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玄耀拍卖会尚有些时日,林昭寻了处通风的空当,利落摆开摊子。
这摊位费倒不用另付,早含在了那碗“虎贲烧”的入门酒钱里——想进这玄耀酒肆黑市,就得先花一锭纹银买碗“资格酒”,说是饮酒,实则是买踏入后院交易区的凭证,连带着这三尺见方的摊位使用权也一并包了。
“这玄耀酒肆,怕是真要富可敌国了。”林昭将三柄亲手锻打的淬玄铁腰刀摆在面前,指尖着刀身细密的百炼锻纹——每道纹路里都藏着他按家传秘方锻入的“护脉细痕”,能让武人挥刀时内息更顺,心里头直犯嘀咕。
跟玄耀酒肆比起来,镇北卫城里的瑞宝斋,简直像个沿街叫卖的货郎。
他粗略估了估,单是这镇北卫城分号的入门酒钱,一天下来少说也有三千两足色纹银进账,一年便是上百万两——这数目,差不多抵得上一个上等伯爵封地的岁入,且还不算黑市交易的抽成。
他父亲在世时,也曾动过给玄耀酒肆投钱的念头,哪怕只占千分之一的股份也好,可父亲当年已是世袭千户的武职,跑遍了南北十三省的玄耀酒肆分号,愣是没摸着入股的门路。
听说这玄耀酒肆打开国初年立起来,就从没接纳过新股东,里头的水深得能淹了武道世家。
“小哥,这刀怎么卖?”一个戴着白狼皮面具的汉子悄声站到摊前,声音压得极低,指节无意识着腰间软剑——那剑鞘泛着玄铁光泽,显是淬过内息的良品,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江湖武人。
林昭也跟着放轻了声气,指尖点了点刀身:“百炼淬玄铁刀,刀身锻有护脉细痕,能顺武师内息,八两纹银一柄,概不议价。若是要定制适配刚猛或柔劲内息的兵器,或是批量采买甲胄,也成,只是得给我详细图纸,标注清楚内息传导需求。”
那汉子闻言,伸手拎起一柄刀,手腕轻抖间,刀身发出细微的“嗡鸣”——显是在试探刀身的内息承接度,随即撇撇嘴:“比瑞宝斋的普通玄铁刀贵了二两,不值当。”说罢,转身便融入了楼内熙攘的人流里,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林昭也不着急,手里的刀他心里有数——刀身用的是漠北精铁,经他反复锻打了八十二遍,刀刃淬火时还加了玄蛟胆粉,寻常初入武师佩着这刀,劈砍普通镔铁甲跟切豆腐似的,八两银子真心不贵。
能进玄耀酒肆的,不是本地握有武权的乡绅,就是各地来的赏金武师、镖师,总有识货的。
果然没等半柱香功夫,一个身材壮实如铁塔的汉子停在了摊前。这人头戴镔铁覆面盔,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腰间悬着一柄碗口大的玄铁锁链流星锤,锤身刻着“裂山”二字,锁链是西域寒铁打造,坠在腰间沉甸甸的,走路时内息带动锁链轻颤,竟泛着冷光。
单看那周身散发的气势——内息如沉雷,连周遭空气都似被压得凝滞,便知是个巅峰武师,比上次卖他穿山龙元的“铁面”还要强上三分,怕是离“入境大武师”只差一步。
“听说你能定制适配武道内息的刀兵甲胄?”汉子开口,声音跟洪钟似的,内息裹挟着话音,震得林昭耳尖微麻,连摊位上的布帘都晃了晃。
林昭抬头,玄铁面甲下的眉头轻轻一挑,心里头已转开了念头:“又是个巅峰武师,看这流星锤的路数,练的是‘裂山劲’这类刚猛功法,内息雄浑,定制兵器时得加厚刀背,多锻几道抗劲纹。”
“没错。”他应得干脆,指尖敲了敲刀身护脉纹,“只要有详细图纸,标注清武师内息属性——是刚猛、柔劲还是沉稳,刀兵甲胄甚至暗器机括,都能打。我锻的兵器,能承接巅峰武师八成内息而不崩裂。”
