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磨细的金粉，透过“晴心宠物行为矫正工作室”的百叶窗，在操作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钟晴系着小熊图案的围裙，正蹲在烤箱前，鼻尖沾着点面粉——烤盘里摆着一排排宠物形状的小点心，小狗造型的缀着芝麻眼睛，小猫造型的捏着三角耳朵，连年糕的边牧脸型都被她捏得有模有样。
“叮咚——”烤箱提示音响起，甜丝丝的黄油香气瞬间漫满屋子。钟晴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烤盘端出来，刚放在冷却架上，年糕就凑过来，尾巴摇得像拨浪鼓，鼻子凑到点心边嗅个不停。
“别急，这不是给你的。”钟晴戳了戳年糕的脑袋，“这是给甄医生的谢礼，昨天多亏他支招，团团才老实下来——要是被你吃了，我可没脸去送。”
年糕委屈地“呜”了一声，耷拉着尾巴蹲到角落，却还是时不时偷瞄烤盘。钟晴笑着摇摇头，拿出个印着小狗爪印的油纸袋，把点心一个个装进去，最后还特意放了块刻着小牙齿图案的饼干——那是她昨晚用饼干模子压的，想着甄勍仁是牙医，肯定觉得有趣。
收拾好点心，钟晴牵着年糕锁了店门，往街对面的“甄氏齿科”走。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早点铺飘来的豆浆香气，还有桂花树上偶尔落下的花瓣，沾在油纸袋上，像撒了把碎糖。
甄勍仁的诊所刚开门，护士小陈正在擦玻璃。看见钟晴，小陈笑着打招呼：“钟老师早啊，甄医生刚到，正在里面整理器械呢。”
“早，我来送点东西，谢他昨天帮忙。”钟晴举了举油纸袋，牵着年糕走进诊所。
诊室内，甄勍仁正穿着白大褂，低头调试牙科椅的角度，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鼻梁上。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小陈，把昨天的患者病历拿给我——”
“甄医生，不是小陈。”钟晴的声音打断他，“我来送点谢礼，昨天的招太管用了，团团今天早上还乖乖啃磨牙棒呢。”
甄勍仁抬头，看见她手里的油纸袋，眉头挑了挑：“你这是干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比诸葛亮给刘备出主意还随意，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那可不行，礼轻情意重嘛。”钟晴把油纸袋放在诊桌一角，“我做了点小点心，都是用低糖配方，比你诊所里的薄荷糖还健康，你尝尝看。”
甄勍仁瞥了眼油纸袋，看见上面的小狗爪印，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动，却故意板着脸：“我可没时间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上午还有三个患者要复诊，比宋江安排梁山好汉出征还忙。”
“没事，你放着慢慢吃，又不用你现在就吃完。”钟晴笑着说，目光落在诊桌上的绿萝上——那是他昨天送给她的，今天居然摆到了自己诊桌上，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对了，你怎么把绿萝放这了？我还以为你会扔了呢。”
“扔了多浪费？”甄勍仁移开视线，假装整理器械，“这绿萝比你家年糕还省心，放这能净化空气，免得你家狗的味道飘过来，影响我患者看牙的心情——比猪八戒进女儿国还让人分心。”
钟晴忍不住笑：“你这嘴真是比猪蹄炖黄豆还黏，比济公的破扇子还漏风！年糕昨天可是乖得很，连磨牙棒都没啃完就睡了，比你诊所里最听话的小患者还老实。”
“那是磨牙棒管用，跟你没关系。”甄勍仁嘴硬，却偷偷用余光扫了眼油纸袋，“对了，团团的主人没说什么吧？没投诉你把她的狗教得太老实？”
“当然没有，李姐还说要给我介绍新客户呢。”钟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她说我这工作室比孙悟空的水帘洞还神奇，能把调皮狗变乖——不过这话我可不敢当，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正说着，小陈端着水杯进来，看见油纸袋，眼睛一亮：“哇，这点心好可爱啊！钟老师真厉害，做得比甜品店卖的还精致。”
“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尝尝。”钟晴笑着说。
“不行！”甄勍仁突然开口，语气有点急，“这是钟晴给我的谢礼，你想吃自己买去，比我给患者开的止痛药还金贵。”
小陈愣了愣，随即笑着打趣：“好好好，不给就不给，看甄医生护食的样子，比护着自己的牙科器械还紧张。”
钟晴也被逗笑了，没再多留，牵着年糕准备走：“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点心你记得吃，要是觉得甜，下次我给你做咸口的，比糯米鸡还香。”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别让年糕在这捣乱。”甄勍仁挥挥手，却在钟晴转身时，飞快地拿起一块小狗造型的点心，塞进嘴里。
