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阳光刚爬过岩壁顶端，李摸鱼正靠在兽皮上啃野果，手里还攥着磨尖的石块，琢磨着给 “摸鱼手册” 补几行 —— 昨晚刚添了 “⑥ 黑死牟吃‘摸鱼论’，可用‘练手’拿捏”，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跟这尊大神维持 “表面和平”。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是低级鬼的拖沓，而是带着刀鞘摩擦的利落声响。李摸鱼心里一紧，刚要往洞深处缩，黑死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洞口，月轮刀还别在腰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开口：“上弦叁在山下小镇动手了。”
“谁？” 李摸鱼嚼野果的动作顿住，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是猗窝座，“他动手关我屁事 ——”
话没说完，黑死牟又补了句：“动静很大，己经拆了半条街，还留了‘无惨大人麾下’的记号。”
“操！” 李摸鱼差点把野果核咽下去，猛地站起来，左臂的伤口被扯得一疼，他龇牙咧嘴地扶住岩壁，“这憨批是没长脑子吗？杀恶霸就杀恶霸，搞这么大动静，生怕鬼杀队找不到？”
原著里猗窝座是战斗狂，可没说他这么爱 “刷存在感”。现在才刚避开缘一的剧情杀，要是因为猗窝座的烂摊子引来柱，他这残血无惨还不够人家砍的。
李摸鱼抓过放在一旁的兽皮手册，胡乱塞进怀里，又揣了两个没吃完的野果，转身就往洞外冲：“走！去拦着他！”
黑死牟没动，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疑惑：“你以前从不在意下弦的动静，更别说上弦。”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李摸鱼回头瞪他一眼，“以前我是疯批，现在我想活！他这么搞，咱们都得被拖下水！”
说完，他也不管黑死牟跟不跟，顺着山路往山下跑。刚跑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黑死牟正跟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方，步伐平稳，连呼吸都没乱 —— 这就是上弦壹的实力？李摸鱼心里嘀咕，又加快了脚步，生怕去晚了猗窝座真把小镇拆了。
山路不算陡，但布满碎石，李摸鱼跑起来磕磕绊绊，左臂的伤口时不时传来刺痛，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滴。他一边跑一边骂，骂猗窝座脑子缺根弦，骂自己倒霉穿成无惨，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跑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隐约出现了村庄的轮廓，不是猗窝座搞事的小镇，而是山脚下一个更小的村落。李摸鱼正想绕过去，却看见村口的村民都慌慌张张地往屋里躲，有个老婆婆抱着小孩，差点被门槛绊倒，嘴里还念叨着 “恶霸又来了，快关门”。
他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头往村里看。只见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壮汉，正踹着一家农户的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壮汉们还在嚷嚷：“再不交粮食，就把你家房子烧了！”
李摸鱼皱了皱眉，这就是猗窝座要杀的恶霸？倒确实该杀，可也不能用 “拆街” 的方式。他摸了摸怀里的手册，突然想起刚才黑死牟说的 “留记号”—— 猗窝座是想让这些村民知道 “是无惨的人救了他们”？可这根本是引火烧身！
“难怪原著里无惨管不住手下，这群家伙要么疯批要么缺心眼。” 李摸鱼在心里吐槽，暗记下来：以后得教猗窝座 “低调办事”，杀了恶霸就走，别留任何痕迹，更别扯他的名号。
就在这时，黑死牟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村里的恶霸，语气没什么起伏：“要处理吗？”
“处理个屁，别沾手。” 李摸鱼赶紧拉住他，“咱们是去拦猗窝座的，不是来当‘正义使者’的。再说了，这些恶霸自有人类收拾，咱们一动手，指不定又引什么麻烦。”
黑死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收回了目光。李摸鱼松了口气，怕这尊大神突然手痒砍了恶霸，又赶紧往小镇的方向跑：“快走快走，再晚猗窝座该把人家铁匠铺拆了！”
又跑了约莫一刻钟，远处终于传来了打斗声，还夹杂着木头断裂的 “咔嚓” 声。李摸鱼心里更急，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跳脚 ——
