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在社区花园里打了个转，红灯笼的影子落在石板路上，像撒了把会跳的碎金。钟晴蹲在凉亭下，手里攥着半袋猫粮，刚要往纸盘里倒，就听见甄勍仁那句带着颤音的告白——“跟你吵架比看牙有意思，以后别光吵了”。
这句话像颗突然炸响的糖炮，让钟晴的脑子瞬间空白。她僵在原地，手里的猫粮袋“哗啦”一声翻了，橘色的颗粒撒了一地，有的滚到流浪猫的爪子边，有的粘在她的牛仔裤上，还有两颗蹦到了甄勍仁的白球鞋尖。
“你……你这是……”钟晴张了张嘴，声音比啤酒泡沫还虚，眼睛瞪得像煤球受惊时的圆瞳，“比孙悟空突然说要跟白骨精结拜还离谱，比林黛玉主动给贾宝玉递胭脂还让人意外——你是不是喂流浪猫时被猫毛糊了脑子？还是刚才帮煤球顺毛时被它挠了神经？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甄勍仁的耳根红得快滴血，连放在身侧的手都攥成了拳，指节泛白。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能结结巴巴地补充：“我没被猫挠，也没被毛糊脑子，”他盯着钟晴脚边的猫粮，眼神比苏东坡看西湖龙井还认真，“我就是觉得，跟你拌嘴比给患者补牙还让人上心，比喝到刚泡好的普洱茶还舒坦，比看到年糕乖乖握手还让人高兴——你要是觉得不行，就当我没说，比猪八戒背媳妇摔了跤还尴尬，我不介意。”
钟晴还没回过神，就见一道白影“嗖”地窜过来——年糕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撒落的猫粮旁，低头叼起一块，尾巴翘得像根小旗子，转身就往凉亭外跑。那模样，比李逵抢牛肉还急，比李闯王进京时抢粮草还兴奋，连沾在嘴角的猫粮渣都没顾上舔。
“年糕！你给我回来！”钟晴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抓边牧的牵引绳，却扑了个空，差点坐在地上。甄勍仁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触到她胳膊时，两人都愣了一下，像同时摸到了刚出锅的糯米鸡，又快又急地收了手。
“你看你家年糕，比西门庆抢潘金莲的桂花酿还霸道，”甄勍仁看着边牧跑远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肩膀都在抖，“不就是几颗猫粮吗？至于这么急？比曹操抢荆州还慌，小心吃多了消化不良，到时候我还得给它看牙，比给小朋友补牙还麻烦。”
钟晴被他的笑声拉回神，看着满地的猫粮，又看看甄勍仁泛红的耳根，突然也笑了。她弯腰捡起猫粮袋，拍了拍上面的灰，语气比刚才软了不少：“还不是你突然说那话，把我吓懵了，”她把剩下的猫粮倒进纸盘，流浪猫们立刻围过来，低头啃得“沙沙”响，“比诸葛亮突然说要放弃北伐还让人措手不及，比杜丽娘梦里见柳梦梅还突然——你要是早说，我也不至于撒了猫粮，让年糕捡了便宜。”
甄勍仁蹲下来，帮着把散落在地上的猫粮往纸盘里归拢，指尖偶尔碰到钟晴的手，两人都会像被烫到似的缩一下。“我这不是怕说晚了，你被别的男生拐走吗？”他小声嘀咕，声音比蚊子叫还轻，却刚好能让钟晴听见，“比牛郎怕织女被王母娘娘抓回天庭还紧张，比梁山伯怕祝英台嫁给马文才还着急——毕竟你这么能吵，除了我，谁还能跟你吵得这么有意思？”
钟晴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挑眉，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比唐伯虎说自己画技天下第一还自信，比贾宝玉说自己最懂女儿心还自恋——不过，你说的话……比甄勍仁诊所里的进口牙钻还让我心动，比年糕给我递爪子还暖。”
甄勍仁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比元宵节的灯笼还耀眼：“这么说……你是同意了？”他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比第一次给患者做根管治疗时还紧张，“比曹操听到郭嘉说能打赢官渡之战还激动，比诸葛亮看到东风来了还高兴——你要是同意，我以后每天给你带早餐，比你爱吃的猪肉大葱包子还热乎，比糯米鸡还香。”
“先别高兴太早，”钟晴故意逗他，伸手揉了揉煤球的脑袋，黑猫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我可没说同意，只是觉得你这话比平时的毒舌顺耳点，”她顿了顿，看着甄勍仁瞬间垮下去的脸，又忍不住笑了，“不过，要是你以后少怼我两句，多帮我喂喂年糕和煤球，多陪我来喂流浪猫，我倒是可以考虑——比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还频繁地见面，比梁山伯祝英台一起读书还多待一会儿。”
甄勍仁的脸瞬间又亮了，比雨后的太阳还灿烂。他赶紧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我不怼你，我帮你喂宠物，我陪你喂猫，”他说得又快又急，生怕钟晴反悔，“我以后给年糕买进口狗粮，给煤球买最贵的猫罐头，给流浪猫带最好的猫粮，比观音菩萨给众生送福祉还大方，比济公化缘时还实在——你要是想吃猪肚鸡，我现在就带你去，比西门庆陪潘金莲去酒楼还积极！”
“谁要跟你去吃猪肚鸡，”钟晴白了他一眼，却没忍住笑意，“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再不去赶回家，年糕该把我家的沙发拆了，比孙悟空闹天宫还能折腾——你要是真有诚意，明天早上给我带豆浆油条，要刚出锅的，比杨贵妃吃的荔枝还新鲜，凉了我可不吃。”
“没问题！”甄勍仁立刻应下，像领了圣旨的高力士，“我明天早上六点就去买，保证油条脆得能掉渣，豆浆甜得刚好，比苏东坡喝到的惠山泉水还爽口，比唐伯虎点秋香时的心情还到位——你要是起晚了，我就把早餐放你家门口，比田螺姑娘还贴心。”
钟晴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猫粮渣：“行了，别贫了，”她指了指远处，年糕正叼着猫粮跑回来，尾巴还沾着片落叶，“再不走，年糕该把猫粮全吃完了，到时候流浪猫该饿肚子了，比窦娥还冤。”
甄勍仁赶紧站起来，主动接过钟晴手里的空猫粮袋：“我帮你拿，比猪八戒扛行李还有力气，”他跟在钟晴身边，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对了，明天我能不能去你工作室帮忙？我下午诊所不忙，帮你喂喂宠物，整理整理资料，比给患者写病历还认真——你放心，我肯定不跟你吵架，比诸葛亮对刘备还听话。”
钟晴回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可以啊，不过你可别帮倒忙，”她调侃道，“要是你把年糕的牵引绳跟煤球的猫砂盆弄混，我可饶不了你，比王熙凤罚下人还严厉，比貂蝉拒绝董卓还坚决。”
“我肯定不帮倒忙！”甄勍仁拍着胸脯保证，声音比洪秀全起义时的口号还响。
跨年夜的钟声在这时敲响，“咚——咚——”的声音传遍社区，红灯笼在风里晃得更欢了。钟晴和甄勍仁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年糕叼着猫粮跑在前面，煤球踩着猫步跟在后面，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分不开的模样。风裹着他们的笑声，混着宠物的叫声，飘向远处的夜空——这对刚捅破窗户纸的毒舌冤家，在新年来临的时刻，终于把心靠在了一起，比任何情话都动人，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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