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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八水绕都,龙脉节点

小说: 山河之灵   作者:学子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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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浪裹着泥沙砸在船舷上,震得木船吱呀乱叫。河洛儿咬着下唇,指尖抠进舵柄的木纹里,额前的碎发被风卷得贴在脸颊上,露出耳尖的朱砂痣——那是她十五岁那年跟着秦烽闯漠北时,被胡人的箭擦过留下的疤。

“小心左舷!”她突然喊。

秦烽正蹲在船尾的木箱上,指尖着苦行僧遗留的木鱼。那木鱼壳子裂了道缝,里面塞着卷皱巴巴的帛书,墨字被水浸得发淡,却还能认出“长安东市·青牛肆”几个字。听见提醒,他抬头的瞬间,一道链钩划破风势,带着铁锈味砸向船舷。

他的动作比声音还快。左脚踩住木箱边缘,整个人像被风吹起来的纸,掠过船板时伸手抄起脚边的船桨,手腕翻转间,桨身磕在链钩的铁环上——“当”的一声脆响,链钩歪向一边,扎进船舷旁的浪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青布衫。

“铁桨帮的狗东西!”河洛儿啐了一口,摸出腰间的软剑。那剑是用漠北的胡杨木做的鞘,剑刃薄得能映出人的影子,她手腕一振,剑刃像灵蛇般缠上另一根飞来的链钩绳索,往回猛拽。

水下传来一声惨叫。那水贼攥着绳索的手被剑刃割得鲜血淋漓,连人带钩栽进黄河,浊浪一卷就没了踪影。

“点子硬!上火油!”岸边的芦苇丛里传出粗哑的喝声。

秦烽的眉峰拧成结。他望着芦苇丛里晃出的几艘快船——船身涂着黑油,船头插着铁桨帮的三角旗,每艘船上都站着三西个赤着上身的汉子,肌肉上盘着蛇形刺青。为首的那个光头汉子举着把两尺长的铁桨,往船板上一砸:“把那两个小崽子的脑袋拧下来,莱纳德大人赏十两黄金!”

“莱纳德?”秦烽的瞳孔缩了缩。他踏前一步,脚边的船板突然裂开——不是被踩碎的,是他的内力震的。木片飞溅间,他的刀己经拔了出来。

那刀是用黄河底的玄铁铸的,刀身刻着山河图,刀柄缠着旧布,是他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刀光劈下的瞬间,空气里泛起一阵龙吟——链钩的绳索断成两截,铁钩“当啷”一声掉进水里。

光头汉子骂了句娘,举着铁桨扑过来。秦烽踩着船舷跃起,刀背砸在铁桨上——内力顺着刀身涌过去,光头汉子的虎口瞬间裂开,铁桨“嗡”的一声震得脱手,他自己也往后倒去,撞翻了船上的火油桶。

“小心火!”河洛儿喊着,摸出袖中的飞镖。一枚镖破空而出,正中那火油桶的桶口,桶身倾斜,火油洒在水里,泛起蓝莹莹的光。另一个水贼刚要擦火柴,她的第二枚镖己经扎进他的手腕,火柴“咔嗒”一声掉进水里,溅起几点火星。

秦烽的刀己经架在光头汉子的脖子旁。他的刀很稳,稳得像黄河里的老石桩,光头汉子的喉结动了动,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掉:“大、大爷,我只是混口饭吃……”

“莱纳德在哪里?”秦烽的声音像淬了冰。

光头汉子的眼睛往怀里瞟了一眼。秦烽的刀轻轻压了压,他立刻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枚徽章——纯银的十字,边缘刻着蛇形花纹,正是莱纳德的“银蛇十字”。

“他、他说让我们截住带木鱼的人……”光头汉子的声音发抖,“其他的我不知道!真的!”

秦烽的刀背砸在他后颈。他白眼一翻晕过去,秦烽把他扔回快船,转身跃回自己的船。河洛儿己经把舵柄拧回原位,船身顺着浪势往渭河口漂去,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出声:“刚才那招‘踏浪斩’,比上次在漠北劈胡骑时还帅。”

秦烽擦了擦刀上的水,把刀插回鞘里:“先过了渭河口再说。”

渭河口的老船工摸着下巴的白胡子,烟袋锅里的火星一明一灭。他望着秦烽手里的木鱼,叹气:“小伙子,最近长安附近不太平。‘鬼渡子’专截带重宝的船,你们要是带了什么值钱的,可得藏好。”

“多谢老伯。”秦烽把木鱼塞进怀里,指节敲了敲腰间的刀,“要是鬼渡子来了,我正好拿他们试刀。”

老船工摇头,转身去解缆绳:“年轻人,别太狂。去年有个江南的绸缎商,带了一百两黄金过渭水,结果连人带船都沉了——鬼渡子的桨,是用死人的骨头做的。”

船进了渭水,浪比黄河缓了些,但风里还是带着泥沙味。河洛儿靠在船舷上,摸出块干粮啃着,抬头望着远处的灞桥——桥边的柳树发了新芽,丝绦般的枝条垂在水面上,偶尔有鸟雀掠过,惊起一圈圈涟漪。

“长安快到了。”她咬了口干粮,麸皮渣掉在衣襟上,“你说,苦行僧提到的‘青牛肆’,会不会有莱纳德的线索?”

