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斜斜照进“甄氏齿科”，玻璃门上的风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诊室内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甄勍仁刚泡的龙井茶香。甄勍仁站在治疗室门口，白大褂的领口系得整齐，手里攥着病历本，眉头皱得像被揉皱的宣纸——预约的患者排到了下午，临时又接到社区医院的电话，让他去帮忙处理个儿童牙外伤，两边都离不开人。
他盯着前台空荡荡的座位，犹豫了几秒，转身快步往对门的“晴心宠物矫正工作室”走。刚到门口，就见钟晴正蹲在地上，教年糕玩叼飞盘，煤球蜷在旁边的猫爬架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阳光落在钟晴的发梢，镀了层浅金。
“钟晴，你过来一下。”甄勍仁的声音有点急，却还是刻意放轻了些，怕吓到煤球——上次他声音大了点，黑猫躲了他半天，跟受了委屈的林黛玉似的。
钟晴抬头看他，手里的飞盘还没扔出去，年糕凑到她脚边蹭了蹭：“哟，甄医生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我的‘动物乐园’？是年糕又啃了你招牌的边角，还是煤球偷了你的牙科镊子当玩具？”
“都不是。”甄勍仁走到她面前，视线避开蹦蹦跳跳的年糕，落在煤球身上，“我得去社区医院一趟，诊所没人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看会儿店？就两小时，患者来了让他们先坐着等，我很快回来。”
钟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让我帮你看牙科诊所？我可是宠物行为矫正师，不是牙医助理，别到时候患者问我怎么治蛀牙，我让他们给狗买磨牙棒，比孙悟空给唐僧出主意还离谱。”
“你只要帮我招呼着就行，不用你看牙。”甄勍仁的耳根有点红，嘴硬道，“我这是怕患者来了没人管，影响我诊所的口碑，比李闯王进京时丢了粮草还严重——可不是信不过你，主要是没人比你更方便，你就在对门。”
“行吧，看在你上次帮煤球挑木刺的份上，我就帮你一回。”钟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对年糕说，“年糕，你在家乖乖的，别拆家，我去对门帮甄医生看店，很快回来。”年糕像是听懂了，“汪汪”叫了两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煤球见钟晴要走，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跟在她脚边，“喵”个不停。“你也想跟去？”钟晴弯腰抱起煤球，对甄勍仁说，“煤球跟我一起去，它很乖，不会捣乱，顶多在你诊所的沙发上睡一觉，比你那只怕狗的小患者还安静。”
甄勍仁没反对，转身往诊所走：“你可别让煤球碰我的牙科器械，那些工具比西门庆给潘金莲买的桂花酿还金贵，要是被猫毛蹭到，消毒起来比给孙悟空洗金箍棒还麻烦。”
钟晴抱着煤球跟在他身后，忍不住调侃：“你这诊所的规矩比皇宫还多，比林黛玉的闺房还讲究，我看你不是怕器械脏，是怕我把你诊所的东西弄乱，跟猪八戒闯进高老庄似的。”
两人走进诊所，甄勍仁快速给钟晴交代：“前台抽屉里有患者登记表，来了让他们填一下；饮水机在那边，杯子在消毒柜里，要热的自己倒；治疗室别进去，里面有消毒好的器械，乱动会影响后续看诊——记住了？别到时候我回来，诊所乱得像被李逵打劫过一样。”
“放心吧，我整理东西比潘金莲绣香囊还整齐，比苏东坡在杭州摆茶具还讲究。”钟晴把煤球放在前台的椅子上，黑猫乖乖蜷着，尾巴搭在扶手上，“你快去吧，别让社区医院的人等急了，到时候他们以为你怕狗不敢去，比你躲流浪狗还丢人。”
甄勍仁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拿起放在桌上的药箱：“我走了，有急事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瞎处理，你处理宠物问题还行，处理人的问题，李昀轲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比诸葛亮草船借箭还不靠谱。”说完，他快步走出诊所，风铃又叮当地响了起来。
钟晴坐在前台的椅子上，打量着诊所。诊室内很干净，白色的柜子上整齐地摆着牙科模型，治疗室的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亮晶晶的器械，每个工具都归置得妥妥当当，看得出来甄勍仁平时很严谨，比她整理工作室的宠物玩具还细心。
煤球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柜子边，好奇地闻了闻牙科模型，又转头看向钟晴，“喵”了一声。“别乱动，甄医生回来该说我了。”钟晴招了招手，煤球跳回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没过多久，风铃响了，一位阿姨带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请问是甄医生的诊所吗？我们预约了今天看牙。”阿姨笑着问，小男孩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钟晴怀里的煤球。
“是的，甄医生临时去社区医院帮忙了，很快回来，你们先坐会儿，填一下这个登记表。”钟晴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登记表和笔，递给阿姨，又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那边有杂志，你们可以看看，要喝水吗？我给你们倒。”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行。”阿姨接过登记表，拉着小男孩坐下，小男孩盯着煤球，小声问：“阿姨，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呀？它好可爱。”
“它叫煤球，很温顺，不会咬人的。”钟晴笑了笑，把煤球抱得离小男孩近了点，“你是不是怕猫呀？跟上次怕狗的那个小弟弟一样？”
小男孩摇摇头，伸手想摸煤球，又有点犹豫。煤球像是察觉到他的心意，主动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小男孩笑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轻轻摸了摸煤球的头：“它的毛好软，比我妈妈织的毛衣还软。”
钟晴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原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温柔都是能相互感染的，就像甄勍仁，虽然毒舌，却总在细节处让人觉得温暖。
又等了大概半小时，风铃再次响起，甄勍仁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根儿童棒棒糖。“患者来了吗？”他走进来，看到阿姨和小男孩，松了口气，“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没事，这位姑娘帮我们招呼得很好，煤球也很可爱，我家孩子刚才还跟它玩呢。”阿姨笑着说。
甄勍仁看向钟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毒舌的模样：“没想到你还真能把诊所看明白，没把患者赶走，也没把我的器械弄乱，比我想象中靠谱点，不像孙悟空大闹天宫似的。”
“那是，我办事你放心。”钟晴抱着煤球站起来，“你回来了，我就回去了，年糕还在家等着我呢。”
“等等。”甄勍仁叫住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这个给你，不是买给你的，是刚才社区医院的人给的，我不爱吃甜的，比中药还腻，你要是不想要，就给年糕当零食。”
钟晴接过棒棒糖，看着上面的卡通图案，忍不住笑了：“你这嘴硬的本事比诸葛亮的空城计还厉害，比祝英台跳坟时的决心还强——行，我收下了，就当是你谢我帮你看店的报酬。”
她抱着煤球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对甄勍仁说：“对了，你诊所的消毒水味混着龙井茶香，还挺好闻的，比我工作室的宠物除臭剂还香。”说完，她笑着走出诊所，风铃又叮当地响了起来。
甄勍仁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剩下的一根棒棒糖，看着钟晴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诊所里，小男孩还在跟煤球告别，阿姨笑着收拾东西，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暖得像刚泡好的奶茶。他想，其实让钟晴帮看店，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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