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改口道：“没，没有下次了。”
孙大娘这才冷哼一声，朝北院的方向走去。
张雨然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原地的张苗燕见二人都走了，朝北院的方向啐了一口，正要转身离去想到什么，走到桌边夹些菜放到碟子上，端起碗碟打算给张大毛送去。
程锦凌跟娘在屋坐着，不多时张三毛走进屋子，吕氏见到张三毛眼睛像是被阳光洒满的湖泊，一下子明亮起来，波光粼粼，唇角漾着喜悦。
她道：“三，三。
毛，回。”
张三毛笑容清朗，只觉眼前女子的笑能够驱散心中一切阴霾。
回答：“嗯，我回来了。”
话落，首接上前将吕氏手里的鱼篓扔在一边，声音温柔地道：“别总是低头编了，编得久了脖子会不舒服。
你不需要这么辛苦，在家陪着丫头就好，赚钱有我呢。”
吕氏半懵半懂地道：“嗯，好。”
张三毛含笑，换了身便装。
程锦凌笑问：“爹可是去看过大伯跟二伯了？”
张三毛一脸唏嘘，回答：“嗯，看过了，伤得可不轻。”
原本他只以为二人只是摔倒了那种擦皮的轻伤，没想到脸上和身上都有青紫。
接着又道：“幸好爹当时不在北院。”
张大毛跟张二毛还有孙大娘己经串通好口风，几人是在孙大娘的屋子受得伤，好隐瞒张三毛。否则，大晚上的两个男人去找吕氏，即便有孙大娘跟着也很难不让人怀疑。
毕竟什么事情一定要在夜间谈论呢？
还替张青山找了个去处，说他出去遛弯了。
否则，怎会都在北院，只有他没受伤。
而张大毛跟张二毛也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把下面受伤的事透露给张三毛，这可不是光彩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程锦凌只是笑笑，眸底闪过一抹了然。
看来孙大娘还有张大毛他们撒了谎，说是在北院出的事。
不过，这件事自己的确无法插手，毕竟她当时在别人看来自己并不在场，她又如何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自己占了空间的便宜，还痛打了三只落水狗，却又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
也算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也对，这世间哪里有完美的东西呢，又哪里有无缺的筹谋呢。
这时，吕氏突然拉起张三毛到床边坐下。
张三毛轻笑，一脸无奈，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对了，想我没？”
这句话每次他回来都要问一遍，只是他问得再多也还是不觉得多，吕氏听得再多也不嫌烦。
话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坐着的程锦凌。
被幸福感染着的程锦凌甜甜一笑，开口：“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张三毛更尴尬了，吕氏急忙回道：“想，想。
三，三毛。”
张三毛促狭的笑容多了一抹羞涩。
吕氏突然拽住他的手，神色里满是乞求，开口：“不，走。
不，走。”
张三毛知道吕氏是不想让自己走。
心中窃喜，捏了捏吕氏的手，作者“一只桃花出墙来”推荐阅读《跟阎王做交易重生，看我虐渣夺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柔声道：“今个先不走了。”
程锦凌有些意外，毕竟爹回来多数情况都是吃一顿午饭再呆一两个时辰就走了，住一晚的情况并不多。
是以，再次确认地问：“爹，你真的在家住一晚，明日再走？”
张三毛颔首，回答：“嗯，正好也想你们了。”
程锦凌笑容灿烂，道：“好。”
她很珍惜跟爹和娘在一起的时光，简单纯粹的日子才是最难得的。
吕氏喃喃道：“画，画。”
张三毛闻言早有准备似的从袖口掏出一张叠好的纸。
吕氏欢喜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跃然纸上。
吕氏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鸳，鸳。
鸯，鸯。”
程锦凌见到那张画纸欣喜的眸子微微黯了黯。
爹虽然靠打渔为生，从小也没上过学堂。
连张大毛和张二毛都没上过学堂，孙大娘又怎会让爹这个并非张家骨血的人上学堂。
可即便如此，爹依然勤奋好学，只是向邻居家借些书本，就习得很多字，也喜欢作画。
爹很有天赋，不仅字写得颜筋柳骨，画画得也精湛传神。
爹打渔闲着时就会画一些画，比如竹子山水，但画的最多的是动物。游鱼，驯鹿，又或者像今日的鸳鸯。
因为娘喜欢动物，觉得它们可爱有灵气。
许是娘虽然脑子不清醒，却纯粹得个孩童，就像那些动物一样，气场相合，所以娘才喜欢动物。
而爹也会写些诗句情话带回来给娘。
知道娘看不懂太深奥的，就挑些浅显的写。
每次娘看到都会很开心，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还会把爹送她的画和诗都收集起来。
只是，她有时在想，若是爹还在原来的家，而不是张家这样的吸血鬼的家庭，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可惜，可惜啊。
人生如棋，别人的横插一脚，却能改写整盘棋局，时也命也。
可为了一己私欲随意篡改棋局的人更可恶。
张三毛使劲点头，夸赞道：“嗯，对，就是鸳鸯，我们家曦兰真聪明。”
吕氏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呵呵地笑着，眸中闪烁着灿烂的光华。
张三毛伸手先后指了指纸上的一对鸳鸯，道：“这个是我，这个是你。”
吕氏想到什么，开心地道：“我，们。
一，一对。”
张三毛笑得像个毛头小子，开口：“对，我们就是一对。”
吕氏点头如捣蒜，道：“嗯，嗯。
不，不。
分，不分，开。”
张三毛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坚定地回答：“嗯，好，永远不分开。”
虽然他不知道曦兰原来的丈夫到底是谁，却也知道对方定然是富贵之家。
也从来没有问过丫头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一方面，他能感觉得到丫头对他的亲生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刚来张家时，明明跟自己玩的很开心，却还是会有片刻的失神，眸底一闪而过的那抹落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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