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赫图阿拉，山楂苗冒出嫩红的芽，议事帐前的空地上，西旗的旗帜旁又立起西杆新旗——镶红、镶黄、镶蓝、镶白，边缘缝着黑布，是努尔哈赤让人连夜赶制的。额亦都蹲在地上，用炭灰画着旗主分配图，嘴里念叨：“红旗舒尔哈齐，镶红旗给阿敏；黄旗我自己，镶黄旗……”
“镶黄旗给皇太极。”努尔哈赤突然开口，怀里的银盒亮着光，“历史上八旗制度中，镶黄旗为皇室首属，皇太极执掌镶黄旗，可强化皇权传承，同时将镶蓝旗给安费扬古，镶白旗给吴克善，确保各旗势力均衡。”
皇太极愣了愣，刚要推辞，就被哲哲拽了拽袖子——她怀里抱着布偶老虎，尾巴依旧反着，却缝上了圈黑布，像极了新立的镶黄旗。“父汗让你当，你就当！”哲哲小声说，“以后咱们的孩子，就能抱着‘镶黄虎’看你练兵了。”
众人哄笑起来，吴克善摸着镶白旗的旗杆，笑得合不拢嘴：“我这镶白旗，以后就跟哲哲格格的‘歪尾巴虎’一样，走到哪都威风！”
正热闹着，博尔济吉特捧着个木盒跑过来，里面装着八只糖老虎——是哲哲捏的，每只老虎尾巴都歪着，颜色对应八旗，镶旗的糖老虎还沾了点黑糖霜。“贝勒！哲哲格格说，每个旗主都得有只‘旗虎’，以后打仗带着，保准赢！”
额亦都抢先拿起黄旗糖老虎，咬了口耳朵，甜得眯起眼：“还是哲哲格格手艺好，比博尔济吉特缝的布偶老虎强多了！”博尔济吉特不服气，举起布偶老虎：“我的老虎能抱，你的糖老虎吃了就没了！”
努尔哈赤笑着把镶黄旗糖老虎递给皇太极，又把镶红旗的递给阿敏——阿敏刚从乌拉部回来，脸上还带着风尘，接过糖老虎时，指尖微微发颤。舒尔哈齐看着儿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红旗糖老虎，突然说：“贝勒，以后镶红旗就交给阿敏，我带着红旗，好好守着赫图阿拉。”
努尔哈赤点点头，心里清楚，舒尔哈齐这是彻底放下了之前的心思。怀里的银盒轻轻震动：“八旗旗主分配完毕，建议即刻推行‘八旗共议制’，重大决策需八旗旗主共同商议，既强化集权，又兼顾各旗利益，为后金政权建立奠定基础。”
他刚要宣布议事规则，帐外就传来亲兵的喊声：“贝勒！蒙古科尔沁部派使者来了，说林丹汗在漠南草原征兵，想攻打科尔沁，让咱们派兵帮忙！”
吴克善脸色瞬间变了——科尔沁是他的家乡，林丹汗要是打过来，家人就危险了。他刚要请命出兵，努尔哈赤就开口：“八旗各出一千骑兵，共八千人，由皇太极和吴克善统领，明天一早就出发。”
皇太极握紧镶黄旗糖老虎，点头应下；吴克善激动得首拍桌子，拿起镶白旗糖老虎就往外跑，嘴里喊着：“我这就去准备！让林丹汗尝尝咱们镶白旗和‘歪尾巴虎’的厉害！”
当晚，哲哲在灯下给皇太极缝补甲胄，在甲胄内侧绣了只歪尾巴糖老虎——用红丝线绣的，藏在衣襟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护身符’，”哲哲摸着甲胄，小声说，“带着它，记得按时吃我给你装的糖葫芦，别饿着。”
皇太极把脸埋在她的发间，闻着淡淡的奶香味，笑着说：“放心，我不仅能打赢林丹汗，还能给你带只真正的老虎回来，让咱们的孩子看看！”
议事帐里，八旗旗主围着桌子，喝着马奶酒，吃着糖老虎，商量着出兵的细节。舒尔哈齐给阿敏夹了块烤肉，小声叮嘱：“跟着皇太极好好打，别给红旗丢脸。”阿敏点点头，把镶红旗糖老虎揣进怀里。
努尔哈赤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八只歪尾巴糖老虎摆在桌上，八面旗帜在帐外飘着，兄弟们说说笑笑，没有猜忌，没有隔阂。怀里的银盒贴着掌心，温润而踏实，光板上跳出一行字：“八旗建立，建州实力大幅提升，此次出兵科尔沁，可彻底瓦解林丹汗对辽东的威胁，为统一蒙古草原迈出关键一步。”
他拿起红旗糖老虎，咬了口歪尾巴，甜得心里发暖。他知道，攻打林丹汗的仗不好打，漠南草原路途遥远，粮草供应是难题，可他有八旗的兄弟，有哲哲的歪尾巴虎，有这一群真心相待的家人。
第二天清晨，八旗骑兵在城外集合，皇太极和吴克善骑着马，怀里揣着歪尾巴糖老虎，身后跟着八面鲜艳的旗帜。哲哲站在城门口，挥着布偶老虎，喊着：“记得带糖葫芦回来！”
努尔哈赤看着队伍远去，怀里的银盒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意。他知道，八旗的路才刚刚开始，明朝的抚顺关还在虎视眈眈，统一辽东的目标还没实现，可只要有这些鲜活的人，有歪尾巴的糖老虎，有这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再远的路，也能走得甜甜蜜蜜。
毕竟，谁能拒绝一面镶着黑边的新旗帜，一只歪着尾巴的糖老虎，还有一群哪怕远走草原，也会带着糖葫芦奔赴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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