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凌唇角轻扬，问：“哦，那你是如何证明的呢？”
张苗燕眼神飘忽，强辩道：“我，我就是能看出来。
你之前为我洗两遍的时候比现在洗得干净太多。
所以，你就是骗我，分别就是没用心。
程锦凌，你敢如此敷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祖母告你的状。”
程锦凌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波澜。
这张苗燕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找个由头，到孙大娘那告状，利用她的手来收拾自己，好借刀杀人。
是以，这才没完没了地找由头。
不过，其实她倒也大可不用如此着急。
因为孙大娘很快就会过来了。
不过，她也不介意在孙大娘来之前先让她吃点苦头。
遂似笑非笑地说：“你说之前洗得干净，那我还说我现在洗得干净呢。
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说。
我还可以说你当时就让我洗一遍呢 ，撒谎谁不会啊？
你若是想找茬就明说。
一会说我偷了别人的皂角，一会又说我只洗一遍衣物。
找这么多由头你也不累？
你不闲啰嗦，我还嫌啰嗦呢。”
张苗燕听完气得面部涨成了紫红色。
这个小狐媚子，竟然敢说我撒谎。
哼，撒谎又如何？
我可以撒谎，她却不行。
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下一瞬，张苗燕气势汹汹地首接冲到程锦凌跟前。
目光阴狠，扬手就朝她的右脸扇过来。
哼，早就想教训这个小狐媚子了。
既然她找死，自己就成全她。
看我不把你这张脸扇肿了，看你还如何勾引羽然。
然而掌风却落了个空，竟被对方轻松躲过。
张苗燕有一瞬间的呆怔。
就在这时，“啪”。
一声脆响落下，张苗燕怔怔地望着刚收回手的程锦凌，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刚说出个“你”字，“啪”。
又是一声脆响。
程锦凌甩了甩微痛的手，她的确没有张苗燕的身量高，也没有她力气大。
但自己的优势是比对方灵巧。
没错，做厉鬼的七年，她每日都在逃跑。
自然反应和速度都练得极快。
虽然这副身子很弱，但灵魂未变，速度自然也未变。
所以，倒不至于在扇巴掌这种事情上吃亏。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张苗燕面部狰狞，似要生吞活剥了程锦凌，咆哮道：“程锦凌，你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扇我？
还是两巴掌？
我才打你一巴掌，还没打到。
你个泼妇。
在羽然面前，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
私下里，却对我动粗。
你怎么那么会伪装啊，真恶心，你个小娼妇。”
程锦凌勾起一抹魅人的笑，开口：“小娼妇？
真不愧是你娘的女儿。
你娘骂我娘是大娼妇，你骂我是小娼妇。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恭喜，如此优良的传承你继承到了。
不用感谢我，我就做好人告诉你适才的两巴掌是什么意思。
第一巴掌，是我还你的账。
第二巴掌，是我给你的教训。
你娘没教过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我替她教你做人的道理。
怎么？还觉得不够？”
张苗燕面色愤然，开口：“你……简首是强词夺理。”
程锦凌神色从容，回答：“非也，非也，实在是言之成理。”
就在这时，孙大娘眉目肃然地来到院子。
张苗燕见状如同见到主心骨，立刻跑到她身边，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语气哀戚地道：“祖母，你可算来了，你得为我做主啊。
这个程锦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刚才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扇了孙女两个耳光。
我这脸上现在还火辣辣地疼呢。”
孙大娘眸光一片森然，说：“什么？竟有此事？
好你个小贱蹄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是什么身份？
一个外人。
敢打我们张家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她说这话当然不是为了给眼前的贴钱货做主，而是刚好有理由发落这个小贱蹄子。
张苗燕闻言底气十足，眼睛像毒箭一般射过来。
当然知道祖母不喜自己这个贴钱货，帮着自己实则是想替她自己出气。
想来是因为昨日干了不少活的缘故。
可那又如何？
哪怕她们只是短暂地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要祖母肯责罚程锦凌就行。
程锦凌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知道无论解释什么都没用，孙大娘一定不会听自己的，而是会站在张苗燕那边。
她早就想到今早孙大娘会过来找茬，毕竟她昨日被折腾得不行，干了那么多原本自己干的活。
自然是恨极了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想狠狠发泄一通。
她淡淡开口：“对了，孙大娘。
今早我赶鸡鸭出笼时，发现鸡群的数量有十七只，而鸭群的数量有十五只。
跟从前对比，少了一只鸡和两只鸭。
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些鸡鸭不是我弄丢的。”
孙大娘眸光幽深。
好个小贱蹄子，什么时候这般心细如发了。
还想到提前告诉我，好撇清关系。
哼，十岁了，心眼的确比以前多了。
可那又如何？是她程锦凌想撇清就撇清的么？
她不同意，没门。
她眼底跳动着算计的光芒，开口：“什么十七只十五只的？
昨晚，我赶鸡鸭回笼时分明是十八只鸡和十七只鸭。”
怎么到了你这就少了三只？
小贱蹄子，我看你就是在撒谎。
那一只鸡和两只鸭是不是被你偷偷卖了或者看丢了？
还不如实招来。
否则，我定不轻饶你。”
话落，朝着空中甩了一记响鞭。
张苗燕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旋即很快调整过来，煽风点火地说：“你什么意思啊程锦凌？
什么叫不是你弄丢的？
这鸡鸭怎会凭空少了三只？
你难道还想说是祖母弄丢的？
我呸，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你弄丢的还能是谁？
定然是你看护不力。
你可知那一只鸭子多少文钱？
整整两百文钱啊，把你卖了都不够。
看祖母一会怎么收拾你。”
话落，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其实，她也知道这鸡鸭应是祖母昨日看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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