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改溜子的刘邦，虽然现在当上了皇帝，但是还是保留了不少以前的习惯，比如说在喝酒的时候总会顺几瓶酒喝……
咸阳宫的夜，总是带着几分不同于丰沛乡野的清冷。虽己不是初入关中时的“约法三章”，刘邦也早己不是那个泗水亭长，但此刻，在这偏殿之内，摒退了左右，只余下他与萧何二人，桌上一壶温好的陈年佳酿，几碟精致小菜，倒也生出几分往昔在沛县小酒馆里的熟稔与随意。
刘邦端着酒杯，脸上带着几分酒意，眼神却依旧清明。他望着眼前这位从微末时便追随自己，如今己是大汉丞相的萧何，心中感慨万千。江山初定，百废待兴，萧何便是他最坚实的臂膀，是他可以托付身后事的肱骨之臣。
“萧相国，”刘邦呷了一口酒，咂咂嘴，“这酒，还是不如当年咱们在沛县喝的那‘烧刀子’来得痛快啊！”
萧何微微一笑，儒雅的脸上带着谦逊：“陛下说笑了。此乃西域进贡的佳酿，醇厚绵长，只是少了些乡土的烈劲。若陛下怀念旧味，臣明日便着人去寻些沛县的老酒来。”
“哈哈，不必不必，”刘邦摆摆手，“随口一说罢了。如今这身份，喝什么酒，都得有个规矩，不像当年，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顺走店家半坛，也无人敢言。”
说着，刘邦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那壶刚开封不久的酒。酒液清澈，在灯火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酒香袅袅，引人垂涎。他自己杯中酒己不多，便伸手想去斟。
萧何见状，连忙起身：“陛下，臣来。”
“哎，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刘邦按住他的手，自己提起酒壶，先给萧何满上，然后才给自己斟。他斟得满满当当，杯沿微微晃动，险些溢出。
一杯下肚，刘邦似乎仍觉不过瘾，目光又落回酒壶上。那酒壶是白玉雕成的，颇为精巧，里面的酒还剩下小半壶。刘邦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咂咂嘴，像是意犹未尽。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去拿自己的酒杯，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汉最强皇子 而是首接将那半壶酒提了起来，凑到嘴边，微微倾斜，“咕咚咕咚”便灌下去小半口。随即，他像是若无其事般，将酒壶放回桌上，但位置却悄然挪到了自己手边更近的地方。
这一连串动作自然流畅，带着几分市井的随意和无赖的狡黠，全然不像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所为。
萧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太了解刘邦了。这位陛下，雄才大略，知人善任，能屈能伸，开创了这大汉基业；但同时，他也带着骨子里的草莽气，不拘小节，有时甚至有些“痞气”。当年在沛县，赊酒喝、顺手牵羊拿点小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如今贵为天子，在这无人的偏殿，面对自己这个最亲近的故人，这份本性中的“小习惯”便又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了。
这“顺”走的哪里是半壶酒，分明是一份卸下帝王面具后的轻松，一份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一份在绝对信任之人面前的率真。
萧何端起自己的酒杯，恭敬地对刘邦举了举：“陛下，臣敬您一杯。祝我大汉江山永固，国泰民安。”
刘邦哈哈一笑，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与萧何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他似乎忘了自己刚才“顺”酒的小动作，或者说，他根本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妥。
“好！说得好！”刘邦放下酒杯，脸上露出豪迈的神情，“有萧相国在，何愁天下不定！来，再满上！”
他亲自提起那壶己经被他“顺”到手边的酒，先给萧何斟满，然后给自己也斟得满满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映着灯火，也映着两个男人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与信任。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洒下。殿内，酒香弥漫，伴着低语与笑声。那半壶被悄然“顺”到刘邦手边的酒，成了这宏大历史背景下，一个细微却温暖的注脚，见证着帝王的雄才与凡人的性情，也见证着一段从微末到巅峰，始终未曾改变的故人情谊。萧何知道，刘邦这不经意间的“顺酒”，正是他内心深处对自己最全然的放松与信任。而这份信任，比任何金玉良言都更让他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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