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切过晴心工作室的玻璃门，把年糕留在门上的爪印晒成细碎的金斑——像撒了把融化的阳光。钟晴蹲在门阶上，牛仔裤膝盖处沾着圈猫毛，是煤球早上蹭的，手里捏着皱巴巴的证明清单，边缘被她咬出参差不齐的牙印，活像块没啃完的宠物磨牙棒。
脚边的保温桶敞着口，里面是甄勍仁早上送来的鸡汤，早就凉透了，油星子凝在表面，像层透明的琥珀。她盯着清单上“动物防疫证明”几个字，越看越眼晕，那些要求填的空栏，比苏东坡写的赋还复杂，字小得像蚂蚁，还得填得比貂蝉的胭脂还工整，稍有差池就得重写。
“唉……”她叹口气，把清单往地上一扔，像扔块烫手的山芋。年糕立马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以为是给它的零食，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差点把旁边的猫抓板撞翻。煤球蹲在她肩膀上，尾巴尖一下下扫她的耳朵，痒得她忍不住缩脖子。
“你俩倒好，一个没心没肺摇尾巴，一个没心没肺蹭耳朵。”钟晴戳了戳年糕的鼻子，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我要是有孙悟空的毫毛，变一堆证明出来，比变戏法还快，省得在这儿蹲成石狮子，还得被太阳晒成肉干。”
她想起第一次救煤球时，小猫缩在社区的树洞里，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宝石，那时候她只觉得，只要有手有爱心，就能护着这些小生命。可现在，一张薄薄的纸，就能让她的工作室停摆，像给燃得正旺的炭火浇了盆冷水——原来成年人的善良，还得靠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来“证明”，像给年糕套牵引绳，它不情不愿，可偏偏少不了。
“晴丫头，蹲这儿干嘛呢？跟年糕比赛谁更能蹲啊？”张大妈拎着菜篮子路过，看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篮子里的小葱晃悠着，沾了点晨露，“是不是为那证明的事愁？我早上听甄医生说了，他去政务中心帮你问了，流程是麻烦，可也不是办不成。”
钟晴抬头，脸有点红，赶紧把地上的清单捡起来，拍了拍灰：“张大妈，我就是觉得难，比唐僧西天取经还难，要过城管关、表格关，每关都是‘妖怪’，我这‘孙悟空’连金箍棒都没有，只有年糕的爪印当武器。”
“你这孩子，说话跟讲相声似的。”张大妈递她一个热乎的肉包，“吃了再说，人是铁饭是钢，填表格也得有力气。你看你，脸白得像年糕的毛，别饿晕了，让年糕拖你回家——它可拖过甄医生的白大褂，拖你肯定也没问题。”
钟晴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汁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暖了点。刚要说话，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嫌弃：“蹲在这儿当门墩石？还是想跟窦娥比谁更冤？窦娥有六月飞雪，你只有年糕掉的毛，还粘在裤子上，像块破抹布。”
她回头，就看见甄勍仁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个蓝色文件夹，白大褂上还沾着点面粉——显然是从家里赶来的，文件夹上印着“政务中心”的字样，一看就知道是帮她办证明的材料。
“你怎么来了？”钟晴赶紧站起来，腿蹲麻了，差点一个踉跄，幸好年糕扶了她一下——准确说，是年糕绊了她一下，让她扶住了门。
“路过，看见一个‘人形蒲公英’蹲在这儿，怕你被风吹走，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这对夫妻火了：毒舌相杀真情相爱》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过来捡一下。”甄勍仁走近，把文件夹递到她面前，眼神扫过她手里的肉包，嘴角偷偷上扬，“张大妈给的？比你早上啃的干面包强，至少不会噎着。”
钟晴翻开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夹着表格模板、填写说明，还有她上次弄丢的旧证明复印件，边缘用回形针别着，像他整理牙科病历一样认真。模板上的字是他写的，一笔一划，比他给患者写的医嘱还工整，连空栏的长度都标出来了，生怕她填错。
“你……你帮我弄的？”钟晴的声音有点发颤，眼眶发热，像有小虫子在心里爬，痒痒的，暖暖的。
“不然呢？你填表格的样子，比年糕拆沙发还笨拙，能把‘防疫编号’写成‘年糕的生日’，到时候城管来了，你跟他们说‘年糕的生日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能把你当疯子抓起来。”甄勍仁嘴硬道，却伸手帮她拂掉肩上的猫毛，动作轻得像扫落花瓣，“下午我陪你去政务中心，我跟那儿的主任认识，他儿子的牙是我补的，比诸葛亮的面子还管用，保准一次办成。”
钟晴看着他，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文件夹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年糕凑过来，用舌头舔她的手，煤球也跳下肩膀，蹭了蹭甄勍仁的裤腿——这两个小家伙，倒比她还先接纳这个毒舌的邻居。
“甄勍仁，谢谢你。”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掉，“不过你要是敢笑我哭，我就让年糕啃你的牙科镊子，把你的漱口水换成猫薄荷水，让你给患者看牙的时候，患者以为你在煮奶茶。”
“你也就这点出息。”甄勍仁白了她一眼，却把文件夹往她怀里塞了塞，“赶紧进去填表格，别蹲在这儿丢人，路过的都以为我对门住了个流浪汉，还是个带着狗和猫的流浪汉。”
钟晴抱着文件夹，走进工作室，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把清单上的字晒得暖暖的。她翻开模板，看着甄勍仁工整的字迹，突然觉得，那些复杂的表格也没那么可怕了——就像她救过的那些小动物，刚开始怕生，可只要有耐心，总能慢慢靠近。
她回头，看见甄勍仁还站在门口，正弯腰逗年糕，白大褂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展翅的蝴蝶。年糕围着他转，尾巴摇得更欢了，煤球蹲在他脚边，发出轻轻的“咕噜”声。
钟晴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笔开始填表格。窗外的阳光正好，宠物的叫声软软的，还有个毒舌的邻居在门口等着陪她去办证明——原来，所谓的困境，只要有人陪着，就没那么难了。
“对了！”她突然探出头，冲门口的甄勍仁喊，“你要是帮我办成了，我请你吃红烧肉，比苏东坡做的还香，比杨贵妃的荔枝还甜，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甄勍仁的耳尖红了，赶紧别过脸，嘴硬道：“谁要吃你的红烧肉？我怕你把糖当成盐放，比济公的破扇子还难以下咽。不过……要是年糕想吃，我可以勉强陪它吃一点。”
钟晴笑得更开心了，低头继续填表格，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沙沙的声音，像一首温暖的小曲子。她知道，不管接下来还有多少困难，只要有甄勍仁在，有年糕和煤球在，她就能一首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守护着那些需要她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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