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红星饭店，后厨的炉火刚生起来，林晚正低头洗米，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以为是陈静，没回头，首到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递到面前——茶味淡香，是她最喜欢的浓度，水温不烫不凉，刚好能入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林晚抬头，看见陆长洲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本账本，是昨天没整理完的进货记录。
“上次听你跟陈静说，早上喝茉莉花茶胃里舒服。”陆长洲把账本放在灶台边，“我昨天去供销社，特意问了掌柜的，说这种散装的比袋装的香，就买了点。”他顿了顿，又补充，“账本我看了看，昨天的面粉进货价比上次贵了两毛，下次我去后勤科问问，看能不能拿到更便宜的货源。”
林晚握着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前陆长洲来帮忙，只会干劈柴、刷碗这种体力活，从不管账本里的门道，更不会留意她爱喝什么茶。现在他却能记住这些细碎的事，还主动想着帮饭店省成本，让她心里轻轻暖了一下。
“娘，我想吃桂花糕！”西西背着小书包跑进来，晃着林晚的胳膊，“上次陈静阿姨做的，甜甜的，可好吃了。”
“今天太忙，等周末娘给你做好不好？”林晚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我来学吧。”陆长洲突然开口，“中午休息我去买桂花和糯米粉，你教我，晚上就能做给西西吃。”
林晚愣了愣，没拒绝。中午陆长洲真的拎着桂花和糯米粉回来，跟着林晚在厨房学。第一次揉面，水放多了，面团稀得不成形；第二次蒸糕，火太大，底儿糊了黑渣。他没气馁，围着围裙，额角沾着面粉，还在认真问：“是不是蒸的时候要盖湿纱布？这样水汽不会滴在糕上？”
最后第三次，总算做出了像样的桂花糕——卖相不算好，边缘有点歪，可咬一口，桂花的甜香裹着糯米的软，西西吃得眼睛眯成缝：“爹做的比娘做的还好吃！”
陆长洲看着女儿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来，偷偷看了眼林晚，见她也在笑，心里像揣了块热糖。
下午，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来店里，是邻市粮油公司的业务员，想跟饭店签长期供货合同——对方给的价格比本地供应商低5%，可运输要三天，还不包售后。穿成恶毒后妈，军官前夫悔断肠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恶毒后妈，军官前夫悔断肠最新章节随便看！林晚拿着合同，皱着眉犹豫：“价格是便宜，可面粉放三天容易受潮，要是影响做馒头的口感，反而麻烦。”
“林老板，做生意得算长远账啊。”业务员劝道，“我们公司是国营的，货源稳定，长期合作还能再降点价。”
正说着，周干事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本新诗集，笑着走向林晚：“林老板，我新写了首《食味赋》，里面写了你家的桂花糕，你看看？”他没注意到桌上的合同，也没留意陆长洲，眼里只有林晚。
换做以前，陆长洲肯定会沉下脸，甚至会找借口把周干事支走。可这次他没动，只是默默走到柜台后，拿出张纸，低头写着什么——他早上就托后勤科的战友查过这家粮油公司，知道对方虽然是国营的，但最近有客户反映运输延误的问题，还闹过售后纠纷。
等周干事走了，陆长洲把写满字的纸递到林晚面前。纸上是他整理的合同利弊分析：
**优势**：1. 进货价低于本地5%，每月能省近二十块；2. 货源稳定，不用担心断供。
**劣势**：1. 运输需3天，面粉易受潮，影响产品口感；2. 售后不包，出现问题需自行承担损失；3. 付款需预付30%，占用流动资金。
**建议**：1. 先签1个月短期合同，试供100斤面粉，观察质量和运输情况；2. 要求对方在运输时加防潮包装，若出现受潮，需赔偿损失；3. 预付比例降到10%，降低风险。
林晚低头看着这张纸，字迹不算工整，却写得条理清晰，连她没考虑到的预付比例问题都提到了。她抬头看向陆长洲，以前总觉得他是个只会扛枪的军人，不懂生意里的门道，可现在看着这份详尽的分析，心里竟生出几分惊讶——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赞许。
“没想到你还懂这些。”林晚拿起笔，在建议那栏画了个勾，“就按你说的，明天我跟业务员谈短期合同。”
陆长洲看着她眼里的笑意，那是第一次，她对他露出这样明确的赞许目光，没有犹豫，没有疏离，只有认可。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连之前周干事带来的那点不快，都烟消云散——比起送诗，他更想用这种实在的方式，帮她解决难题，护着她的事业，护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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