那汉子闻言,伸手再拎起一柄刀,这次直接灌注了三分内息,刀身“嗡”的一声长鸣,却不见丝毫裂痕,语气终于平淡了些:“看来阁下是位懂武道的锻打师傅,不是只会敲铁的普通匠人。”
“马马虎虎,靠手艺混口饭吃,顺带攒些修炼的药钱。”林昭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坦诚——在武人扎堆的黑市,坦诚反倒是最好的保护色。
“这两把刀我要了。”汉子说着,手腕一翻,五锭足色马蹄银“当啷”砸在摊面上,银锭压着粗布摊面陷下去一块——刚好够两把刀的十六两,还多给了四两,算是长期合作的定金,“另外,我想跟你订个长期活计:你锻的刀兵甲胄,优先卖给我,不许转手给其他世家或是藩王麾下的武营。价钱好说,比市价多给两成,若能锻出适配‘如龙境’内息的兵器,再另加五成。”
林昭眼一亮,这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锻打生意有了长期销路,往后修炼买灵药的钱就有了着落。
他当即点头:“成!交易地点就定在这玄耀酒肆后院,每次交货,我提前三天来这儿候着。”
外头交易他不放心,以他现在初入武师的境界,真遇上黑吃黑的巅峰武师,怕是连护着兵器跑的机会都没有。
但玄耀酒肆有铁规:楼内严禁动武,违者会被酒肆的隐世大武师当场废去内息,就算是藩王的亲卫,在这儿也得守规矩,最是安全不过。
“可以,合作顺遂。”汉子点点头,指节敲击着摊位边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日后交货也好有个称呼。”
林昭摸了摸脸上的玄铁罗刹面甲,随口编了个化名:“罗刹沈洛。”
“好,沈洛先生。”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叠折好的牛皮图纸,递了过去——图纸上标注着刀、枪、甲胄的尺寸,还特意用红笔圈出了内息传导的关键部位,“每三个月的最后一天,我来玄耀酒肆找你。我要的量不小,除了刀兵甲胄,还有适配西疆踏雪驹的马具,都按图纸上的来,马具要能扛住武师内息加持,免得骑马时震伤坐骑。”
顿了顿,他又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试探:“对了,沈洛阁下有没有兴趣……加入一桩大有前程的‘武道义举’?事成之后,少说也能让你拿到‘入境大武师’的全套淬体灵药,还能拜入传奇武师门下。”
“没兴趣。”林昭想都没想,直接打断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练《玄蛟吐纳诀》、找《玄冰吐纳功》,可不想卷进什么“义举”里,万一是什么谋逆的勾当,岂不是把林家堡都搭进去?
那汉子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拒绝得如此干脆,随即低笑一声,内息震得面罩下的胡须都动了动:“若是日后改了主意,下次交货时再跟我说便是。”说罢,拎起两把淬玄铁刀,玄铁流星锤在腰间一晃,转身大步离开了玄耀酒肆,内息带动的气流竟吹得周围摊位的布帘哗哗作响。
林昭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头乐开了花:“成了!销路总算有了着落!就我这能锻护脉纹的手艺,还愁没人要?之前在林家堡锻刀没人识货,到了这黑市,果然是金子就会发光!”
