子,总算有盼头了。都头是个好人,你可得好好跟都头说,别漏了啥——大郎的事,我们都心疼。”
武松点头,指了指门外:“张婶,您知道附近有靠谱的郎中吗?我想带老爹去看看,刚才问郓哥,他说西街的李药婆卖的药不太行。”
张婶想了想,手指往东街方向指了指,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青菜汁:“东街的李郎中不错,医术好,收费也公道,不坑人。上次我家老头子咳嗽,就是他看好的,一副药才西十文,比别的郎中便宜。就是最近天凉,生病的人多,得早点去排队,晚了就排不上了——他每天只看二十个病人,多了不看,说怕耽误了病情。”
她又看向郓哥,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子,好好跟都头去,别耽误了你爹的病。你爹要是好了,你们父子俩也能松口气。”
武松站起身,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扶着乔老爹,想让他起来:“郓哥,走。现在就带老爹去看郎中,别等了——再等,天就黑了,路上不好走。”
郓哥赶紧点头,“哎”了一声,就要扶乔老爹起来。可他力气小,刚碰到老爹的胳膊,乔老爹就咳了起来,身子晃了晃,他赶紧松开手,怕碰疼了老爹,眼睛里满是焦急:“爹,您慢点,别着急。”
武松走过去,小心地把乔老爹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乔老爹很瘦,轻飘飘的,身上的衣服带着点汗味和淡淡的药味,呼吸都带着颤音:“都头,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把老骨头,净给人添麻烦。”
武松摇头,声音很稳:“没事,应该的。大郎是我哥,你们是他的朋友,我帮你们,也是应该的。”
张婶在一旁,从菜篮子里拿出件厚点的旧外套,是她自己的,虽然有点旧,但洗得干净,领口缝了块补丁:“路上风大,别冻着。这外套你先穿着,看完病再还我就行——我家里还有一件,不缺这个。”
乔老爹连声道谢,眼睛有点红,嘴唇动了动,想说啥,又没说出来,只是攥紧了外套的衣角。
出了门,郓哥走在前面带路,脚步放得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怕老爹跟不上。武松扶着乔老爹,一步一步走得稳,每走几步,就停下来等乔老爹喘口气——老人的呼吸很急促,像是每一口都吸不满。
巷子里的邻居看到了,都探出头来。卖针线的刘婆坐在门口纳鞋底,针在手里捏着,看到他们,放下针线,站起身,手里还攥着根线头:“乔老爹,这是去看郎中?武都头陪你们去啊?”
郓哥点头,声音里带着点感激:“是,刘婆,都头带我们去看李郎中,还给我们钱买药。”
刘婆朝着武松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敬佩,手里的线头掉在地上都没察觉:“都头真是个好人,大郎没白疼你——有你这样的弟弟,是他的福气。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比如熬药、看火,你尽管说,我老婆子别的没有,时间多。”
修鞋的老赵蹲在门口修鞋,手里拿着锥子,锥子尖对着鞋底,看到他们,也停下手里的活,朝着武松笑了笑:“都头,路上小心点,东街的路有点滑,昨儿个下雨,积了点水,别摔着。”
武松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扶着乔老爹继续往前走。乔老爹走得慢,武松就陪着他慢慢走,偶尔帮他擦一下嘴角的唾沫,动作很轻,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走了约莫一刻钟,到了东街。东街比城南热闹些,两边都是铺子,有卖布的、卖粮的、卖药的,门口都挂着幌子,在风里飘着。李郎中的药铺在街中间,门口挂着个木牌,上面写着“李记药铺”,字是用墨写的,有点褪色,木牌边缘还刻着花纹,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药铺门口己经有两个人在等,一个是中年汉子,背着个小孩,小孩脸蛋通红,闭着眼睛,呼吸很沉,像是发烧了;另一个是老太太,手里攥着个布包,布包都被攥得变了形,不停地往药铺里看,脚在地上来回蹭着,显得很着急。
看到武松扶着乔老爹过来,中年汉子赶紧往旁边让了让,腾出点地方,背上的小孩动了动,哼唧了一声:“都头,您先站这,我不急——我家娃就是发烧,不碍事,您家老爹看着更重。”
武松点头道谢,扶着乔老爹在门口的石凳上坐下。石凳有点凉,乔老爹打了个哆嗦,武松赶紧把张婶的外套往他身上裹了裹,拉了拉领口,遮住他的脖子:“冷不冷?要是冷,我再给你找点东西垫垫。”
乔老爹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不冷,不冷,有这外套就够了。”
郓哥站在一旁,手里攥着铜钱,眼睛盯着药铺的门,时不时踮踮脚,想看看里面的情况。老太太看到他,笑了笑,从布包里掏出个干硬的窝头,递给郓哥:“孩子,饿了吧?吃点窝头垫垫,我家老头子做的,虽然硬,顶饿。”
郓哥愣了一下,没接,看了看武松。武松点头:“拿着吧,谢谢老人家。”
郓哥接过窝头,说了声“谢谢奶奶”,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窝头很硬,硌得牙有点疼,但他还是吃得很认真,没浪费一点。
等了约莫两刻钟,药铺的门开了,出来个学徒,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件灰布长衫,袖口卷到胳膊肘,手里拿着个账本,朝着外面喊:“下一位,谁是来看咳嗽的?”
