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牵着年糕朝公园走去，盯着走在前头的年糕一路笑得合不拢嘴，路人还真以为她刚从傻笑医院放出来的，对着只狗狗兴高采烈展露笑肌。
她能不笑吗？想起刚刚警察小李靠在警车旁，呆笑看着眼前这对斗嘴的男女街边表演脱口秀——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比一个精彩，口吐芬芳，引来路人围观还拍视频，堵塞交通，他又瞥了眼蹲在地上啃狗绳的年糕，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笑出声来——
“我说两位，别跟曹操和刘备似的，总想着争个输赢。”小李首起身，指了指年糕，“这狗看着通人性，让它当几天迎宾犬，比牛郎织女牵金牛还吸睛，说不定来洗牙的阿姨都得抢着给它喂牛奶粽子，你这诊所的生意说不定还能好上几分，甄医生你不亏啊。”
甄勍仁靠在诊所门框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目光落在年糕身上——那狗正抬头看他，尾巴摇得比西门庆送潘金莲的绸缎还晃眼。他皱了皱眉：“警察同志，我这是牙科诊所，不是动物园，要是年糕在诊所里撒欢，把患者的牙模当猪八戒的钉耙耍，把我的牙科镊子当孙悟空的金箍棒甩，那我这诊所不成了《西游记》片场了？到时候患者跑了，我找谁赔？”
钟晴立刻接话，伸手揉了揉年糕的耳朵：“你别把年糕说得跟大闹天宫似的，它可乖了，就是偶尔有点调皮，比唐伯虎点秋香时的跟班还听话。再说了，我每天过来看着它，保证它不碰你那些‘宝贝器械’，要是它敢动你一根镊子，我就罚它三天不吃牛肉干，比济公罚徒弟还严！”
“三天不吃牛肉干？你这惩罚比李闯王罚逃兵还轻！”甄勍仁嗤笑一声，弯腰想碰年糕的头，手伸到一半又悄悄收了回来，转而指了指招牌的缺角，“要是它再啃我招牌，这次我可不跟你吵，首接让它给我当半个月‘牙模支架’，天天对着它练补牙，比对着潘金莲的画像练手还管用。”
“你敢！”钟晴把年糕往身后护了护，“年糕要是成了你的‘牙模支架’，那我就把你诊所的候诊椅都裹上宠物除臭剂，让你这诊所闻着比阿拉善沙漠的沙棘还提神，比可可西里的藏羚羊栖息地还‘自然’，看谁还敢来你这洗牙！”
两人又要吵起来，小李赶紧上前拦在中间：“打住打住！你们俩这嘴皮子比诸葛亮舌战群儒还厉害，再吵下去，卖猪肚鸡的刘师傅都得过来围观了。我看这样，先试三天，每天早上八点到十点，钟晴你带着年糕来诊所门口待着，不用进里面，就跟迎宾似的站在门口，要是这三天没出岔子，甄医生你就把赔偿金额降点，钟晴你也多上点心看着狗，怎么样？”
钟晴眨了眨眼，心里盘算起前一天看到的对门租房信息——要是年糕每天来这待两小时，自己租对门的话确实方便，还能省点路上的时间。她偷偷瞥了眼甄勍仁，见他没立刻反驳，赶紧接话：“行，三天就三天！但我得跟你说清楚，年糕要是遇到喜欢它的顾客，人家给它喂点零食，你可不能拦着，比不能拦着西施浣纱时喂鱼还不能拦！”
甄勍仁哼了一声，目光扫过钟晴手里的牵引绳：“我不拦着，但你得保证它别乱扑人，要是把来洗牙的老奶奶吓着，我可不跟你客气。还有，要是它掉的毛飘进我诊所，你得每天过来帮我打扫，比高力士给李白扫书房还勤快，不然我就终止这约定。”
“打扫就打扫，我还怕你这诊所的地板比林黛玉的手帕还脏？”钟晴掏出手机，点开日历，“我现在就把这三天的时间记下来，要是你到时候反悔，我就带着年糕去社区居委会告状，让居委会的王主任评评理，比让祝英台去告梁山伯违约还管用！”
小李见两人总算达成一致，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让两人简单写了个约定：“你们俩签字画押，跟签《西厢记》里的婚约似的，都别反悔。我下午还得去别的地方巡逻，要是有问题，你们先自己商量，商量不通再给我打电话，别动不动就吵架，邻里之间和气点比啥都强。”
钟晴接过笔，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甄勍仁犹豫了一下，也在旁边签了字。小李收好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对了，甄医生，你这招牌要是怕再被啃，不如先找块木板挡挡，比女娲补天后没加固还安全；钟晴你也多训练训练年糕，别让它再犯迷糊，比训练孙悟空戴紧箍咒还用心点。”
两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警车走远，钟晴牵着年糕，抬头看向甄勍仁：“那我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你可别跟潘金莲似的躲着不见人。”
“我躲你干什么？我这诊所还得开门做生意。”甄勍仁转身要进诊所，又停下脚步，指了指年糕，“对了，明天别给它喂太多，要是它在门口打嗝，把我患者的早餐味都盖过去，我可跟你没完——比跟西门庆抢生意还没完。”
“知道了知道了，比唐僧念经还啰嗦。”钟晴翻了个白眼，牵着年糕往街对面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目光落在诊所对门那间挂着“房屋出租”的铺子上——窗户擦得很亮，里面空荡荡的，看着比自己现在住的老房子宽敞多了。她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是租在这里，以后带年糕当迎宾犬方便，说不定还能每天跟这个毒舌医生“吵吵架”，倒也不算无聊。
甄勍仁站在诊所里，透过玻璃门看着钟晴和年糕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着刚才碰过狗绳的地方——其实年糕的毛很软，比苏东坡笔下的杭州柳絮还软，只是他一碰到狗，就会想起小时候那只挡在他身前的大黄狗，想起它倒在地上时的样子，心里就发紧。他摇了摇头，把那些念头甩开，转身去整理牙科器械，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街对面的钟晴还在盯着那间出租屋看，年糕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发出“呜呜”的声音。钟晴笑了，揉了揉它的头：“怎么，你也想住这儿？想每天跟那个毒舌医生见面？行，等我下午就去问问房租，要是价格合适，咱们就搬过来，以后啊，咱们跟他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比牛郎织女隔河相望还近！”
这不，好戏还在后头！
戏中的木偶，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连在了一起——那线，是啃坏的铜招牌，是警察的荒唐提议，是即将到来的“迎宾犬”日子，更是两个毒舌灵魂即将碰撞出的，藏在争吵里的温柔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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