他琢磨着,那汉子一身刚猛内息,又要大量甲胄刀兵,还想拉自己入伙,怕不是哪个隐秘武道势力的人,在暗中筹备武装——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戴着玄铁面甲,用的是化名,对方就算真要干什么,也牵连不到他头上,他只管锻刀拿银子,专心修炼就好。
与此同时,镇北卫城西北角一处僻静的武师府邸里,那刚跟林昭交易完的汉子正摘下镔铁覆面盔,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左颊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旧伤,伤口处还隐约泛着内息凝结的淡红,看着格外狰狞。
他单膝跪倒在青石地面上,身前的厅堂中央,一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正盘坐在玄铁蒲团上吐纳,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虬结的肌肉,每一次呼吸,都能看到胸口肌肉起伏间,有淡白色的内息如龙形般吞吐,连周遭的烛火都跟着明暗不定。
“舵主,属下黑罴卫,又寻着一位懂武道锻打的师傅,已谈妥长期合作,他能锻出适配巅峰武师的兵器,还会加护脉纹。”汉子低头说道,语气恭敬,连内息都刻意收敛,生怕惊扰了对方吐纳。
那壮汉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精光一闪,起身时内息如龙绕体,竟带起一阵微风——他竟有八尺高,身形宛如一座小铁塔,连跪着的黑罴卫在他面前,都显得矮了半截。
他一边往身上套一件锻有“裂山纹”的精铁甲胄,一边开口,声音粗哑如磨石,带着内息震颤:“做得好,黑罴卫。你近来的差事,我很满意。荒神在上,祂定会看到你的忠心,待咱们‘草莽盟’起事,你便是首功。”
这壮汉便是草莽盟镇北卫分舵的舵主周玄,内息已达“如龙境”门槛,是荒神会里排得上号的高手。
“有阵子没去总坛了,不知咱们草莽盟如今的甲仗筹备得如何了?”周玄抬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他盼着起事的那天,已经盼了三年。
黑罴卫连忙回话:“回舵主,目前咱们草莽盟已有两千五百副淬玄铁甲胄、三千柄内息传导刀,还有一千匹西疆踏雪驹——都是能承受巅峰武师内息加持的好马。这些年,咱们在北地各州府寻了五十多位武道锻打师傅,日夜赶工打造甲仗,还从漠北黑市收购了不少退役的军制兵器,就是想尽快把武营规模提上来,等总坛一声令下,就能拿下镇北卫城!”
他本就是负责草莽盟甲仗采买打造的头领,除了是巅峰武师,自身还懂“内息适配锻打技法”,能看出兵器是否贴合武道功法,所以才会亲自去玄耀酒肆寻靠谱匠人——寻常锻工只懂敲铁,哪能打造出承托巅峰武师内息的兵器。
周舵主点点头,又皱起眉,指节捏得发白,内息在掌心凝出淡白气团:“不够,还是不够!想掀翻那些把持北地武资源的世家藩王,咱们至少得有一万全副武装的武道骑兵,上百位能冲锋陷阵的武师,还得有能跟那些世家‘入境大武师’抗衡的顶尖好手!”
他攥了攥拳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炽热期待:“如今我离‘入境大武师’,就差最后一步——只要再得一枚‘墨蛟淬体丹’,引内息冲开任督二脉,便能突破。等我突破到大武师,咱们草莽盟便有两位大武师坐镇,到时候行事,也不用这般缩手缩脚,连甲仗都得偷偷摸摸打造!”
“恭喜舵主!”黑罴卫脸上露出真切的激动之色,膝盖微微用力,连青石地面都压出细痕,“有舵主您坐镇,再加上神使的助力,咱们草莽盟定能推翻世家把持,让北地武人都有公平修炼的机会!”
