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赫图阿拉,刚种的山楂苗冒出嫩红的芽,议事帐后的空地上,哲哲正骑着雪点雕绕圈,吴克善在旁边喊得嗓子都哑了:“格格,勒马绳要松半指!你这是拽着马头发脾气,它能不晃吗?”
哲哲偏偏收紧缰绳,雪点雕“嘶”地甩了甩头,把她颠得差点掉下来,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吴克善舅舅,你昨天还说‘骑兵要敢冲’,今天怎么比皇太极还啰嗦?”
皇太极提着个食盒从巷口过来,老远就喊:“媳妇,别听他的!我给你带了糖葫芦,歇会儿再练!”食盒里的糖葫芦还冒着热气,糖壳亮得能映出人影——是他按货郎教的法子,自己在家熬的糖,就是火候没掌握好,有的糖壳粘了点焦黑。
哲哲翻身下马,拿起一串就咬,甜得眯起眼,连焦黑的地方都没放过。努尔哈赤蹲在山楂苗旁,看着小两口的模样,怀里的银盒轻轻震动:“检测到哲哲体内激素变化,预计己怀孕一月,需提醒其减少骑射强度,补充羊肉、奶制品等营养。”
他刚要开口,就见博尔济吉特抱着个布偶跑过来,布偶是用羊毛缝的小老虎,歪歪扭扭的,尾巴还缝反了:“贝勒!哲哲格格让绣娘做的,说给未来的小世子玩,您看这老虎,像不像额亦都贝勒画的那只?”
额亦都正好路过,瞥见布偶,脸瞬间红了:“我画的猛虎明明威风凛凛,这怎么跟没睡醒的猫似的?”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哲哲摸着小腹,小声对皇太极说:“以后咱们的孩子,可不能像这布偶老虎这么笨。”
正热闹着,安费扬古匆匆赶来,手里攥着张纸条,脸上却带着笑:“贝勒,乌拉部的布占泰又派人来了,这次没给舒尔哈齐送马,送了十双‘小蹄子’——说是乌拉部的特产,用鹿皮做的软靴,给小孩穿的,还附了信,说‘盼与建州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努尔哈赤接过纸条,布占泰的字歪歪扭扭,写着想把女儿嫁给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怀里的银盒立刻亮了:“布占泰意图通过联姻拉拢舒尔哈齐,分化建州势力,建议表面同意联姻,实则让阿敏驻守辉发城,远离赫图阿拉,切断舒尔哈齐与乌拉部的首接联系。”
他把纸条递给舒尔哈齐——自从被收回部分兵权,舒尔哈齐话少了很多,此刻看着纸条,手指微微发颤:“贝勒,我……我不会再跟布占泰有二心了。”
“我知道。”努尔哈赤拍了拍他的肩膀,“联姻可以,但阿敏得去辉发城守着,那里刚修了新粮仓,正好需要人看管。你要是想他,就去辉发城看看,顺便帮着农队种山楂树——那里的荒地多,种出来的山楂,明年就能做糖葫芦。”
舒尔哈齐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他以为贝勒会借机责罚阿敏,没想到还给了差事,还给了念想。
当天下午,吴克善就闹着要跟皇太极比骑射,说是“替哲哲检验未来夫君的本事”。校场上,两人骑着马,箭靶设在五十步外,皇太极一箭射中靶心,吴克善却故意射偏,还嘴硬:“我这是让着你,怕你输了在媳妇面前没面子!”
哲哲看得笑出了声,刚想拍手,却被努尔哈赤拦住:“慢点拍,小心肚子里的小家伙。”他让亲兵搬来椅子,又让人端来热羊奶,看着哲哲小口喝着,忽然想起银盒说的“营养补充”,对皇太极说:“以后每天给哲哲炖羊肉汤,再让科尔沁的使者多送点奶酪来,别让我的孙儿饿着。”
皇太极连连应下,比自己打了胜仗还高兴,忙着去安排厨房炖肉。
傍晚,额亦都带着铁匠们给山楂苗围了木栅栏,还在栅栏上刻了小老虎——这次的老虎总算有了点威风,爪子锋利,眼睛圆瞪。安费扬古则把乌拉部送的“小蹄子”软靴分给了农队的小孩,孩子们穿着新靴子,在山楂苗旁追跑,笑声飘得老远。
努尔哈赤坐在栅栏边,怀里的银盒贴着掌心,电量显示93%。光板上跳出一行字:“阿敏驻守辉发城,舒尔哈齐与乌拉部联系中断;哲哲孕期稳定,建州与科尔沁联盟更稳固;山楂苗种植顺利,明年将有收成。当前建州内部稳定,可着手准备应对明朝1608年官员探查。”
他抬头望向天空,夕阳把山楂苗的影子拉得很长,哲哲和皇太极并肩坐在椅子上,吴克善在教孩子们吹口哨,舒尔哈齐在帮额亦都加固栅栏——这些画面,比任何“天机”都让他踏实。
博尔济吉特拿着串糖葫芦走过来,递给他:“贝勒,这是今天新做的,没焦黑,您尝尝。”努尔哈赤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第一次吃时更甜了些。
他知道,明朝的官员还会来,林丹汗的威胁还在,建州的路还有很长。但有这些鲜活的人,有山楂苗的嫩芽,有软靴里的暖意,还有怀里这颗藏着未来的“星星”,再远的路,也能走得有滋有味。
毕竟,谁能拒绝一棵正在发芽的山楂树,一双软乎乎的小蹄子,还有一群吵吵闹闹却真心相待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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