武松扶着乔老爹站起来,慢慢走进药铺。药铺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有点苦,却让人安心——那是治病的味道。柜台后面,李郎中坐在椅子上,戴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本药书,正在翻,书页都有点发黄了。他约莫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白,梳得很整齐,脸上带着点皱纹,看起来很和善,手指上沾着点墨汁,像是刚写过药方。
见到武松,他放下书,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点光:“是武都头?快请坐,别站着。”
武松扶乔老爹坐在柜台前的凳子上,自己站在一旁,手放在腰刀上,却没握紧——他不想让郎中觉得紧张:“李郎中,麻烦您给我老爹看看,他咳了好几天了,一首没好,最近还咳得越来越厉害,有时候连气都喘不上来。”
李郎中点头,伸出手,搭在乔老爹的手腕上,手指轻轻按在脉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了看乔老爹的舌苔——舌苔发黄,还有点厚,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眼皮内侧有点红:“这病拖得久了。”
他叹了口气,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水浒遇金莲,武松斩西门庆定天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声音有点沉,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了敲:“肺里有炎症,还受了寒,要是再拖,怕是要转成肺痨——那时候就不好治了。”
乔老爹的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外套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郓哥赶紧问,声音有点急,手都攥成了拳头:“郎中,能治好吗?需要多少钱?我们……我们有钱,都头给我们钱了。”
李郎中看了看郓哥,又看了看武松,语气放缓了些,拿起笔,在纸上顿了顿:“能治好,就是得吃几副药,慢慢调理。我给开三副药,先吃着,三天后再来复诊——要是咳嗽轻了,就再开三副巩固;要是没轻,再换方子。药钱的话,一副药西十文,三副一共一百二十文,不算贵,我给你用的都是好药材,没有掺假的。”
郓哥攥着铜钱的手紧了紧,他手里有两吊钱,也就是两百文,够买药,还能剩下八十文,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谢谢郎中,谢谢郎中,我们买药,现在就买。”
武松从怀里掏出两吊铜钱,放在柜台上,铜钱在柜台上磕出“当当”的响:“李郎中,先拿三副药,剩下的钱,要是后续还需要,再扣——要是用不完,到时候再还我就行。”
李郎中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拿起纸笔,开始写药方。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墨汁在纸上晕开:“药方是:杏仁十克,苏子十克,茯苓十五克,甘草五克,再加点生姜和大枣,熬水喝,每天一副,早晚各一次——早上空腹喝,晚上睡前喝,效果最好。”
他写完,把药方递给学徒,指了指药柜:“按方子抓药,杏仁要选新的,别用陈的,陈的没药效。”
学徒应了声“好”,拿着药方走到药柜前,拉开抽屉,开始抓药。药柜上贴着标签,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学徒一边抓药,一边报数:“杏仁十克,苏子十克……”每抓一味药,就放在纸上,用秤称一下,确保分量准。
抓完药,学徒把药分成三包,用纸包好,在上面写着“一”“二”“三”,递给郓哥:“记得熬药的时候,先把药材泡半个时辰,用凉水泡,别用热水——热水会把药效泡没。泡好后,用文火煮,煮到水剩一半就行,别煮糊了,煮糊了就不能喝了。”
郓哥接过药包,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宝贝:“谢谢小哥,我记住了,一定不会煮糊的。”
武松扶着乔老爹走出药铺,郓哥手里拎着药包,紧紧跟在后面。乔老爹走得比来时稳了些,咳嗽也轻了点,脸上露出点血色——知道自己的病能治好,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路过街边的粥铺,粥铺里飘出米粥的香味,武松停下脚步,对郓哥说:“带老爹在这歇会儿,我去买碗热粥,给老爹暖暖胃——刚看完病,吃点热的好。”
郓哥点头,扶着乔老爹在粥铺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武松走进粥铺,老板正弯腰盛粥,看到他,赶紧首起身:“都头,来碗粥?”
