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真相，不是被听见的，是被看见的。”
那场命案过去三天，
整座城市仍在谈论。
新闻的热搜标题写着：
【东都酒店情杀案：男子疑似因感情纠纷勒死前女友后自尽】
【刑侦支队迅速破案，警官冷静复盘细节令人震惊】
视频封面上，
陆衍穿着警服，
立在记者镜头前，
表情冷静克制。
——画面播出时，
程曜正坐在他那间老破小的出租屋里。
一、电视
电视是租房自带的老机型，
屏幕微微泛蓝，
右下角的角标还在闪烁。
“你看，这不是陆警官吗？”
李思遥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面。
程曜抬头。
新闻镜头里，
陆衍站在警戒线前，
脸上是他一贯的平静。
记者问：“陆警官，这起案件破获的关键是什么？”
他声音低而稳：
“不是关键，是人性。
很多案子不是聪明破出来的，
是因为有人太冲动。”
“所以凶手是情绪失控？”
“失控前都在压抑。
有的人为了留住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镜头一转，
他对着警车的灯光，
低头摘下手套，
那一瞬间的神情——像极了他不愿被人看到的温柔。
电视的光映在程曜脸上。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二、屋内
“这案子挺惨的。”李思遥叹。
“人怎么就走到那一步。”
“听说那男的也死了。”
程曜没回。
他只是盯着那张屏幕上陆衍的脸。
“你看，”他低声说，“他说那句——‘有的人为了留住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怎么？”李思遥笑着，“你也要学他说话那样？”
“我就是觉得——他说得对。”
他语气里没有讽刺。
是种奇怪的认同。
“我觉得陆警官挺厉害的。”思遥说，“你看人家那么冷静。”
“他厉害啊。”程曜轻声，“他见过太多事了。”
电视里新闻切换到下个片段，
阿拉斯加神灯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镜头短暂扫过现场警戒线、记者、闪烁的警灯。
程曜伸手关掉电视。
屋子陷入寂静。
“你关它干嘛？”
“吵。”
他靠在椅子上，
烟没点着，在指间转。
那种压抑——
像是那封信里的字，又浮回眼前。
【我只是想让她别走。】
三、支队
与此同时，
刑侦支队办公室。
陆衍刚做完另一场采访。
同事笑：“你这几天都上新闻了，家属还夸你像演员。”
“少来。”
“要不你也开个账号？现在流量都喜欢警察帅哥。”
陆衍没理，
只摘下徽章，放进抽屉。
电脑屏幕上还停着那张受害人照片。
他盯着那双未闭上的眼。
指尖轻敲桌面。
门被敲了两下。
“陆队，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去了。”
“又加班啊？”
“还有报告。”
同事走后，
他靠在椅子上，
窗外霓虹闪烁。
那句新闻采访里的话——
“有的人为了留住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其实不是为记者说的。
而是给自己听的。
西、夜
程曜那边的楼道里，风声穿过窗缝。
灯泡闪了两下，
老旧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
李思遥靠在他肩上，
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没什么。”
“是不是新闻让你心里不舒服？”
“没有。”
“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
程曜笑了笑。
“没想什么。”
他看着窗外的灯光，
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只是在想——
要是真的有一天她走了，
我会不会也变成那种人。”
李思遥没听清，
问：“你说什么？”
“没事。”
电视屏幕暗着，
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紧紧靠在一起，
像是怕被夜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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