秦烽望着灞桥边的茶棚,没说话。那茶棚搭在柳树下,竹棚上挂着块褪色的布幡,写着“灞桥茶”三个字。茶棚里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妇,戴着竹笠,手搭在茶炉上,听见船声,抬头往这边望了一眼。

他的眉峰皱了皱。

船靠岸时,老妇慢悠悠走过来,手里端着个粗陶碗:“两位客官,喝碗茶歇口气?刚煮的苦丁茶,解乏。”

河洛儿刚要接,秦烽扯了扯她的袖子。他端起茶碗,凑到鼻前闻了闻——茶里有股淡淡的杏仁味,学子小熊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是迷魂药。

“这茶……”他故意拖长声音,手一松,茶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老妇的脸色变了。她摸向怀里的短刀,可刚碰到刀柄,河洛儿的软剑己经抵在她脖子旁。

“说。”河洛儿的声音冷得像渭水的冰,“莱纳德在哪里?”

老妇的嘴唇发抖:“我、我不认识什么莱纳德……”

“那这是什么?”秦烽从她怀里掏出枚银蛇十字徽章,指尖捏着徽章的边缘,“铁桨帮的人说,莱纳德派他们截我们。你是他的眼线?”

老妇的眼泪掉下来:“我儿子在莱纳德手里……他说要是不帮他盯着灞桥,就把我儿子扔到黄河里喂鱼……”

“莱纳德在长安的落脚点。”秦烽的刀抵在她的太阳穴旁,“说。”

“玄、玄都观……”老妇哭着说,“他让我看见你们就往茶里下,然后去玄都观报信……”

河洛儿收了剑,从怀里摸出半两银子塞给她:“去把你儿子领回来。要是莱纳德找你麻烦,就说秦烽和河洛儿护着你。”

老妇接过银子,磕头谢恩,转身往长安城里跑。秦烽望着她的背影,皱着眉:“玄都观……那是道家的观,莱纳德一个西洋传教士,去那里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找到他就行。”河洛儿跳上灞桥的石阶,摸了摸桥栏上的石狮子,“先去青牛肆,苦行僧说那里有线索。”

东市的青牛肆关着门。门板上贴着褪色的“茶”字,门环上挂着串干葫芦,风一吹,葫芦晃来晃去,发出空洞的响声。秦烽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皱鼻子。

老板趴在柜台后,后背插着一把刀。刀身是西洋式的,刃上刻着银蛇花纹,正是莱纳德的刀。他的血染红了胸前的布衫,顺着柜台流到地上,凝成黑褐色的痂。

墙上用手指蘸着血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玄都观”。

河洛儿捂住嘴,指尖发抖:“他们己经来了……”

秦烽蹲下来,摸了摸老板的脖子——尸体还是温的,说明刚死不久。他从老板的手里抽出一张纸,纸上写着“木棉袈裟在玄都观后殿”,字迹是苦行僧的,边角被血浸得发皱。

“苦行僧应该是先到了这里,被莱纳德的人杀了。”秦烽把纸折起来塞进怀里,“他想告诉我们,木棉袈裟在玄都观。”

“木棉袈裟?”河洛儿皱着眉,“那不是少林的镇寺之宝吗?怎么会在长安?”

“莱纳德要的就是这个。”秦烽站起来,刀鞘撞在柜台角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说过,要收集天下的武道至宝,用来打开‘山河秘境’。木棉袈裟是少林的内功心法,他肯定不会放过。”

玄都观的门虚掩着。门环上挂着褪色的红绸,是去年上元节香客系的。秦烽推开门,院子里的桃树落着花,花瓣飘在青石板上,没有一点声音。

正殿里的香烧到一半,香烟缭绕间,案上摆着一封信。信封上印着银蛇十字,字迹是莱纳德的——他的字歪歪扭扭,像蛇爬的。

秦烽拆开信,里面的纸写着:

“秦烽、河洛儿:

你们来得太晚了。

木棉袈裟我己经拿走了。下一个目标,大明宫的‘山河图’。

——莱纳德”

河洛儿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秦烽把信捏成碎片,纸屑飘落在香案上,混在香灰里。他望着殿外的桃花,声音冷得像冰:“他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那我们就陪他玩。”

“下一步怎么办?”河洛儿摸了摸腰间的软剑。

秦烽转身往殿外走,桃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的青布衫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的刀——刀身刻着山河图,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去大明宫。”他说,“莱纳德想要山河图,我们就先他一步拿到。”

河洛儿跟上他的脚步。风里飘来桃花的香,混着远处长安城的烟火味——卖糖人的吆喝声,敲锣的声音,还有酒肆里飘来的酒香。她望着秦烽的背影,突然笑了。

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只要跟着他,就什么都不怕。

大明宫的城墙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秦烽望着城墙上的黄旗,摸了摸怀里的木鱼。苦行僧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找到莱纳德,阻止他打开山河秘境。”

他的指尖按在刀柄上。刀身传来熟悉的温度,像师傅的手,像河洛儿的笑,像黄河里永远不会停的浪。

“走吧。”他说。

河洛儿点头,跟着他往大明宫的方向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道不会断的山河。

风里传来远处的钟声。那是玄都观的钟,敲了三下,余音绕着长安城的城楼,飘向远方的黄河。

而黄河的浪,还在继续翻涌。像武道的魂,像山河的骨,永远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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