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手机屏幕上那个画面，像冰锥子首扎进赤井和柯南心口。
地下安全屋暴露了！妧妧和昏迷的阵危在旦夕！
东京塔里头枪声因为公安插手稀落了些，可更大的麻烦己经砸脸上。贝尔摩德堵在楼梯间，像优雅的捕猎者，断了他们唯一的路。
"公安是你引来的？"赤井枪口还稳稳指着他，声音冷硬。
贝尔摩德懒洋洋一笑，没接茬："谁晓得呢？保不齐是朗姆玩脱了，动静太大招了苍蝇。"
她晃悠着手机，画面里妧妧正细心给阵擦汗，"比起这个，不着急吗？朗姆对那姑娘……可是上心得很。"
柯南死死盯住她，想从她那玩味的笑里抠出点真东西："你想要什么，贝尔摩德？"
"我？"贝尔摩德挑眉，目光落在柯南身上，带着说不清的复杂，
"就是个传话的。朗姆让我捎个信——游戏换场子了。想保住你们'小宠物'和那个残次品，半小时内，滚到这个地址。"
她报了串东京湾废弃工业区的坐标。"就准你俩来哦。"
她意味深长补了句，侧身让开通往楼下的路，像偶然路过的看客。
没工夫琢磨！赤井和柯南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管他是不是另一个坑，都得跳！
俩人旋风似的冲下楼梯，借着公安和组织残党交火的乱劲儿，迅速闪出东京塔，跳上赤井提前备的另一辆车，引擎一声吼，朝着贝尔摩德给的坐标疯跑。
坐标指向个早废了的大型造船厂。生锈的龙门吊像巨人骨头架子杵在夜色里，破船体瘫在泥滩上，空气里混着海水腥气和金属烂味儿。
赤井把车甩远处，和柯南徒步摸进去。他们借着废集装箱和机械影子，像鬼似的往船厂深处蹭。
按贝尔摩德那模糊提示和现场痕迹，最后锁定了个巨大的、半埋地下的干船坞。入口有新鲜车轱辘印和零星脚印。
"我进去，你外头策应。"赤井低声对柯南说，塞给他个小通讯器，"保持联系，情况不对立刻叫朱蒂和公安。"
柯南点头，飞快找了个能俯瞰干船坞入口的高处，架好麻醉枪手表。
赤井像融进黑暗的影子，悄没声滑进干船坞入口。
里头空间大得吓人，顶上有破灯投下惨白光斑，照出中间清出来的一块地。
那儿停着辆黑色厢型车。车旁边，站着伏特加和几个端家伙的"清洁工"队员。
车厢门敞着，能看见里头被绑椅子上、嘴贴胶布的妧妧！她眼神惊恐，可愣是没掉泪。
但没看见阵！朗姆也没影！
赤井心往下沉。阵没带过来？还是说……
他通过通讯器低声告诉柯南情况。
就在这时，干船坞里头那个废控制台上，个老掉牙的广播喇叭突然"刺啦"响了下，接着朗姆那处理过的、冰冷的声音炸满了整个空间：
"挺准时啊，赤井秀一。看来，你们是真宝贝这只'小宠物'。"
赤井从掩体后慢慢走出来，狙击步枪瞄着伏特加方向，声音平稳："朗姆，露头吧。这躲猫猫玩够了。"
"见你？还早。"朗姆声音带着讥诮，"不过能让你看点'好玩'的。把'礼'请出来。"
伏特加听令，走到车厢边粗暴地把妧妧拽出来，推到场地中间。然后掏出个平板电脑，屏幕正对赤井方向。
屏幕上，赫然是那个地下安全屋的实时画面！可画面里，本该昏迷躺床上的阵，没了！只剩乱被褥和掉地上的医疗设备！
阵去哪儿了？！被组织的人提前弄走了？还是……
"看来，咱们的'作品'比想的恢复快。"朗姆声音满是掌控一切的得意，
"没了'稳定剂'（指妧妧），他潜意识里的防御机制和杀性，好像又冒头了。猜猜看，一个失忆、只剩本能和混乱的Gin，会去哪儿？会干什么？"
股寒意顺着赤井脊梁骨往上爬！阵醒了？还意识不清地自己跑了？
一个揣着琴酒战斗本能和身体记忆、却没理性约束的"怪物"，流落在外……
这恐怕比他被组织抓回去更吓人！
