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鞭抽在柏油路上，溅起的水花像年糕蹦跳的碎渣，砸在车顶上噼啪响得人心烦。甄勍仁锁诊所门时，手机震得手心发麻——社区群里刷了十几条消息，最显眼的是物业发的：“富强路积水过脚踝，车主慎行！”他盯着屏幕骂了句“笨蛋”，转身冲进诊室抓东西：顺手塞了包煤球爱吃的金枪鱼猫条，又抽了半包纸巾塞进白大褂口袋，连刚消毒好的牙模都忘了收。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他还猛打方向盘拐进去，买了杯热姜茶——上次钟晴淋雨感冒，念叨了三天姜茶不够暖，他当时怼她“事多”，此刻却把姜茶揣在怀里焐着，才敢发动车子往宠物医院方向冲。
雨刮器开到最大档，玻璃上的水痕还是像糊了层米糊，前方的路模糊成一片灰白。他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都绷出来，心里慌得厉害——比第一次给十岁小孩拔智齿时还慌，“那丫头肯定没带伞，说不定正蹲在路边哭鼻子，跟上次年糕拆了沙发似的，只会跺脚不会想办法！”车过积水坑时溅起半米高的水花，他猛地踩刹车，生怕溅到路边行人，转念又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先找到那个笨蛋再说！”
拐过第三个街角，路边歪着的白色轿车像只受伤的兔子，撞进他的视线。右后胎瘪得像被踩扁的糯米鸡，车旁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钟晴蹲在后备箱前，头发贴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进衣领，怀里紧紧抱着航空箱，脚边的年糕正围着她转，嘴里叼着她的围巾甩来甩去，活像个捣乱的小疯子。
“钟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推开车门冲过去，白大褂后背瞬间湿透，沾着的泥点混着雨水往下淌，像块脏抹布，“暴雨天开这破车送猫看病，你是想让煤球当落汤猫，还是想自己感冒发烧？比实验室里打翻试剂的新手还不靠谱，比高力士给李白脱靴时还笨手笨脚！”
钟晴猛地抬头，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啪嗒掉下来，砸在手背上。她瞪着甄勍仁，嘴硬道：“你怎么来了？别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比西门庆看到武大郎摔跤还开心，比曹操看到吕布被绑还得意！”话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鼻子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松鼠。
“谁有空看你笑话？”甄勍仁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就去接她怀里的航空箱。指尖碰到箱子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放轻——煤球在里面轻轻“喵”了一声，细弱得像蚊子叫，连尾巴都没力气摇。“再磨蹭，煤球都要被你冻成阿拉善的冰块了，比潘金莲的桂花酿还凉！”他说着，故意把自己的白大褂往钟晴头上罩，挡住砸下来的雨珠，怀里的热姜茶硌得肋骨生疼，他却没吭声。
钟晴跟在他身后，鼻子突然钻进一股味道——白大褂上除了消毒水味，还有点淡淡的薄荷香，是他常用的漱口水味道，混着姜茶的暖香，让人安心。她看着他把航空箱小心放进副驾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这对夫妻火了：毒舌相杀真情相爱》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又回头冲她喊，白大褂的袖口滴着水，却特意往她这边站了站，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斜飘过来的雨丝。她突然笑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是不是特意来救我的？别装了，我知道你担心煤球——还有我！”
“我是担心你俩堵在这儿，明天没人跟我吵，诊所的牙模都寂寞得长霉，比济公的破扇子还冷清！”甄勍仁嘴硬道，伸手把她往车里推，“快进去，别跟个傻子似的站雨里，比年糕拆家时还不懂事！”
年糕见钟晴要上车，叼着围巾就往甄勍仁脚边跑。结果跑太快，围巾缠在腿上，把自己绊倒在泥水里，站起来时浑身是泥，活像只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小狗，却还是叼着围巾往甄勍仁手边递，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你家狗跟你一样没脑子！”甄勍仁瞪了它一眼，却弯腰蹲下来帮它解围巾。他的手指笨拙地绕了三圈，还被围巾上的流苏勾住了指甲，疼得他皱了皱眉，却没撒手。年糕趁机舔了舔他的手背，湿乎乎的舌头蹭得他一僵，骂了句“傻狗”，却没把手抽回来，反而用指腹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年糕，以前总嫌它掉毛粘牙模，此刻却觉得这狗毛乎乎的，还挺暖和。
钟晴坐进后座，手往座椅底下一摸，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包金枪鱼猫条，包装都被体温焐热了。她拆开一根猫条从航空箱缝隙塞进去，煤球立刻凑过来，尾巴尖终于动了动。甄勍仁从后视镜瞥见这一幕，嘴角偷偷翘了翘，又赶紧绷住，假装在看路况。年糕立刻凑过来蹭她的手，还叼起甄勍仁掉在脚垫上的纸巾，踮着脚递到他手边，像是在帮他擦脸上的雨水。
“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忘带伞？”钟晴挑眉逗他，手里还捏着那包温热的猫条，“不然怎么连姜茶都买好了？”
甄勍仁梗着脖子，耳尖红得更厉害了：“谁知道你丢三落西？上次给煤球买的猫砂，你都能落在宠物店！我是怕你感冒了，没人帮我给年糕梳毛——姜茶是买错了，本来想自己喝的！”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那家医院的李医生医术好，上次煤球感冒就是在那儿看好的，我……我碰巧记得。”
钟晴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等煤球看完病，我请你喝奶茶吧？要加珍珠、椰果和芋圆，你不是说芋圆QQ的好吃吗？”
甄勍仁的肩膀僵了一下，没回头，却小声说：“少放糖，我不爱喝甜的……奶茶要大杯，不然不够喝。”雨还在砸车窗，可车厢里的暖气裹着薄荷香、猫条的鱼香味，还有热姜茶的暖，竟比任何热饮都让人踏实。年糕趴在两人中间，尾巴轻轻扫着座椅，钟晴看着甄勍仁紧绷却藏不住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暴雨好像是老天爷的礼物——让她看清，这个嘴硬的人，心里早就把她和毛孩子们，都当成了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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