周舵主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只古朴的乌木壶——壶身上刻着细密的“蕴息纹”,能缓慢温养内息,看着已有数十年年头。
“对了,上次跟神使的交易很顺利。托祂的福,我才从‘高阶武师’突破到‘巅峰武师’,《裂山吐纳功》也更进了一层,内息凝练了三成。我估摸着,想突破到‘入境大武师’,还得请神使再出手一次,帮我寻一枚‘墨蛟淬体丹’。这事,还得劳你跑一趟总坛,务必跟神使说清咱们的急缺。”
嘉靖二十三年,谷雨月廿九,暮春生机将尽的最后一日。
玄耀酒肆的月度拍卖会,如期在楼内大堂开锣。
主持这场拍卖的,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高武大明:我的熟练度武道》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正是玄耀酒肆那位名动北地的老板娘苏媚娘。
她身着一袭水红罗绮褙子,领口绣着缠枝莲纹,腰肢收得极紧,衬得身段丰腴窈窕,行走间内息隐动,连裙摆都带着轻缓的韵律,在满堂武人灼灼的目光里,款步走到堂中高台上,脆生生一句“开拍了”,声音里带着细微内息震颤,瞬间压下了堂内的嘈杂。
林昭戴着玄铁罗刹面,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指尖悄悄着怀中的银袋——除去买地龙元的八百两,他只剩两百多两银子,在这场拍卖里怕是最多只能拿下一件物件。
毕竟能踏足玄耀酒肆的,非富即贵,皆是北境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世家子弟、卫所武官,还有握着矿脉的武商,哪个不是随手能甩出上千两的主。
这年月,勋贵遍地,但若没武道境界傍身,再高的功名也镇不住人。
放眼望去,堂中至少有十位巅峰武师,气息沉得能压得普通武人喘不过气。
玄耀酒肆每月一次的拍卖,固定十件拍品,多是楼中“玄耀会员”委托寄卖。
林昭早打听清楚,一次性缴纳五百两白银,便能成为玄耀酒肆的“玄耀会员”,有效期五年。
有效期内,不仅免每次拍卖的五十两入场银,拍得物件还能免掉一成手续费,更能优先获取稀有武道材料的消息。
那些该死的有钱勋贵,十有八九都是会员。
比如他父亲生前,便是楼里的老会员——当年父亲刚凭《玄蛟吐纳诀》突破到“入境武师”,被封为“玄蛟百户”时,便花五百两银子办了会员,只可惜这会员资格不能继承,父亲一去,他便只能当个普通看客,连靠前排的位置都坐不上。
第一件拍品被伙计抬了上来,是一柄长三尺的镔铁腰刀。刀鞘裹着鲨鱼皮,刀柄缠着防滑绳,一看便知是常用的实战兵器。
以林昭如今“三阶武道锻工学徒”的水准——能独立锻打带“护脉纹”的兵器,一眼便瞧出这刀的门道:刀身经百炼锻打,内息传导纹路极顺,远超他目前的手艺,定是出自“武道大匠”之手。
而且刀型古朴,刃口泛着淡淡的青光,倒像是百年前的老手艺,带着“赤火砧”一脉的锻打痕迹。
苏媚娘的柔媚嗓音在堂中响起,带着内息扩音,每个角落都听得真切:“这是百年前戚家军一位百户的佩刀,由当年的内府御用监‘武道大匠’——‘赤火砧’赵海亲手打造。这位赵大匠,当年可是给先帝铸过‘龙纹御刀’的人物,刀身能承接‘巅峰武师’八成内息而不崩,无论是上阵杀敌,还是收在家中当武道藏品,都是上等货色。起拍价二百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
话音刚落,满堂的气氛瞬间热了起来,不少武人都直了直身子,目光紧紧盯着那柄刀。
“好家伙,头一件就这么硬气!‘赤火砧’的手艺,北地百年内都没几人能比!”
“我在《北地武道百工录》里见过他的名字,据说他铸的刀,能劈玄铁如泥,还能帮武人温养内息!”
