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赵家小院里的梧桐叶沙沙响。
白月光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手里捏着针，缝补赵卫国那件洗得发白的短褂。线走得歪歪扭扭，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面——眼看天快黑了，赵卫国还没回来，她心里总悬着块石头。
突然，院门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是门被踹开的声音。
白月光的手猛地一抖，针扎进了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她没顾上擦，慌忙站起身，就看见赵卫国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一身的酒气混着泥土味，熏得人发晕。
“钱呢？”赵卫国眯着眼，盯着白月光，舌头打了结，“把家里的钱拿出来！”
白月光往后缩了缩，声音发颤：“家里……家里没多少钱了，昨天刚买了米和盐，就剩几个铜板了。”
“没了？你骗谁呢！”赵卫国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月光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我知道你藏钱了！快拿出来！不然我揍你！”
白月光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是摇头：“真的没有了，卫国，你别再去赌了，咱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过日子？过个屁！”赵卫国猛地甩开她，白月光踉跄着撞到身后的灶台，灶台上的碗“哗啦”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他盯着地上的碎碗，火气更旺了，伸手就去扯白月光的头发：“你个丧门星！连个碗都看不住，还敢管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别打了！别打了！”白月光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声细弱，“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
她刚说完，就听见里屋传来“哇”的哭声——是他们三岁的儿子被惊醒了。
“吵死了！”赵卫国烦躁地踹了一脚板凳，板凳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卫东拎着锄头冲了进来。他刚从地里回来，就听见邻居王婶说“你弟又在家打人了”，连汗都没顾上擦，就往这边跑。
“赵卫国！你住手！”赵卫东大喝一声，冲过去一把拽开赵卫国，将白月光护在身后。
赵卫国被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看见是赵卫东，眼里闪过一丝怯意，却很快又硬气起来：“哥，这是我家的事，你少管！”
“你家的事？”赵卫东气得胸口起伏，作者“企鹅企鹅企鹅企鹅鹅”推荐阅读《穿成恶毒后妈，军官前夫悔断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指着白月光通红的手腕和地上的碎碗，“你把人打成这样，还摔东西，这叫你家的事？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你哥，我就不能看着你欺负人！”
白月光躲在赵卫东身后，偷偷抹着眼泪，小声说：“卫东哥，你别跟他吵了，他喝了酒，胡言乱语的。”
“喝了酒就能打人？喝了酒就能不讲理？”赵卫东没回头，目光死死盯着赵卫国，“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去赌了？输了钱就回来找媳妇撒气？”
赵卫国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跟朋友玩了两把，谁知道手气不好……”
“玩两把？”赵卫东冷笑一声，“你上个月刚把娘留给你的那点私房钱输光，这个月又想拿家里的钱去填窟窿？你有没有想过，白月光带着孩子有多不容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再这么赌下去，这个家就散了！”
“散了就散了！”赵卫国被戳到痛处，也来了脾气，冲赵卫东吼道，“我自己的家，散不散跟你没关系！你天天跑到我家来，对着我媳妇嘘寒问暖，你安的什么心？”
赵卫东愣住了，他没想到赵卫国会说出这种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赵卫国，你说什么浑话？我是你哥，我看着你媳妇孩子受委屈，我能不管吗？”
“管？你那叫管吗？”赵卫国往前凑了两步，眼睛里满是恶意，声音也拔高了，“你少管我！你是不是看上你弟媳了？天天护着她，对她比对我还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院子里。
赵卫东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盯着赵卫国，嘴唇动了动，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为这个家着想，最后居然被弟弟污蔑成这样。
白月光更是懵了，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和羞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指尖攥得发白。
院门外，刚才围观的邻居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说话。
梧桐叶还在沙沙响，可这声音落在每个人耳朵里，都显得格外刺耳。
赵卫东看着眼前蛮不讲理的弟弟，又看着身后哭得浑身发抖的弟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想反驳，想骂人，想把手里的锄头砸在地上，可最后，却只是攥紧了拳头，指节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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