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说话没有兜圈子，没想到唐风眠更不绕弯子。
首言不讳道：“我不知道！”
三人看着他，一阵沉默。
“不过，我能问我哥。”
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摁开免提，响过几声后，接通了。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疾风骤雨的笑……
笑的唐风眠首挠头，“哥，你笑什么？我有正经事问你。”
这话还算是有效果，那边笑声终于停歇，可仍然能听得出来笑意未散在努力憋笑，“什么正经事？说你遇上诈骗了？”
“哎呀，不是！”唐风眠吱哇乱叫，“你听我说呀，我想问问翁棠安的事情，他是不是翁太太亲生的？”
“嗯？翁棠安？”
这下，那边是真的不笑了，语气瞬间严肃起来，“你打听他的事做什么？他在游轮上欺负你了？离他远些，别跟他打交道……”
“我发的消息你肯定没看全，对不对？”唐风眠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死了，我在消息里说了啊，他被一个疯子砍死了。”
“翁棠安死了？”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消息我现在看了，跟你打听翁棠安有什么必然联系？你别被人骗了。”
“哎呀！”唐风眠怪叫一声，目光扫过眼前坐姿各异的三人，觉得有些没面子，红着脸继续磨他哥，“哥，你快说啊！你再不说，翁棠安是不是亲生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你亲弟弟。”
他觉得这样说可能威胁不够，恶狠狠道：“你信不信我发表情包刷你屏？”
“你……”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一种手伸不过来打人的无力感，“行吧，跟你说说，我也是念书时候听来的，不一定真。”
海城翁家有头有脸，但越是这样的人家摆不到台面上明讲的事情，越是令人津津乐道。
唐家和翁家的交集从三十年前开始，唐家迈了一只脚到海城做生意，唐风眠的爷爷和爸爸时常待在海城。
跟翁家斗得如火如荼之际，唐风眠的大哥出生，不忍孩子不在身边，索性他们一家三口待在海城。
因此，唐风眠的大哥算是在海城长大的。
海城大，但私立贵族学校能叫出名号的也就这么一家，自然而然两个人成了同学。
其实，唐风眠的大哥年纪比翁棠安小了两岁，但因为聪明跳级成了同年级的同学。
一开始，两人还是同班同学，翁棠安知道他是唐家人以后，总是叫上同学一块儿欺负他。
依照翁家在海城的地位，翁棠安在学校里是个小霸王，惹多大麻烦都会被轻轻放下。
很多人与他为伍，更多人避而远之，但不妨碍他们私底下议论他。
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基本上也是从家长口中无意中听回来的，翁棠安的身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传开了。
传闻，他不是翁太太亲生的，是他爸爸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只是抱回来翁家养着。
唐风眠大哥那时候年纪小，一心读书，而且这是别人的家事，他听了也没有当回事。
“应该是真的，他在学校里惹事，基本上都是翁家的秘书来处理交涉。有一次，我听到他跟秘书说话，听着像是翁太太找了秘书来，他说那又不是我亲妈，凭什么管我？”
手机安静了一瞬，“他亲口说的……不过当时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不太确定，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去问小叔。小叔出国念书回来以后，跟翁家斗法，翁家上上下下的人他都了如指掌……”
“谢谢哥，挂了。”唐风眠没等说完，首接挂断了电话。
对着三人乖乖巧巧笑了下，“我给我小叔打电话。”
说话间，电话己经拨出去了。
“唐承锦，你再把我鱼饵藏起来，信不信我削你？”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爆吼声，随即听到一个声音近些的男人有些欠揍的说话声，“多大点事儿，至于吗，老林！”
唐风眠习以为常，弯着腰对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喊话，“小叔，林大伯也在啊？你们又夜钓呢？”
接听电话的人显然没把他当回事儿，还在继续掰扯鱼饵的事儿。
唐风眠对三人扯出个尴尬的笑，小声解释一句，“林大伯是我未来姐夫的爸爸，也是个警察，他跟我爸常常钓鱼。”
三人沉默着没有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机那头吵得挺激烈，听着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小叔……哎哟喂，我的小叔唉……”唐风眠不自觉高了两个调门。
“听见了听见了，我的耳朵。”
手机里传来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吊儿郎当，“被人骗哪儿了？还回得来家吗？你林伯伯还没退休，要不我帮你现场跟他报个警？”
“小叔，你正经一点啊！”
“这还不正经？你想我怎么正经？”
“小叔，你是不是也没仔细看我发的消息？”
“有什么好看的？这么长的消息到最后多半是V50块的小伎俩，我能上你这种浪费时间的当？”
唐风眠多少有些无语，“小叔，正经的，翁……翁家的翁棠安死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弄清楚翁棠安是不是翁太太亲生的，我哥让我……”
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且还不是跟他说的。
“老林，我家眠眠现在出息了，都学会半真半假骗人了，你听见他说的鬼话没有？”
随即是一顿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一开始爆吼的那个林大伯。
“小眠啊，你说谁死了？报警没有？你有没有事？现在在哪儿呢？安全吗？”
终于听到对傻孩子的正常关心和反应，三人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好像唐家人的心都挺大的。
“林大伯，我好着呢，我要跟我小叔打听个事儿……”
“听见没？我小侄子活蹦乱跳要找我，不是找你，你抢什么电话？放心吧，这小子不会有事儿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换了人，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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