黄油的香气混着淡淡的芝麻味在舌尖散开，甜而不腻，比他平时喝的普洱茶还润。他偷偷抬眼，看见钟晴牵着年糕走出诊所，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心里忽然有点软。
“甄医生，你不是说不吃甜的吗？”小陈打趣道，“刚才吃得那么香，比猪八戒吃西瓜还急。”
“谁说我吃了？”甄勍仁赶紧把剩下的点心渣咽下去，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故作镇定，“我就是尝尝有没有毒，免得你吃了出事，比给患者检查牙齿还仔细——毕竟是她做的，谁知道有没有放什么‘黑暗料理’。”
小陈憋着笑点点头：“是是是，甄医生说得对，您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比观音菩萨还细心。”
甄勍仁没再接话，目光落在油纸袋上，手指不自觉地着袋上的爪印。他想起刚才钟晴鼻尖沾着面粉的样子，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比唐伯虎画的秋香还灵动。
上午的患者陆续来就诊，甄勍仁却有点心不在焉，总忍不住看向诊桌角落的油纸袋。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个患者，他赶紧把油纸袋拿到休息室，打开一看，里面的点心摆得整整齐齐，除了小狗小猫造型，还有一个刻着小牙齿的饼干，一看就是特意为他做的。
他拿起那块牙齿造型的饼干，咬了一口，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刚才的甜口更合他的胃口。原来她还记得他喜欢咸口，比他自己还细心——这个发现让甄勍仁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像被阳光晒化的糖。
下午，钟晴正在工作室整理训练记录，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是甄勍仁，手里拎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些深绿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钟晴好奇地问。
“薄荷粉，我自己磨的，比外面买的纯。”甄勍仁把玻璃罐放在桌上，“你做点心要是觉得腻，加点这个进去，比加阿拉善沙漠的沙棘还清爽——省得下次做的点心甜得像林黛玉的眼泪，我实在咽不下去。”
钟晴拿起玻璃罐闻了闻，清新的薄荷味扑面而来：“谢谢啊，你还特意给我磨这个，比诸葛亮给周瑜送箭还贴心。”
“别自作多情，我就是觉得你做的点心太甜，浪费材料。”甄勍仁嘴硬，“要是下次再送甜得发腻的点心，我就扔给年糕吃，比给它买的磨牙棒还合适。”
钟晴笑着点头：“知道了，下次一定做咸口的，保证比你诊所里的消毒水还‘清爽’，让你满意。”
甄勍仁没再接话，转身往门口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过：“上午的点心……还行，没那么甜。”
说完，他几乎是逃似的走出了工作室，白大褂的衣角扫过门框，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训练手册轻轻翻页。
钟晴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薄荷粉，嘴角扬得老高。她拿起一块剩下的点心，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里，好像还混着点薄荷的清香——原来这个毒舌医生，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比她想象中温暖多了。
年糕凑过来，用头蹭蹭她的手心，“汪汪”叫了两声。钟晴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我知道，他其实挺好的，就是嘴硬——以后咱们可得好好‘报答’他，比如……少啃他几次招牌？”
年糕像是听懂了，摇着尾巴舔了舔她的手。阳光透过玻璃窗，把屋里的一切都染成暖黄色，点心的香气混着薄荷的清香，还有窗外的桂花香，在空气里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歌，悄悄拉近了两个毒舌冤家的距离。
而甄勍仁回到诊所，坐在诊桌前，手里还捏着那块没吃完的牙齿造型饼干。他看着窗外钟晴工作室的方向，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原来被人惦记的感觉，比给患者补完牙的成就感还甜，比普洱茶还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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