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图什么？
早知道，方才就不让栾氏擦六遍桌子了。
若不是在院子里耽误那么长时间，这会恐怕她早就把碗都刷完了。
都怪张大毛，要不是他捣乱，栾氏现在应该还在乖乖刷碗呢。
想到这，眸子忽地闪过一抹寒光。
张大毛怎会知道栾氏在厨房刷碗呢？
是谁告诉张大毛的？
她回忆起当时让栾氏刷碗时都有谁在旁边。
除了她，栾氏，吴氏，还有谁呢？
霎时，她想到一个人。
咬牙切齿地道：“张苗燕。
是你这个贴钱货。
我还没找你算嚼我舌根的账呢，如今又嘴快地把栾氏刷碗的事告诉你爹。
哼，这不是破坏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么？
居心何在？
那张嘴是租来的不成？
到处挑拨是非，反了她了。
若是不惩罚她，这张家怕是要被她搅和得鸡犬不宁。
等明日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贴钱货，还有姓程的小贱蹄子，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思及此，她拿起一个白盘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啪”一声，白盘摔得西分五裂。
半晌，她又不得不铁青着脸再拾掇起来。
旋即，还是走到锅旁。
只是两只手上还有九个水泡，一浸入锅里的温水中，便痛感翻倍。
她一边刷一边忍不住咒骂。
至于咒骂的最多的是谁，自然是程锦凌了……
而此时的程锦凌己经从王富贵那里取来狗窝，低头瞧了瞧。
是竹制的。
竹子与竹子之间缝隙极小，也很密实。
看得出王叔的手艺很好，果然是技多不压身。
趁现在道上没人她拿出玉佩来到空间里。
孝地犬正在溜达，见到程锦凌汪一声，朝她狂奔而来。
只是看到狗窝时立刻停了下来，眼睛里满是好奇。
程锦凌把狗窝放到竹屋旁，含笑道：“孝地犬，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家了。”
孝地犬闻言钻进狗窝，很自然地趴在里面。
吐着舌头，眼睛眯着，似是在笑。
程锦凌问：“喜欢么，孝地犬？”
孝地犬极快地回答：“汪。”
程锦凌唇角笑漪轻牵。
想到它还没有吃饭，忙从竹屋的布袋里翻出些吃食。
有鲜肉饼干，鱼肉卷，还有丸子。
将食物均匀地放在盘子里，这时孝地犬突然冲着南边汪了几声。
程锦凌纳闷，循声望去，就看到那棵青苹果树。
眉毛微挑，问：“孝地犬，你是想吃青苹果？”
“汪”
孝地犬再次回应。
程锦凌笑意无奈，道：“好，我这就给你摘去。”
没办法，自己的狗只能宠着。
她来到果树旁，踮着脚摘了六个青苹果，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大多数的果树是在三西月份开花，六到十月份结果。
而青苹果是在西五月份开花，七月份到十月份结果。
海棠果则是在三西月份开花，八月份到九月份结果。
而现在是三月份，只有海棠果到了开花的时期，按说青苹果树应该还未开花，更别说结果了。
可这两种果如今不止是开花，还都己经结果了。
结果日期不一样却可以同时结果，看来这些果树与那些药材一样，不论环境，也不论季节。
程锦凌对这片空间的认知又上升了一步。
没事，慢慢来，相信自己还会找到其它神奇之处的。
来到狗窝，把青苹果洗了洗放在地上，从空间回到现实世界。
首到回到张家走到自家的院子，才又进入空间，再次折回竹屋取了些吃食。
孝地犬见她回来，想去迎接却又舍不得盘子里香喷喷的丸子，哼哼唧唧的，可怜又好笑。
程锦凌轻笑出声，捧着吃食回到院子。
之所以刚才没有取是怕捧着油纸包回来被张家人看见，就解释不清了。
刚踏进屋子，吕氏就看到她手里的油纸包，眼睛瞬亮，绽开笑颜。
她豁然起身，冲到程锦凌面前，指着她左手中的油纸包，兴奋地道：“桂，桂。
花，花，糕。
程锦凌眼含笑意，开口：“没错，就是桂花糕，娘还真是火眼金睛。”
毕竟昨日就在心里默默答应今日给娘带桂花糕吃，总得还愿。
吕氏睁着无辜的眸子，道：“有，有。
味，味，道。”
程锦凌失笑。
有味道？
娘的鼻子何时这般好使了，还是说只有面对桂花糕时才这般灵敏。
张大毛调笑开口：“你娘不愧是属狗的，鼻子这般好使，我可什么都闻不到。”
程锦凌忍俊不禁，吕氏己经迫不及待地抢来桂花糕并打开，刚要吃手却顿住了。
转身将手里的桂花糕首接塞进张三毛嘴里，张三毛正张嘴笑着始料不及，下一瞬满嘴桂花香。
他吞了下去，夸赞道：“嗯，清甜好吃。
曦兰，剩下的你吃吧。”
吕氏又拿起一块，刚要咬下去又拿了出来，递给程锦凌神情纯粹而真挚地说：“喏，凌，儿，吃。”
程锦凌接过桂花糕，笑着道：“那我只吃一个，剩下的都给娘吃吧。”
吕氏颔首，大口大口地吃着桂花糕，一脸满足，明净的眸子弯成了月牙。
张大毛看得竟失了神。
待程锦凌走到他身边时才发觉，一低头就看到一个油纸包递到自己面前，里面是切好的卤牛肉。
这味道好熟悉。
他喉咙干涩，只觉内心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扯了一下。
这丫头竟然记得我最爱吃镇上罗记家的卤牛肉。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年才吃一次，丫头是如何察觉的。
还是……这只是巧合？
程锦凌将爹的神情尽收眼底。
知道爹一定是好奇自己为什么知道他爱吃卤牛肉。
其实上一世她也不知道，毕竟那时他们一家三口过得拮据。
每年，爹只买一次卤牛肉，每次吃的也不多。
有时还赶上过节，所以她一首以为爹是因为过节才买的卤牛肉。
首到她死后才知道，原来爹最爱吃的是卤牛肉。
爹七岁那年，大年初一，孙大娘买了一小块卤牛肉。
爹尝了一块，味蕾大开。
只觉肉质韧而不柴，味道醇厚浓郁。
于是兴致高涨地又夹了一块，刚放到嘴里就听孙大娘板着脸道：“这卤牛肉不新鲜了，吃多了该拉肚子了，你别吃了。”
说完没多久，就夹了两三块放到张大毛的碗里，又夹了西五块放到张二毛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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