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的风跟带着冰碴子似的，刮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凉。林晚秋刚把裁缝铺门口的积雪扫开，就见贾张氏裹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棉袄，缩着脖子在对面墙根下转悠，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往铺子里瞟，活像只伺机偷食的耗子。
“晚秋妹子，忙着呢？”贾张氏忽然凑了过来，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眼神却在门口堆着的几匹布料上打转。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这贾张氏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前几天刚因为偷塞发霉布料的事被工商的人训过，这会儿突然示好，准没安好心。她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了挪，挡住那些堆在外面的布料：“张大妈，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看你这铺子红火，过来瞧瞧。”贾张氏搓着手，脚在地上来回蹭着，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最外面那匹蓝花布道，“这布真好看，给棒梗做件新棉袄正合适……”
话没说完，她忽然往前一扑，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哟”一声就摔倒在布料堆旁，半天没起来，嘴里首哼哼：“我的腰……我的老腰啊……被这破布绊倒了，要疼死我了……”
林晚秋皱紧了眉。这出戏码她再熟悉不过，原剧里贾张氏为了占便宜，撒泼打滚的本事堪称一绝，没想到今天竟用到了自己头上。她冷眼看着贾张氏在地上扭动，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张大妈，您这是干啥？我这布料都堆得好好的，离您还有两步远呢，怎么就能绊倒您？”
“怎么没绊倒？”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声音陡然拔高，“就是你这布堆得太靠外，伸到过道上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哪禁得住这么摔？不行，你得赔我医药费！最少也得五十块，少一分我就躺这儿不走了！”
她这一嚷嚷，很快就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二大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热闹，三大爷则背着双手，眼神在贾张氏和布料堆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估算这场“碰瓷”的性价比。秦淮茹也从中院探出头来，眼神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贾大妈摔了。”林晚秋不急不躁，转身回铺子里搬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地说，“大家都看看，我这布料离墙根最多一尺，过道宽着呢，怎么就能绊到人？再说了，张大妈您刚才明明是自己往前扑的，可不是被绊倒的。”
“你胡说！”贾张氏气得首拍地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想抵赖？我告诉你林晚秋，今天你不赔钱，我就去街道告你，说你铺子占道经营，还故意绊倒老人！”
“哦？占道经营？”林晚秋从抽屉里拿出租赁合同和街道批的占道许可，亮给众人看，“这是街道允许的，临时堆放布料，每天下午五点前清走，有盖章的。至于故意绊倒您……”
她忽然朝铺子里喊了一声：“王大妈，把门口那面镜子搬出来。”
王大妈正在里屋熨衣服，听见这话赶紧应了一声，抱着一面半人高的穿衣镜走出来。这镜子是前几天收的旧货，林晚秋本来想擦擦干净摆在铺子里当装饰，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大家瞧好了。”林晚秋指挥着王大妈把镜子斜对着门口，调整好角度，镜子里正好清晰地映出门口的场景——包括贾张氏刚才摔倒的位置和她扑过去的动作，“这镜子虽然旧了点，但照人还是清楚的。张大妈，您要是不信，自己起来看看，是不是您自己往前扑的？”
贾张氏的脸瞬间白了，她刚才光顾着撒泼，压根没注意到门口还有这么一面镜子。这会儿听林晚秋一说，哪里还敢起来看？只能梗着脖子喊：“什么镜子不镜子的，我不管！我就是被你的布绊倒的，你必须赔钱！”
“要是我不赔呢？”林晚秋挑眉看着她。
“那我就……我就死在你这铺子里！”贾张氏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往地上躺，手脚还不停地抽搐，装出一副疼得厉害的样子。
围观的人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看着是不像被绊倒的……”“贾大妈这招也太老套了……”“晚秋妹子做生意不容易，哪能这么讹人？”
秦淮茹见势不妙，赶紧从人群里挤出来，假惺惺地劝道：“晚秋妹子，张大妈年纪大了，摔一下可不是小事，要不你就多少给点钱，让她去看看大夫？邻里邻居的，别把事情闹大了。”
“贾嫂子这话说的，好像我不给钱就是我的错了？”林晚秋冷笑一声，“她自己摔倒讹人，我凭什么给钱？再说了，真要是摔伤了，也该去医院验伤，拿着诊断证明说话。要是没伤，故意在这儿撒泼，那就是寻衅滋事，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可是能拘留的。”
她顿了顿，穿越四合院：我凭智慧躺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四合院：我凭智慧躺赢最新章节随便看！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语气陡然转冷：“张大妈，您要是真想解决问题，我现在就去给派出所打电话，让警察来评评理，顺便送您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这五十块钱的医药费到底该不该我出。”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她哪敢去医院？更不敢见警察。上次偷鸡被罚款的事还没过去多久，要是再被警察抓去，指不定又得蹲几天拘留。她抽搐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眼神也开始发虚。
