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被堵在老旧居民楼的地下室时，手里还攥着半把染血的手术刀，深蓝色羊毛线在口袋里露出半截。看到陆沉和芸儿举着的手铐，她没有反抗，只是盯着芸儿手里的围巾照片，突然笑了：“那条围巾，本来是我要织给我女儿的。”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苏晴的手腕上还留着几道浅疤。“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一起进的外贸公司。” 她的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去年公司有个去欧洲总部的名额，我和她都是候选人。首到我发现，她偷偷改了我的客户资料，还伪造我收受贿赂的证据 —— 是张岚帮她做的。”
芸儿推过去一杯温水：“张岚是市一院的护士，怎么会帮林薇？”
“因为林薇握着张岚的把柄。” 苏晴喝了口温水，眼神暗了下来，“张岚在给李默当护士时，偷偷拿过医院的麻醉剂，林薇帮她压了下来，条件是让张岚在李默面前说我坏话，破坏我和医疗设备客户的合作。”
陆沉的眉峰拧成一团：“所以你杀了她们？用你实习时偷拿的 M3 型手术刀？”
“我没想杀她们。” 苏晴的声音突然提高，又很快低下去，“我只是想找她们要回证据，可林薇说，她己经把伪造的证据寄给了总部，还说要让我身败名裂。” 她的手指开始发抖，“那天我去她家，看到她在织围巾，深蓝色的，和我女儿最喜欢的颜色一样。我想起我女儿还在医院等着做手术，要是我没了工作，连医药费都付不起……”
芸儿的目光落在苏晴口袋里的羊毛线：“你模仿李默的手法，是想嫁祸给他？”
“是林薇让我以为是李默指使的。” 苏晴的眼泪掉了下来，“林薇说，李默因为我抢了他的医疗设备订单，才让她陷害我。我恨他们，恨林薇的虚伪，恨张岚的帮凶，更恨李默的幕后指使…… 首到我杀了张岚，在她家里看到了那个笔记本。”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递给芸儿：“这是张岚的，里面记着她给林薇转账的记录，还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备注是‘老板’。张岚还写着，‘林薇说等拿到欧洲名额，就把钱还给老板’。”
芸儿翻开笔记本，转账记录的金额每次都在五万以上，最近一次转账就在林薇死前三天。陌生号码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她抬头看向陆沉：“这个号码，查了吗？”
陆沉点头：“查了，是个虚拟号码，注册信息是假的。但技术科发现，这个号码曾给李默打过三次电话，每次通话时间都不超过一分钟。”
“李默不是幕后推手。” 苏晴突然开口，“我杀张岚那天，她临死前说，‘不是李医生，是那个老板，他让我们……’话没说完就断气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我现在才知道，我被人当枪使了，林薇和张岚都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后面。”
芸儿拿起笔记本，仔细看了看转账记录的日期，突然发现每次转账都在林薇和某个客户见面之后。“林薇的客户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老板’的？” 她问陆沉。
陆沉拿出林薇的客户资料，翻了几页，指着一个名字：“有个叫赵山河的，是做医疗器械进出口的，和林薇合作过很多次，而且他的公司总部就在欧洲。”
“赵山河？” 苏晴皱起眉，“我好像听林薇提过，说他是个很神秘的人，很少露面，每次合作都让助理出面。”
芸儿的手指在笔记本上的陌生号码旁敲了敲：“技术科能不能通过这个虚拟号码，找到和赵山河有关的线索？”
陆沉立刻拨通技术科的电话，挂了之后对芸儿说：“他们说可以尝试追踪虚拟号码的 IP 地址，不过需要时间。另外，李默那边，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赵山河和林薇的交易，那三次电话，是有人用虚拟号码冒充他的助理打给他的，问医疗设备的库存。”
审讯室里陷入沉默，苏晴低着头，眼泪滴在桌子上：“我对不起我女儿，也对不起林薇和张岚，虽然她们做错了，但我不该杀了她们。”
芸儿站起身，走到苏晴面前：“你还有机会弥补，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所有关于赵山河的事情，包括林薇和张岚提到过的任何细节。”
苏晴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希望：“我记得林薇说过，赵山河有个特殊的习惯，每次签合同都要在特定的咖啡馆，而且只喝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还有，张岚的笔记本里，最后一页写着‘周三，老地方见，带好资料’，周三就是林薇死的前一天。”
芸儿和陆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老地方” 很可能就是赵山河和林薇见面的咖啡馆，而那份 “资料”，说不定就是赵山河利用林薇陷害苏晴的证据。
“小王，立刻去查本市所有咖啡馆，尤其是林薇常去的，看看有没有符合‘只喝黑咖啡’‘周三有神秘客人’特征的人。” 陆沉对着对讲机下令，然后看向芸儿，“幕后推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芸儿拿起笔记本，紧紧攥在手里：“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赵山河能让林薇和张岚为他做事，还能让苏晴当替罪羊，说明他很不简单。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老地方’，拿到那份资料，揭穿他的真面目。”
审讯室的灯光依旧惨白，但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方向。这起连环剁手案，看似是苏晴的复仇，实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赵山河，己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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