有个穿短打的中年锻工凑在同伴耳边咋舌,手指无意识比划着锻打手势——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摸到“武道大匠”的门槛。
林昭也暗自吃惊。
过去一年,他跟着林家堡的老锻工学手艺,闲时便从赵铁鹰口中,或是从《天工开物·武道锻篇》《北地锻冶纪要》这类书里翻些锻造旧事。
这“赤火砧”赵海,确实是北地百年前响当当的“武道大匠”,最擅长将“蕴息纹”融入兵器,让普通玄铁刀也能适配高阶武师的内息。
说起来,武道锻工一行不像军户那般有明确的品级划分,但行内人还是按手艺高低分了三档:
-最末是“武道锻工学徒”:能锻打普通兵器,懂基础的“抗劲纹”,他如今便是这档,凭着能锻“护脉纹”的底子,算个“高阶学徒”,离出师当“正式武道锻工”,就差独立打一副带“蕴息纹”的铠甲;
-往上是“正式武道锻工”:能独立打造适配“初入武师”内息的兵器甲胄,林家堡的张老锤便是如此——赵铁鹰身上穿的锁子甲,就是张老锤锻的,刀砍上去能卸三成内息。
可惜张老锤上个月被“断山帮”掳走,说是要逼他给帮众锻打兵器,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而锻工里的顶尖人物,便是行内公认的“武道大匠”:能打造适配“入境大武师”内息的神兵,甚至能在兵器里融入“武道秘纹”,比如“裂山纹”“寒锋纹”,让兵器自带特殊内息效果。
这种人物,每日上门求着铸器的勋贵、军户能排到街尾,无论在哪处军镇、哪个世家,都是当宝贝供着的,连卫所参将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从“正式武道锻工”到“武道大匠”,这一步的差距,堪比军户里的普通士卒到“百户”的鸿沟,十成锻工里,未必能出一个大匠。
最终,这柄大匠打造的腰刀,被一位穿锦袍的世家子弟以一千八百两白银拍走——那子弟拍得刀后,当场便灌注内息试刀,刀身“嗡”的一声长鸣,连空气都被劈出细痕,惹得满堂叫好。
林昭瞧着,心里清楚:这刀本身的料子和功夫,未必值三百两,多半是“赤火砧”这三个字抬了价——武道大匠的名头,比什么都金贵,买的人图的,是“大匠兵器”带来的面子,还有收藏价值。
他攥了攥拳,指节发白,心里更笃定了要苦熬锻艺的念头:等将来自己也成了“武道大匠”,别说千两,便是上万两白银也能挣来,到时候林家堡的武备、自己的修炼资源,都不用愁,才算真的衣食无忧。
第二件拍品是一副山文甲,甲片泛着暗黑色光泽,叠压得极为紧密。
据苏媚娘说,甲片是用祁连山产的“寒铁玄钢”打造,还掺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陨铁——寒铁玄钢比普通精铁坚韧三倍,就是熔点极高,需武师以内息助燃炭火才能锻打;
至于陨铁,更是北地罕见的宝贝,只在天外陨石坠落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能让甲胄承接内息时更稳,减少武师运功损耗,连“入境大武师”都视若珍宝。
这副山文甲最终被一位军镇来的千户以三千四百八十两白银拍走——那千户拍得后,当场便让随从试穿,内息灌注下,甲片泛出淡白光芒,连他随身的玄铁刀劈上去,都只留下一道浅痕。
林昭在心里暗忖:“这副甲看着花哨,比起我那身‘玄冰秘纹甲’,差得远了!我那铠甲可是大半陨铁打造,还带‘缩甲秘术’‘残影护势’两门秘纹术,真要论价值,岂是凡银能衡量的?也就是我没法用,否则穿在身上,寻常武师的攻击根本破不了防!”
终于,轮到了他最上心的拍品。
苏媚娘拿起两本泛黄的线装册子,指尖轻轻拂过封皮上的字迹,柔声道:“各位,接下来这两件,是打包出售的家传武道吐纳功,分别是玄狼堡的《玄狼吐纳诀》,还有黑罴寨的《黑罴吐纳诀》。
这两门功法都是‘血脉绑定’的下乘法门,只有本家血脉才能修炼,起拍价一百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两。
虽说不算顶尖功法,可毕竟是世家传承的武道秘籍,若是有喜欢收藏这类法门的客官,或是想研究血脉武道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这话明显是怕拍不出去,特意多补了几句——血脉绑定的功法,对外人来说就是废书,谁会花银子买个练不了的册子?