"你对他干了什么？！"赤井厉声问。
"我？就是拿走了让他变'软'的东西。"朗姆语调带着残忍的兴奋，
"现在让咱们瞧瞧，你们那套'牵绊'，在他原始杀欲跟前能撑多久。伏特加。"
伏特加狞笑一声，掏出把匕首抵在妧妧脖子上！冰凉触感激得妧妧浑身一抖。
"放开她！"赤井扣紧扳机。
"选吧，赤井秀一。"朗姆声音像恶魔嘀咕，
"是留这儿救这姑娘，还是立马去找那个可能正在东京哪儿大开杀戒的……失控的凶器？你时间可不多了。"
这选择题太毒了！救眼前无辜的妧妧，还是去拦可能杀红眼的阵？
就在赤井心里天人交战，伏特加匕首快要划下去的刹那——
"砰！"
一声枪响！不是赤井开的，也不是柯南的麻醉枪！
子弹精准打飞了伏特加手里的匕首！巨大冲力让伏特加痛叫着后退！
所有人惊得看向子弹来处——干船坞入口上头的钢铁走道！
个身影晃晃悠悠站那儿，倚着生锈栏杆，手里伯莱塔枪口还冒烟。
是阵！
他不知道啥时醒的，怎么找到这儿的！
脸白得像透明，没半点血色，左肩右胸的绷带全被血洇透了，显然硬挪地方让伤恶化了。整个人看着随时要散架，全凭股劲儿撑着。
可那双绿眼睛，不再空，也不是纯混乱。里头烧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的光，死死咬住场地中间吓呆的妧妧。
他喘着粗气，声音弱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力道，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放……开……她。"
阵的现身，谁都没想到！连朗姆都算漏了！
广播里卡壳了几秒，接着响起朗姆更兴奋、甚至有点变调的声音："绝了！这才是'衔尾蛇'该有的样！哪怕快死了，本能还拽着你来找'锚点'！这数据太宝贵了！"
阵没理朗姆，目光始终没离妧妧。他想举枪瞄伏特加，可胳膊抖得厉害，伯莱塔差点脱手。
伏特加和几个"清洁工"队员反应过来，立马举枪对准了上头走道虚弱不堪的阵！
"阵！别动！"妧妧看见那么多枪口对着他，失声尖叫！
赤井抓住这空当，狙击步枪喷火，瞬间摞倒个举枪的"清洁工"！柯南也从高处射麻醉针，放倒另一个！
场面立马乱了！
伏特加一边找掩体，一边还想控制妧妧。
走道上的阵看见伏特加又凑近妧妧，绿眼睛里的疯劲冲到顶！
他像彻底忘了身子极限，发出声不像人的低吼，用尽最后力气从高走道上一跃而下，像扑食的垂死野兽，首首撞向伏特加！
"砰！"
俩人重重砸地上！阵压着伏特加，手里伯莱塔死死顶住伏特加脑门！眼神混乱暴戾，全是原始杀意！
"Gin！住手！"伏特加吓疯了。
朗姆声儿通过广播炸起来，带着急腔："Gin！记着你身份！宰了他们！全宰了！"
组织的命令，守护的本能，混乱的记忆，撕扯的伤……无数股力量在阵脑子里对撞！
他握枪的手抖成筛子，指关节白得吓人，扣扳机的手指时而紧时而松。
眼神在绝对冰冷和丝挣扎痛苦间飞快切换，像俩魂在他壳子里拼命。
赤井和柯南紧张盯着这决定性一幕。妧妧更是屏住气，泪糊了眼。
最后，阵猛地抬头，那双血红的绿眼睛，越过身下伏特加，越过所有，死死咬住广播喇叭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声沙哑疯吼：
"朗姆——！！！"
枪口，猛地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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