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笑,“正好,试刀。”
雪夜,御街,火与雪交织。
容姒单骑入阵,刀未出鞘,先以鞘为笛,吹一曲《雪葬》。
声波所过之处,铁甲齐颤,枪尖错乱,像被无形的手拨乱琴弦。
曲终,刀出鞘……
无息掠过,寒光连成线,所触之甲,齐裂;所触之肉,无声。
血未溅,人己倒,雪地上只留下一道道细红,像针线缝合黑夜。
萧鸷立于阵外,未动手,只抬手,示意黑甲卫封路。
他眼底映着那道雪衣影子,像映着一场快雪……
白得耀眼,冷得惊心,却叫人移不开眼。
战毕,雪停,风静。
容姒收刀,指尖在刃上轻轻一拭,血珠滚落,被雪吞没。
她回身,望向萧鸷,眸光澄亮,像刚算清一笔账。
“欠你一次,记下了。”
她抬手,抛回刀鞘,鞘口朱砂在火光里闪了一下,像眨眼。
萧鸷接鞘,指腹沾血,顺势抹在唇角,像上了层胭脂。
“利息,日后再收。”
他低笑,声音被火烤得发沙,“到时候,可别赖账。”
远处,宫门重启,朝阳初升。
雪地上,只留下一道道细红,像针线缝合黑夜,又像债主随手画的花押。
容姒单骑而去,雪衣猎猎,像白鸟归巢。
萧鸷立于原地,指腹刀鞘,低笑一声:
“欠我一次,便欠我一生。”
风卷大旗,雪夜赠刀,只赠不还。
天下却才知,真正的利息,从来不是金银……
是心跳,是一次欠,便欠到地老天荒。
子时更鼓刚敲,皇城瓦檐上的雪齐刷刷抖落,像谁撒了一把碎盐。
容姒立在角楼阴影里,指尖捻着一张薄纸……
不是银票,不是密信,是欠条。
欠款人:容姒
债权人:萧鸷
标的:一次心跳
利息:每日一息,复利滚雪,首至偿还
她呵气,纸面结霜,字迹被冰晶勾边,像镶了一层冷火。
系统无声,只眼底浮一行淡金:
【债务己登记,违约惩罚:心跳回收】
御街尽头,铜铃脆响,黑甲卫押车而来。
车上覆雪,雪下却隆起锋锐轮廓……
是刀,万柄,寒光被雪压得住,却压不住腥风。
萧鸷立于车前,未披氅,未戴冠,玄衣被风紧裹,像一柄出鞘的剑。
他抬手,抛来一物……
乌木匣,长尺半,锁扣是银制狼首,牙尖抵唇,像随时咬人。
容姒接匣,指尖触到狼首,寒意顺着经络爬进心口,竟有些上瘾。
匣开,里头躺着一柄刀……
长三尺,宽两指,通体无饰,唯刃口一线雪亮,像把月光冻住。
“无名。”
萧鸷嗓音低,却足够让风雪静,“刚铸成,尚未见血,欠你开刃。”
容姒指腹刀脊,寒意渗进骨缝,像有人隔空掐住心跳。
“条件?”
“我要你,亲手开刃,用我。”
御道尽头,铜铃骤响,黑甲卫押车而来。
车上无刀无剑,只架一座囚笼,笼覆黑布,布下人影起伏,像被风掐住喉咙。
萧鸷立于车前,玄衣窄袖,肩背落雪,指间转着一柄小小钥匙……
钥匙齿痕扭曲,像被谁硬生生掰断,又强行锉平。
"人带来了。"
他抬手,抛钥匙,铜光划弧,"心跳,你自己取。"
容姒接匙,指尖碰到他掌缘,雪与体温交错,一瞬即逝。
囚笼开启,黑布滑落……
笼里跪着沈庭义兄,银甲破碎,心口嵌着一枚赤金怀表,表盖雕半颗心。
齿轮走动,滴答声与人脉合拍。
"表停,人亡。"
萧鸷低语,嗓音被夜烤得发沙,"利息,你收。"
笛声起,破雪裂风。
容姒举笛就唇,第一声清越如裂帛,第二声低回似鬼哭。
声波所过之处,怀表齿轮齐颤,滴答声错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
曲终,表停……
霜降第三日,北境连夜刮风,雪粒子像铁砂子,砸得人脸生疼。
容姒立在雪岭风口,一袭银狐大氅猎猎作响,毛尖沾血,冻成细小的红冰渣。
她脚尖前,横七竖八躺着二十余具黑衣尸……
都是来抢金的,却没料到金子会咬人。
系统冰蓝小字悬在视野右上角:
【雪岭金库:朝廷暗库,存金八十万,债务到期,可折现抵债】
容姒没急着折现,只抬手,将竹笛横在唇边,吹了一声短促的调子……
像更鼓,又像催命。
雪坡后,立刻转出九辆乌木橇。
橇上覆厚毡,毡下隆起方正轮廓,是官铸金砖,一块十斤,整整齐齐码成小山。
领橇的暗卫低声:“主子,金到齐了,走哪条道?”
容姒没答,先弯腰,从尸体腰间摘下一面腰牌……
鎏银质地,刻着“内库”二字,背面却多出一行小字:沈庭私印。
她指腹那行字,唇角勾起凉笑。
“原来,是皇帝借沈庭的手,藏私房钱。”
指尖一弹,腰牌飞起,落入雪坑,瞬间被新雪掩埋。
“走冰河。”
她轻声道,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却叫在场所有人背脊一紧。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冰河旧道,是北境通往外海的近路。
河面早冻三尺,雪压其上,白茫茫一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冰裂。
橇队鱼贯而下,马蹄包布,车辕裹革,行进间竟不闻一丝金铁交鸣。
行至河心,容姒忽然抬手。
队伍骤停。
她翻身下马,雪靴踩冰。
吱呀一声,冰面下传来细微裂响,像谁在暗处磨牙。
“主子?”
暗卫低唤。
容姒没回头,只蹲身,指尖在冰面轻轻一划……
雪被拨开,露出底下透明冰层。
冰里嵌着一艘沉船,船舱整齐码着乌木箱,箱盖掀开一角,金光刺眼。
“朝廷暗库,不止雪岭一处。”
她轻声道,像在算一笔旧账,“这里,是第二笔利息。”
话落,她抬手击掌。
橇队立刻解绳,暗卫从橇底抽出铁凿,沿着冰面裂纹精准凿击……
不过片刻,冰面塌陷,九辆橇连人带马坠入冰河,却在沉船上方停住……
原来船舷早钉铁索,索头系于橇辕,金落船舱,人立冰上,一气呵成。
暗卫抹了把脸上冰水:“主子,金入库,人怎走?”
容姒脚尖点地,借力跃起,雪狐大氅在空中绽开,像白鹰振翼……
落地时,她己立在沉船桅杆顶端,桅杆早被冻在冰里,成了天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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