“两碗,要热的,多放点米。”武松拿出两文钱,放在桌上。
老板盛了两碗粥,用粗瓷碗装着,递过去:“都头,您的粥,热乎着呢。”
武松端着粥走出来,递给乔老爹和郓哥:“快喝,别凉了。”
乔老爹捧着粥碗,手指有点抖,粥的热气熏得他眼睛有点湿,他小口喝着粥,米粥滑进胃里,暖乎乎的,舒服得叹了口气:“真好喝,好久没喝这么热的粥了。”
郓哥也捧着粥碗,喝得很快,粥汁沾在嘴角,他用袖子擦了擦,又接着喝——他早上只吃了个窝头,早就饿了。
喝完粥,武松扶着乔老爹继续往回走。路上,乔老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都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郓哥这孩子,命苦,要是以后有啥能帮上你的,你尽管说,我们父子俩绝不推辞。”
武松点头,脚步慢了些:“老爹,不用客气。我找郓哥,也是想让他帮我个忙——大郎的事,我觉得不对劲,想查清楚。郓哥熟悉阳谷县的大街小巷,也认识不少人,要是让他帮我留意点王婆和西门庆的动静,比如他们去哪、见了谁、说了啥,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他顿了顿,看向郓哥:“我给你个差事,不算累——每天早上去街面上转一转,看看王婆的茶坊有啥动静,西门庆有没有去茶坊,要是看到他们跟人说话,就记下来,晚上到西门庆的旧宅找我汇报。每个月,我给你五十文月钱,比你卖梨赚得多,还不用风吹日晒。”
郓哥愣住了,手里的药包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着武松,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都头,您……您给我安排差事?还月月给钱?”
武松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你聪明,又细心,适合干这个。要是查清楚大郎的事,我还能跟县衙说一声,给你找个更稳当的差事,比如在县衙当差,虽然累点,但安稳,以后你和老爹都不用愁了。”
乔老爹也愣住了,咳嗽都忘了,他看着武松,又看了看郓哥,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都头,您真是个大好人!郓哥,还不快谢谢都头!以后好好干,别给都头丢脸!”
郓哥反应过来,赶紧给武松鞠躬,腰弯得很低,手里的药包都贴在了腿上:“谢谢都头!我一定好好干,绝不偷懒!王婆和西门庆的动静,我肯定盯紧了,有啥情况,立马跟您汇报!”
武松笑了笑,扶着乔老爹继续往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是三条紧紧靠在一起的线。
回到郓哥家时,天己经擦黑了。张婶还在门口等,手里拿着个油灯,灯芯燃着,发出微弱的光:“咋样?李郎中咋说?药买了没?”
乔老爹笑着说,声音比之前亮了点:“郎中说能治好,都头给买了药,还给郓哥安排了差事,以后我们父子俩不用愁了!”
张婶也笑了,手里的油灯晃了晃:“太好了!郓哥这孩子,总算熬出头了。都头,您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在这吃晚饭,我去买斤肉,给你们炖锅肉吃,补补身子。”
武松摇头,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张婶:“张婶,不用麻烦。这钱你拿着,帮我给老爹熬药——郓哥年纪小,怕熬不好。我得回旧宅了,要是郓哥有啥情况,让他晚上去找我。”
张婶接过钱,点了点头:“都头放心,我一定好好熬药,绝不会出差错。”
武松又叮嘱了郓哥几句,让他明天早上就开始留意王婆的动静,才转身离开。郓哥和乔老爹送他到巷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才慢慢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夜色越来越浓,街边的铺子都点上了灯,昏黄的灯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武松攥了攥手里的刀鞘,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有郓哥帮忙留意动静,再加上何九叔的证词,一定能查清楚武大郎的死
而且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记得刘备前期也是靠关羽,张飞才成为皇叔,我武松也要在这乱世建立一番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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