林晚秋看在眼里，继续加码：“不过话说回来，您这一把年纪了，总在外面撒泼耍赖，万一真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我听说精神病院最近正在招护工，专门收那些情绪不稳定、总爱闹事的……要不我帮您问问？”
“你……你骂我是疯子？”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指着林晚秋的鼻子骂，“好你个小贱人，年纪轻轻的心怎么这么毒！我……”
“我可没骂您。”林晚秋摊摊手，一脸无辜，“我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您想啊，您这动不动就摔倒讹人，情绪这么激动，万一真得了癔症，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别说讹钱了，怕是连家都回不去了。”
这话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脸面，虽然早就没什么脸面可言了，但真要是被人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她看着林晚秋那双清澈却带着寒意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丫头比许大茂还难缠，根本不是她能拿捏的。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催她起来：“贾大妈，差不多就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就是，晚秋妹子也不容易，快起来吧。”
贾张氏骑虎难下，坐在地上进退两难。秦淮茹想再帮腔，却被林晚秋一个眼神制止了——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仿佛在说“你要是敢插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这时，傻柱提着个饭盒从外面回来，看到这阵仗，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把饭盒往地上一放，叉着腰冲贾张氏喊：“我说贾大妈，您这是又演哪出啊？上回偷鸡被罚款还没吸取教训？又想来讹晚秋妹子？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贾张氏本来就心虚，被傻柱这么一吼，顿时觉得没了底气。她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嘴里嘟囔着：“我……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谁说要讹钱了？你们别血口喷人！”
“不是讹钱就好。”林晚秋站起身，笑眯眯地说，“张大妈没事就好，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这冰天雪地的，摔一下真不是闹着玩的。”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又怨毒地看了看旁边的秦淮茹，好像在怪她没帮自己说话，最后一跺脚，灰溜溜地回中院去了。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了。
“这老虔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傻柱气呼呼地说，“晚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回头我找机会收拾她！”
“收拾就不必了。”林晚秋摇摇头，让王大妈把镜子搬回屋，“对付这种人，就得比她更硬气。你越是退让，她越是得寸进尺。”
她捡起傻柱放在地上的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还有两个白面馒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刚才被贾张氏搅起的烦躁瞬间消散了不少。
“快进屋暖暖，外面太冷了。”林晚秋把饭盒递给王大妈，“王大妈，您也趁热吃点。”
王大妈笑着接过去，边走边说：“还是妹子你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那老东西打发了。换了我，怕是早就被她讹上了。”
傻柱跟着林晚秋进了屋，搓着手说：“我刚才在胡同口就听说了，吓得我赶紧跑回来，生怕你被她欺负了。没想到你早就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吃亏。”林晚秋给傻柱倒了杯热水，“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特意跑回来。”
傻柱嘿嘿一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心里暖烘烘的。他越来越觉得，林晚秋这丫头虽然看着柔弱，但骨子里比谁都坚强，比谁都有主意。跟她在一起，好像再难的事都能迎刃而解。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但裁缝铺里却暖意融融。林晚秋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贾张氏和秦淮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们肯定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但她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底线，用法律和智慧做武器，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她拿起桌上的布料，继续裁剪起来。剪刀划过布料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在为她的未来谱写新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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