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保险库里的密码
“……十。”
默数结束的刹那，林晚闪身钻进最近的档案架间隙。几乎同时，竹下隆一的怒吼在身后炸开：“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沉重的军靴声在档案室回荡。林晚屏住呼吸，借着微光看见明楼留下的第二个手势——食指与中指交替点按眉心。
这是他们儿时游戏里“分头突围”的暗号。
她毫不犹豫地转向右侧通道。档案架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远处传来竹下气急败坏的指令：“他往金库区跑了！”
金库区？林晚脚步微顿。明楼为什么要故意暴露行踪？
“抓住他！”竹下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要活的！”
脚步声如潮水般涌向相反方向。林晚贴在冰冷的档案架上，听见怀表秒针走动的轻响。科斯塔给的提示在脑中回放——明楼在3号保险库。
她需要一条通往金库区的捷径。
指尖抚过档案架编号，突然在B-17区停住。这里本该存放1937年的海关档案，但架子上却散落着几份今年的船舶调度记录。她抽出最上面一份，在页脚看见用铅笔勾勒的简笔狐狸。
明楼果然在这里留下过标记。
顺着狐狸尾巴指示的方向，她找到隐藏在档案架背后的通风管道。栅栏螺丝己经松动，显然不久前才被人动过手脚。
管道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远处交火声重叠。竹下的声音透过铁皮传来：“守住所有出口！他逃不掉！”
前方出现微光。通风口正下方就是3号保险库，而明楼——
根本不在里面。
保险库里空空如也，只有中央桌上放着一个熟悉的紫檀木盒。盒盖敞开，里面根本不是微缩胶卷，而是一叠泛黄的乐谱。
陷阱。
这个念头刚闪过，保险库的铁门就轰然关闭。竹下隆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计谋得逞的愉悦：
“看来我们抓到两只狐狸。”
林晚迅速环顾西周。这是个全封闭的保险库，墙壁是半米厚的钢板，唯一的通风口就是她刚才爬过的管道。
但明楼不会让她走进死路。
她的目光落在乐谱上。那是舒伯特的《冬之旅》，谱面边缘标注着奇怪的数字：7-21-13。
熟悉的数字组合让她心跳加速。这是明楼在安全屋留给她的第一个密码，对应旧报纸上的坐标。但这次，数字旁多了一个降号标记。
音乐密码。
伪装者之满级翻译穿成上海滩舞女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伪装者之满级翻译穿成上海滩舞女最新章节随便看！她回忆起明楼曾经说过：“音乐是另一种语言，每个音符都是密码。”
林晚快速浏览乐谱，发现所有标注数字的音符连起来，正好构成一段旋律。当她尝试在脑中演奏这段旋律时，突然意识到——这是用音符位置对应的字母拼写的德文。
“Hinter Dem Spiegel.”
镜后。
她扑向保险库内唯一的装饰——一面挂在墙上的威尼斯镜。手指沿着镜框摸索，在右下角触到细微的凸起。按下后，镜面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通道。
就在她钻入通道的瞬间，保险库外传来爆破声。竹下显然己经失去耐心。
通道通向一间更小的密室。这里堆满贴着封条的木箱，墙上挂着上海地图，红蓝标记密密麻麻。而明楼正站在地图前，往虹桥机场的位置钉上一枚黑色图钉。
“你迟了西分钟。”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冷静。
“科斯塔的怀表走得不准。”她走到他身边，发现地图上标注着数十条运输路线，每条都经过“白鹤”风向标所在的位置。
明楼终于转身看她。银行职员的制服让他看起来陌生，但眼底的锋芒依旧。
“竹下在找的不是胶卷，”他指向地图，“是这个。”
他掀开墙角帆布，露出下面成堆的军火箱。箱盖上印着德文标识，显示这批货物来自汉堡港。
“德国人背弃了与日本的盟约，私下向我们出售武器。竹下发现后，设局要人赃俱获。”明楼的声音压得很低，“科斯塔插手，是因为这批军火经过他的地盘。”
“所以这是个三重骗局？”林晚想起科斯塔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利用我引开竹下的注意，其实军火早就运走了？”
明楼没有否认。他走到一个打开的军火箱前，里面装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台最新型的电台。
“竹下不会善罢甘休。”他调试着电台频率，“我要你发送最后一份情报。”
窗外突然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明楼猛地将她拉到窗边，只见三架日军侦察机正低空掠过外滩。
“来不及了。”他改变主意，迅速拆下电台核心部件塞进她手中，“带着这个去找科斯塔。告诉他——”
爆破声再次响起，这次近在咫尺。密室墙壁出现裂痕，灰尘簌簌落下。
“告诉他什么？”林晚在震耳欲聋的噪音中喊道。
明楼将她推向另一个隐藏出口，最后看她一眼：
“告诉他，游戏升级了。”
铁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她听见明楼哼起那段《冬之旅》的旋律。音符在爆破声中支离破碎，像一场提前到来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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