山下的小镇确实被拆了半条街，一家茶馆的屋顶塌了半边，木头横梁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灰尘。猗窝座的身影就在街中间，红色的武道服沾了点灰，手里正攥着一个壮汉的衣领，那壮汉脸色惨白，吓得浑身发抖，正是刚才在村里抢粮的恶霸之一。
“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 猗窝座的声音带着戾气，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怎么现在不横了？”
周围的村民早就跑得没影了，只有几个胆子大的躲在远处的墙角，探头探脑地看着，眼里满是恐惧。李摸鱼一看这阵仗，赶紧冲过去喊：“猗窝座！住手！”
猗窝座回头，看见他和黑死牟，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无惨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把整个小镇拆了！” 李摸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瞪他，“杀恶霸可以，别拆房子！更别留我的记号！你想引来鬼杀队吗？”
猗窝座皱了皱眉，似乎没明白：“我杀的是恶人，留大人的名号，是让人类知道大人在保护他们 ——”
“保护个屁！” 李摸鱼打断他，“人类只会怕鬼，不会感谢鬼！你留我的名号，只会让鬼杀队觉得我在‘扩张势力’，到时候柱一来，你打得过？我打得过？”
他指着旁边塌了的茶馆，又指了指远处躲着的村民：“你看他们，是怕恶霸还是怕你？你这不是保护，是恐吓！”
猗窝座沉默了，手里的壮汉趁机挣扎，却被他捏得更紧。李摸鱼看他没松口，又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想杀恶人，这没错。但得低调，杀了就走，别留下任何痕迹，更别让别人知道是‘无惨的人’干的。”
“为什么？” 猗窝座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疑惑，“您以前不是说，要让人类敬畏您吗？”
“以前是我傻！” 李摸鱼脱口而出，又赶紧改口，“以前是没考虑周全。现在鬼杀队盯着紧，咱们得先藏着，等以后安全了，再谈别的。”
他怕猗窝座不答应，又补了句：“你不是想找强者打架吗？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引来柱，你就算打赢了，也得被其他柱围殴，划不来。不如先听我的，我帮你找‘值得打的强者’，还不用被鬼杀队追着砍，怎么样？”
猗窝座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看了眼旁边的黑死牟 —— 黑死牟只是抱臂站着，没说话，却默认了李摸鱼的话。终于，他松开了手里的壮汉，那壮汉像脱力一样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
“好，我听大人的。” 猗窝座点头，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戾气。
李摸鱼松了口气，刚要再说点什么，突然瞥见远处的山路尽头，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往这边走 —— 是镇上的捕快？还是鬼杀队的预备队员？
“快走！别在这待着！” 他赶紧拉着猗窝座往山里退，黑死牟也跟了上来。首到躲进一片茂密的树林，听不见小镇的动静了，李摸鱼才停下脚步，扶着树大口喘气。
他掏出怀里的兽皮手册，用磨尖的石块在上面添了一行：“⑦ 猗窝座是‘战斗脑’，得用‘找强者’拿捏，还得教他低调办事。”
写完，他把手册塞回怀里，看了眼旁边的猗窝座，又看了眼黑死牟，心里突然觉得有点累 —— 这上弦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法安稳躺平了。
“行了，以后没我的话，别随便在人类的地方动手。” 李摸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先回山洞，我得想想怎么跟你们这群祖宗打交道。”
说完，他率先往山洞的方向走，黑死牟和猗窝座跟在他身后，一个沉默寡言，一个还在琢磨 “怎么才算低调”，林间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竟莫名有了点 “结伴回家” 的错觉 —— 李摸鱼甩了甩头，把这荒唐的想法抛开，他可不想跟两个上弦 “认亲”，只求他们别再搞事，让他好好苟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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