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村子比想象中更冷清。
土路两旁的房屋大多关着门，偶尔有村民探头出来，脸色也都是蜡黄的，咳嗽声断断续续飘在空气里，混着绫绪熬药的苦涩气味，让人心里发沉。林砚跟着绫绪走到村头的晒谷场，这里己经被临时改造成了医疗点，几个铺着干草的木板上，躺着呻吟的老人和孩子，旁边放着空了的陶碗。
“这瘟疫来势太急，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倒了大半。” 一个挎着竹篮的大婶走过来，把里面的草药递给绫绪，眼眶红红的，“绫绪姑娘，你可得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村子就完了。”
绫绪接过草药，指尖飞快地分拣着，语气却很稳：“大婶别急，我熬的药能缓解症状，等下让大家趁热喝，我再去后山采些治瘟的草药，应该能控制住。”
林砚站在一旁，看着绫绪熟练地生火、添柴，铜制药箱放在脚边，阳光照在箱子上，映出上面刻的花纹 —— 还是之前瞥见的那种，像朵简化的花，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他收回目光，主动走上前：“我帮你搭个药棚吧，总不能让病人一首晒着太阳。”
绫绪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弯：“那就麻烦先生了，那边有木板和绳子，应该够搭个简易的棚子。”
林砚点点头，去村尾的废弃屋旁搬木板。他刻意控制着力气，把木板抱在怀里时，手臂肌肉没有绷得太明显 —— 要是像昨天那样轻松跳上树梢，恐怕会吓到村民。搭棚子的时候，他余光一首留意着周围，村民看他的眼神大多是感激的，偶尔有好奇的，也只是打量几眼就收回目光，没人怀疑他的身份。
这样的平静，却让林砚心里发紧。
他总觉得，越是平静，越容易出事。尤其是在知道绫绪可能有特殊血脉后，这种不安感更强烈了。
“咕嘟 ——”
熬药的陶罐开始冒热气，绫绪蹲在灶台前，用木勺轻轻搅动着药汁，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侧脸。林砚刚把最后一根绳子系好，准备过去帮忙，脑海里突然亮起淡蓝色的系统文字，比之前更醒目，像是在强调任务的重要性：
【系统首任务正式发布：三日内，确保目标人物 “绫绪” 不被 “上弦贰?童磨” 伤害】
【任务奖励：月之呼吸改良口诀（一型），解锁 “剑气精准控制” 基础技巧】
【失败惩罚：触发 “因果纹灼烧” 1 小时，期间因果纹持续发热，痛感强度随鬼性抑制进度降低而增加】
林砚的手猛地顿住，心脏像被攥紧了。
童磨？
上弦贰的童磨？
他前世写《黑死牟救赎线》时，特意查过童磨的资料 —— 这个家伙表面笑眯眯的，实则最擅长伪装，尤其喜欢猎杀有特殊血脉的人类，据说他还会把人的血液做成 “藏品”，手段比其他上弦更残忍。原著里，童磨杀了蝴蝶忍的姐姐，最后被忍和香奈乎联手干掉，可现在的时间线，忍恐怕还没加入鬼杀队。
童磨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己经盯上绫绪了？
林砚看向绫绪的方向，她刚好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陶碗，正准备给躺在最边上的老人喂药。阳光落在她身上，显得很温和，可林砚却觉得，有双冰冷的眼睛，袁老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正在暗处盯着她。
“先生，发什么呆呢？” 绫绪注意到他的目光，举了举手里的陶碗，“药熬好了，过来帮忙分一下吧。”
林砚回过神，快步走过去，接过绫绪递来的陶碗。指尖碰到碗沿时，他无意间瞥见绫绪的动作 —— 她趁着转身去拿另一个碗的间隙，飞快地打开了药箱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快速扫了一眼，又立刻折好塞了回去，动作快得像在掩饰什么。
那张纸……
林砚的目光顿了顿。虽然只看了一角，却能看到上面画着线条，像是某种图谱。结合绫绪的日脉草药、药箱上的花纹，还有童磨的目标，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难道是彼岸花的图谱？
前世写文时，他曾设定 “彼岸花图谱被日脉家族守护”，难道绫绪就是日脉家族的人？童磨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瘟疫，而是为了绫绪手里的图谱？
林砚心里的不安更重了。他端着药碗，走到一个孩子身边，看着孩子喝完药，才放下碗，对绫绪说：“这里的柴火好像不够了，我去后山砍些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些你要的草药。”
绫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那先生小心点，后山可能有野兽。”
“放心，我应付得来。” 林砚笑了笑，转身往村外走。
他没真的去后山，而是绕着村子的外围慢慢走，目光仔细扫过地面和树干。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在村西头的歪脖子树下，他停下了脚步。
地面上，有几片透明的冰晶，泛着冷光，就算在阳光下，也没有融化的迹象。冰晶的边缘很锋利，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鬼气 —— 不是低阶鬼的，而是高阶鬼的，带着种甜腻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林砚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冰晶，瞬间收回手。
是童磨的血鬼术。
童磨的血鬼术以冰晶为主，能制造出不融化的冰晶，还能通过冰晶传递气息，甚至控制人的意识。这些冰晶留在这儿，要么是童磨故意留下的标记，要么是他刚才来过，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说，童磨己经到了村子附近，甚至可能己经观察过这里了。
林砚站起身，往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晒谷场的药棚己经搭好了，绫绪正在给一个老人把脉，看起来还很安全。可他知道，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童磨一旦出手，以绫绪现在的能力，根本挡不住。
他必须做好准备。
林砚快步走回晒谷场，绫绪还在忙着，没注意到他回来。他悄悄走到铜制药箱旁，把一首握在手里的月呼刀放在箱子边，刀柄朝着绫绪的方向 —— 之前刀柄的光点能预警，现在把刀放在绫绪身边，要是童磨靠近，光点应该会有反应。
做完这些，林砚靠在药棚的柱子上，心里默默盘算着。
系统奖励的 “月之呼吸改良口诀（一型）”，应该能让他更精准地控制剑气，避免像上次那样余波伤到人。童磨的冰晶虽然厉害，但月呼的剑气应该能劈开。只要撑过三天，拿到改良口诀，对付童磨的把握就能大一些。
“上弦贰吗？” 林砚看着远处的后山，眼神沉了沉，“正好，试试改良后的月呼，看看你这上弦贰，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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