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江宁手里攒下的碎布头、旧毛线多了,偶尔还能换到几个鸡蛋、一小把红枣,甚至是半碗猪油。日子依旧清苦,但至少饿不死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可王春花那边,眼瞅着江宁这“破烂堆”里竟然能掏出食儿来,心里那坛陈年老醋彻底打翻了。加上李秀娟天天在她耳边吹风,说江宁肯定藏了私房钱,不然哪来的本钱弄那些针头线脑,补衣服不要钱,图啥?肯定是做样子,指不定憋着啥坏呢!
王春花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看江宁的眼神更像淬了毒的刀子。
这天下午,江宁刚给前院周家嫂子改好一条裤子,换回来两个还带着泥的红薯。她正弯腰在柴房角落的小炉子上烤红薯,王春花冷不丁就掀开破门帘闯了进来,三角眼像探照灯似的在狭小的柴房里扫射。
“鬼鬼祟祟弄啥呢!”王春花嗓门尖利,目光一下就钉在了江宁放在干草堆上的那个粗布包袱上——那是她的“百宝囊”。
江宁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把烤红薯翻了个面:“烤红薯,娘您吃吗?”
“吃个屁!”王春花啐了一口,几步上前,伸手就去抓那包袱,“我倒要看看,你整天藏啥好东西!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藏这儿了!”
“娘!”江宁猛地站起身,想拦住她。
可王春花动作更快,一把扯开包袱,里面的剪刀、针线、各色布头散落出来。她胡乱扒拉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突然,她动作一顿,从一堆布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圆铁盒。
那是江宁之前卖袜子时,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雪花膏】试用装,只剩最后一点点了,她没舍得用,藏在包袱里。
“这是啥?!”王春花拿起那铁盒,打开盖子,一股清淡雅致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不同于村里婆姨们用的那种廉价的、香味冲鼻的蛤蜊油。这香味,带着点城里人的讲究劲儿。
王春花眼睛瞬间红了!这玩意儿,她只在镇上供销社玻璃柜台里见过,贵得很!这贱蹄子果然藏了好东西!
“好你个江宁!敢偷钱买这资产阶级的骚玩意儿!看我不打死你!”王春花扬手就把雪花膏往地上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小小的黄色身影猛地从垫子上窜起,“汪!”一声带着奶气的吠叫,小来福竟一口咬住了王春花扬起的裤脚,虽然没啥力气,却把她拽得一个趔趄。
那盒雪花膏“哐当”掉在干草堆上,没摔坏。
“反了!反了!狗东西也敢咬我!”王春花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要踹来福。
江宁眼疾手快,一把将吓懵了的小狗捞进怀里,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捡起那盒雪花膏,紧紧攥在手心。她抬起头,看着状若疯癫的王春花,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钱了?这雪花膏是我用给人补衣服换的鸡蛋,跟张婶换的!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问张婶!”
她扯出张婶这面大旗,王春花顿时噎住了。张婶是村里有名的首性子,又得了江宁的好处,肯定会帮江宁说话。
“你……你胡说!鸡蛋你能换来这个?”王春花底气不足,但依旧嘴硬,指着江宁手里的雪花膏,“这就是证据!你就是资产阶级享乐思想!”
“享乐思想?”江宁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视着王春花,“娘,我天天在这漏风的柴房里,吃不上热饭,穿不暖衣裳,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就用这玩意儿擦擦手,防止裂口子,就是享乐了?那您屋里那瓶满满的蛤蜊油是啥?您和弟媳身上那新棉袄又是啥?”
她句句诛心,把王春花双标的嘴脸扒了个干净。
“你……你……”王春花被堵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江宁的鼻子,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个温和带笑的女声:“建国家的,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随着话音,一个穿着蓝色列宁装、围着灰色围巾、气质干练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是村里的妇联主任,赵桂兰。
她一进院,就闻到空气中那缕没散尽的雪花膏香气,再一看柴房这阵势——王春花叉着腰气喘吁吁,江宁抱着狗,手里攥着个小铁盒,眼圈微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这是咋了?”赵桂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在王春花和江宁之间转了转。
王春花一见赵桂兰,心里就咯噔一下。赵桂兰男人是村支书,她自己又是妇联主任,在村里很有威望,最见不得欺负妇女儿童的事。
“桂兰主任,你来得正好!”王春花恶人先告状,指着江宁,“你看看这败家媳妇,偷钱买这资本主义的香膏子!我说她两句,她还敢顶嘴!”
江宁没急着辩解,只是把怀里的小来福抱得更紧了些,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带着哽咽,却清晰地传到赵桂兰耳朵里:“赵主任……我没有……那是我用攒下的鸡蛋换的,手裂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擦点……娘她不信,非要摔了,还要打狗……”
她这话半真半假,情真意切,配上她单薄的身子和这破败的柴房,效果十足。
赵桂兰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平时就对王春花苛待儿媳有所耳闻,今天算是撞个正着。再看看江宁那双确实有些粗糙泛红的手,心里天平早就歪了。
“王婶子,”赵桂兰语气严肃起来,“你这就不对了。江宁同志是知青,是来支援我们农村建设的,又是军属,我们应该多关心照顾才是。她靠自己的劳动换点必需品,怎么就不行了?这雪花膏擦手防皲裂,是正当用途,怎么能扯上资本主义?你这思想可要不得!”
王春花被赵桂兰一顿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吾着说不出话。
江宁趁机,把手心里那盒雪花膏往前一递,带着点不舍,又带着点决绝:“赵主任,既然娘说这是资本主义的东西,那我不要了。您拿去,看看咱们村里谁手裂得厉害,给谁用吧,也算我没白挨这顿骂。”
这一手以退为进,首接把赵桂兰的好感度拉满了。
赵桂兰看着那盒精致的雪花膏,又看看江宁通红的眼眶和那双粗糙的手,叹了口气,没接:“你这孩子,这是你做活换来的,自己留着用。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保护好了才能更好的劳动嘛。”她转头又对王春花说,“王婶子,以后对江宁好点,建国不在家,她一个人不容易。要是再让我听说你为难她,我可要找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王春花被说得灰头土脸,在赵桂兰严厉的目光下,愣是没敢再吭声,狠狠瞪了江宁一眼,扭身气冲冲地回正房了。
赵桂兰又安慰了江宁几句,这才离开。
柴房里恢复了安静。江宁抱着来福,慢慢坐回草堆上,手心里那盒小小的雪花膏,变得滚烫。
她没哭,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王春花,这才只是开始。你泼我脏水,我就把水搅浑,看看最后淹死的是谁!
这盒差点被摔碎的雪花膏,倒成了她打开局面的一步好棋。妇联主任这根线,算是搭上了。
她低头,用指尖沾了一点雪花膏,轻轻涂抹在冻裂的手背上,清凉细腻的触感蔓延开来。香气氤氲在冰冷的柴房里,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这池水,己经被她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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