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起早做饭，不仅只是做给爹看的，做的饭菜也都给张家人其他人吃了。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厨房里的锅应该都空空如也了。
至于为什么还给娘留一碗稀粥呢？
无他，自然是怕娘不吃饭就没力气干活，不编织渔具哪来的钱？
所以，就用一碗粥吊着娘给她干活。
哼，还真是铁公鸡。
这时，吕氏眼底漾着浓浓的疑惑，道：“别，别人。
不，不，去？”
程锦凌知道娘是想说，为什么是自己去赶鸡鸭出笼，而不是别人去。
过去，娘也总是这样问自己。
为了不让娘担心，她解释是自己主动想干那些活的，因为自己喜欢。
可谁会喜欢干活呢？
何况还是这种赶鸡鸭出笼回笼，做饭，砍柴这种日复一日无聊的活，还有喂猪，收拾猪圈那种脏活。
所以，这一次，她换了答案，开口：“娘，相信我，很快就不用干这些活了。”
吕氏闻言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河里璀璨的宝石。
点头如捣蒜，笑着回答：“嗯，信。
凌，儿。”
程锦凌揉了揉她浓密的发丝，转身离去。
不多时，便折返回来。
不过，没有回屋里，而是来到厨房。
打开两个锅盖，跟自己猜的一样空空如也。
她盖上锅盖，发现另一个锅里还盛着猪食，又拎来木桶喂猪。
喂完净手刷过碗后闪身来到空间。
竹屋里还有很多吃食，给孝地犬的盘子里添加完食物后，又从布袋里掏出两个油纸包，里面是枣糕和龙须酥。
她惊讶地发现，布袋里的食物依然很新鲜，没有任何异味。
今早她送给爹的卤牛肉之所以看起来没有发干，依旧色泽鲜亮，或许是因为竹筒的作用，毕竟竹筒有保鲜的作用。
可鱼肉卷，肉丸等新鲜的吃食同样如此，骗不了人。
所以，这空间还有保鲜的效果？
那么到底能保鲜多久呢？
她决定试试，将一颗肉丸放到油纸包里封好，这才出了空间。
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
将装着龙须酥的纸包递给娘。
吕氏嘿嘿地笑着，打开纸包表情一顿，缓缓吐出几个字：“龙，龙。
须，酥。”
程锦凌嗯了一声，说：“快吃吧。”
娘上一次吃龙须酥实则是在国公府，大概三年半前。
毕竟这一包就二十文钱，在张家自然是吃不起的。
那时娘还没疯，龙须酥也是父亲也就是当今的国公大人买给娘的。
她给娘买龙须酥不是想让娘想起父亲，只是父亲买给娘时，娘总是很高兴，所以她觉得娘或许也是喜欢吃的。
有时，自己也很纠结。
希望娘的疯病可以好，那样她就可以做正常人了。
哪个人会希望自己不正常得活着？
只是，若是娘想起一切，又记起之前痛苦的回忆怎么办？
就没有既能恢复成正常人，又能忘掉不好的过去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程锦凌轻叹一声。
这世间鱼和熊掌岂可兼得？
她打开手里另一个油纸包，拿起一块枣糕递给娘。
吕氏此时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见到枣糕两眼放光，捏起一个角放到几乎撑不下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枣，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跟阎王做交易重生，看我虐渣夺权 糕。
好，好吃。”
程锦凌笑意无奈，细嚼慢咽地吃起枣糕来。
两刻钟后，来到院子里净手。
双手刚拿出来，就瞥见张苗燕盛气凌人地闯进院子里。
她不急不慢地用棉麻布擦手。
张苗燕冷眼觑着她缓步而来，开口：“我说，程丫……鬟，我的里衣亵裤可洗好了？”
她故意拉长“鬟”字。
程锦凌不但没有生气，还口吻戏谑地道：“看来，张小姐的眼神不怎么样么？
怎么也不在家里多练练，难道每日只知道赖床？
你的那些宝贝不就在挂绳上？”
张苗燕气得胸口一堵。
当即怒斥道：“你才眼神不好呢？
还有，我赖床怎么了？
你想赖床还没机会呢？
不是么？程丫鬟？
你每日还得起早做饭，赶鸡鸭出笼回笼，喂猪，刷碗，砍柴，现在又多了一个煎药。
啧啧啧，我还真是可怜你啊。”
话落，侧过脸瞄了眼挂绳，自顾自地走过去翻看了好几遍衣裳。
凑近鼻子嗅了嗅，神色微闪，开口：“嗯，还真有一股茉莉的清香味。
不过，你跟你娘一穷二白，哪来的钱买皂角？
该不会这皂角是你偷来的吧？”
她语气里满是专横，说完挑衅地盯着程锦凌。
程锦凌嘴角半勾，漫不经心地敛眸，说：“这有些人啊，心里脏，看谁都脏。”
张苗燕闻言眸中跳动着两簇怒火，道：“怎么？
我哪里说错了？
你怎么可能用得起皂角？定然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长大了那还得了。
哼，我现在就去告诉祖母，说你洗衣用的皂角是偷来的，看她怎么责罚你。
定然会用鞭子将你抽得皮开肉绽。”
她唇角挂着得意。
毕竟以前，程锦凌就常常被如此折磨羞辱，而每一次她也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
反正祖母和二婶都不喜程锦凌，二婶还很向着自己，自然是打得卖力。
程锦凌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睨着她，冷冷道：“去吧。
对了。别忘了叫完你祖母，也去街上叫嚷一通，说我是个偷鸡摸狗的。
等人都来了，我再去把给我皂角的邹姨请过来对质，看到时丢人的是谁？”
张苗燕听后神情闪烁。
邹姨是谁？她怎么不认识？
她为什么要给程锦凌这个小狐媚子皂角？
可程锦凌既然敢请人来对峙，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说明此事多半是真的。
何况一块皂角而己，也不算太贵，送一块也不是没可能。
万一这个小狐媚子说的是真的，恐怕祖到时母定然会迁怒于我。
她有些讪讪，不敢赌。
程锦凌眉宇间藏着一抹淡。
皂角当然是从镇上买的，邹姨也是假的，以防她真的去找。
不过，她堵张苗燕绝对不敢。
张苗燕放弃眼前不通的思路，很快想到了新的，指了指挂绳上的衣裳，傲慢开口：“我问你，程锦凌。
这几件衣物你洗了几遍？”
程锦凌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懒散地回答：“明知故问。”
张苗燕眼睛一瞪，胡搅蛮缠地道：“你撒谎。
这衣裳你分明没有洗西遍，而是只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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