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像被谁过滤过，
淡淡的，不刺眼。
市局门口，陆衍正准备出门。
夜班刚结束，他肩上的制服有些皱，
黑眼圈藏不住。
“陆警官！”
那声喊打破了他一贯的沉默节奏。
他抬头，看见林青柠拎着两杯咖啡站在人行道对面。
风把她的头发吹散，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眼神明亮得像一面镜子。
“又堵我下班？”他淡淡问。
“我研究了两天时间表。”她笑，“算得比你妈还准。”
“你这么闲？”
“教师节放假，我就想着请功臣喝杯咖啡。”
“我记得我没救过你。”
“你救过我的信心。”
“……”
“新闻那天，你上镜的那种表情，我都不敢笑太大声，怕被人看见我在傻笑。”
陆衍叹了口气：“你就不怕别人误会？”
“怕啊。”她眯眼，“不过我也不解释。”
一、早餐
两人坐在派出所旁的小面馆里。
玻璃窗起了雾，豆浆的热气升腾。
“我还是请你吧。”陆衍淡声。
“这话你上次也说。”
“这次说真的。”
“那我等你说三次。”
“……林老师，你挺难伺候的。”
“我教书的，天生爱抬杠。”
他笑了笑，
那笑短促、克制，
却让青柠一瞬间有点恍惚——
像第一次见他那年，
在伦敦那家破咖啡馆外，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我爸看了你新闻。”
“哦。”
“他说你挺稳。”
“他眼神不太好。”
“我妈也看了。”
“那她呢？”
“她说我是不是喜欢你。”
陆衍一愣，筷子停了一下。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
空气短暂静了一下。
借光之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借光之人最新章节随便看！青柠笑着低头搅动咖啡里的奶泡。
“你看，你连表情都不变，真不亏是刑警。”
“职业习惯。”
“那你私底下习惯逃避吧？”
他抬头看她，
眼神很平淡，但那种平淡让人有点心疼。
“我只是……怕给人添麻烦。”
“那我不怕。”
他没说话，只轻轻呼出一口气。
“可我怕。”
青柠轻轻笑：“那我们打平。”
“嗯？”
“你怕靠近，我怕错过。”
二、闲谈
“你还抽烟吗？”
“戒了。”
“多久？”
“三天。”
“撒谎。”
“刑警不会撒谎。”
“那你就是会隐瞒。”
他忍不住笑：“你这人挺烦的。”
“那你干嘛还跟我吃早饭？”
“我……饿了。”
“那下次我再请你饿一次。”
他们都笑了。
笑声轻得像空气掠过玻璃杯的震动。
三、离别
阳光很亮。
青柠走在他身边，步子慢。
走出十几米，她忽然停下。
“陆衍。”
“嗯？”
“你有没有想过换种活法？”
“我挺好的。”
“那是假的。”
他没有回头，只说：“别对我太好。”
“为什么？”
“会让我误会世界没那么坏。”
青柠怔了几秒，
笑了笑。
“那就误会一阵吧。”
她背着包离开。
阳光落在她肩头，
像一场短暂的晴天。
陆衍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被人流淹没。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
发现那根没点燃的烟还在。
他抬头看天，
阳光刺眼——
像所有他不敢触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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