林昭闻言,心里一动——他没想到,被拿出来拍卖的,竟是隔壁玄狼堡和黑罴寨的家传功法!
玄狼堡和黑罴寨都是北地小武道世家,去年冬天被“玄鬃恶狼”袭扰,男丁死伤大半,想来是剩下的后人穷得没法子,连祖传的吐纳功都拿出来卖了。
“这两门都是要血脉契合才能练的粗浅法门,除了我——靠熟练度面板或许能打破血脉限制,谁会花这冤枉钱?”林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悄悄按在桌沿,准备出价。
果然,堂下的勋贵、军户们议论了一阵,却没几个人真的出价。
有人摇头,有人嗤笑,还有人低声议论“买这玩意儿不如买两斤淬体药”。
零零散散叫了几次价,价格刚到一百一十两,便没人再跟。
当林昭把价格加到一百二十两时,堂内彻底安静下来,连苏媚娘都愣了愣,随即笑着落槌:“一百二十两,最后一排这位戴面具的客官拍得!”
他顺利将这两门家传吐纳功收入囊中,心里算着账:这个价还算合理。
若是那种“无血脉限制”的吐纳功,哪怕只是下乘级别,没有大几千两白银,根本别想拿下来——北地武人都知“功法为根”,好的吐纳功比神兵还金贵。
这种家传血脉功法,对本家子弟是宝贝,对外人来说,就是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会花银子买个不能练的册子?
还不如买些刀枪、淬体药实在。
拍卖会一结束,林昭拿了吐纳功册子,便匆匆离开了玄耀酒肆——他怕夜长梦多,万一有人反悔抢功法典籍,虽在玄耀酒肆内安全,可出了门就难说了。
他先去成衣铺换了身藏青色锦衣短打,又到瑞宝斋将配“玄蛟秘药”的材料买齐——除了穿山龙元暂时没货,其他的都还算常见,花了他三十两银子。
至于秘药需要的蛟血,他特意去黑市角落的野味摊,买了一头刚宰杀的“北地白鳞蛟”——这东西在北境寒溪里很常见,毒性不大,血却蕴含微弱的寒属性内息,正好能中和“九玄草”的烈气,是炼制“玄蛟秘药”的平价替代品。
之后,他又去了镇北卫城的府学藏书楼和几家书坊,但凡和“武道锻打”“血脉吐纳功”沾点边的书,不管是手抄本还是刻本,都重金买了下来——尤其是一本《北地世家血脉考》,里面记载了玄狼堡、黑罴寨等小世家的血脉渊源,或许能帮他研究如何用熟练度面板打破血脉限制。
做完这些,林昭便连夜往林家堡赶。他不敢耽搁,一来怕堡里担心,二来“玄秘药”的材料需新鲜,放久了药效会散。
这次他走的是偏僻的山路,一路上除了遇到几头普通“青纹狼”,倒没碰上强盗山匪,算是顺遂——想来是之前剿灭“断山帮”那伙山匪后,这一带的小毛贼都吓破了胆。
嘉靖二十三年,立夏月初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到玄岳栖霞山。
风尘仆仆的林昭终于赶到了林家堡。他肩上扛着装书的布包,腰间别着新买的白鳞蛟血囊,脸上还带着赶路的疲惫,却难掩眼中的亮意。
堡寨门口的赵铁鹰见他回来,一直紧绷的脸总算舒展了些,快步迎上来,手掌下意识按在腰间长刀上——这几日他每天都来门口望几次,生怕林昭出岔子。
“你可算回来了!这几日堡里人心都有些不安,庄丁们练《基础劈刺功》都没心思,就怕你在镇北卫城遇上武道劫匪。”他说着,伸手接过林昭肩上的布包,入手便知重量,“买了这么多书?看来此行收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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