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言忽然俯身，额头抵着她额头，呼吸交织成白雾……
像笼中困兽，终于露出獠牙。
"别再玩火。"他一字一顿，"下一次，我会……"
"会什么？"她挑眉，指尖顺着他湿透的衣领往里探，触到锁骨下凸起的疤痕。
那是佛骨印记，传闻由三昧真火灼烧而成，终生不褪。
"会破戒，还是会......要我？"
指尖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无言猛地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容姒！"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雪与血的冷冽。
容姒却笑起来，眼尾弯成月牙："原来大师记得我名字......真好听。"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长公主带着宫人折返。
无言瞬间松手，后退半步，又恢复成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佛珠转得太快，几乎要擦出火星。
"走。"他低声道，"从西侧门出去，会有人接应。"
"大师不送我？"她故意歪头，让湿发上的水珠甩到他脸上，"我怕黑。"
无言没答，只是解下外袍，兜头罩住她。
月白僧衣带着檀香味，瞬间隔绝了风雪。
容姒被裹得严严实实，却只觉更冷……
因为那衣服上，还残留着他体温，像雪里突然递来的火，烫得人心慌。
【无言心动值：+3】
【当前：78】
还差2点。
容姒舔了舔唇，忽然踮脚，在无言侧脸轻轻落下一吻。
像雪花触碰，一触即分："佛渡众生，也渡我，好不好？"
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奔向西侧门。
雪地上留下串小小的、潮湿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她却没回头，因此也没看见……
无言站在原地，指尖抚过被吻的地方，眼底那片冰湖，终于裂开第一道纹。
……
西侧门外，果然守着辆青帷小马车。
车夫是钦天监的小沙弥，见她来，红着脸递来姜汤："师、师父让给的。"
容姒接过，指尖故意擦过他手背："小师傅，国师平日......也这么好心？"
小沙弥差点打翻汤盏："师父说，寒潭水阴，女施主需驱寒。"
"这样啊。"
她抿了口姜汤，辛辣的甜从喉间滚到胃里，像团小火，"那你替我带句话……"
"什、什么？"
容姒抬眼，看向远处白塔。
雪幕中，塔尖那串铜铃正疯狂晃动，像在无声呐喊。
她忽然笑起来，声音轻得像叹息："告诉他，寒潭水很甜，我......还会再去。"
小沙弥落荒而逃。
马车驶离行宫时，容姒裹紧僧衣，鼻尖全是檀香味。
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檀香最招鬼，也最能遮血腥味。
【系统提示：无言心动值80达成！奖励"情感抵消1%"】
【当前情感库存：99%】
容姒愣住。
99%——原来她早己在不知不觉中，被系统偷走了1%的"喜欢"。
这个认知让她后背发凉，却又莫名兴奋。
"真有趣。"她指尖卷着僧衣上的流苏，低声笑，"原来......偷心的不止我一个。"
……
与此同时，白塔顶层。
无言立于窗前，看马车消失在雪幕中。
他忽然抬手，覆在左胸——那里，僧衣下有个新鲜的牙印，渗着血珠，像粒朱砂痣。
"师父，"小沙弥气喘吁吁跑上来，"那位女施主说……寒潭水很甜，她还会再去。"
无言没答，只是摊开手掌。
那串新佛珠，不知何时又断了线，木珠滚了一地，像散落的星辰。
他弯腰拾起一粒，指腹过上面刻的"静"字。
那是他亲手刻的，本该在今日焚化。
"寒潭......"他低声重复，忽然笑起来，声音哑得不成调，"确实......很甜。"
小沙弥吓得后退半步。
他从未见过师父笑，更没见过这种——像佛也堕入阿鼻，却甘之如饴的笑。
雪更大了，很快覆盖塔顶所有痕迹。
却盖不住檀香里那缕甜腥的血气，像某种隐秘的邀请，又像......诅咒。
【无言心动值：80】
【状态：破戒预警】
【下次相遇：佛前血莲·倒计时三日】
……
雪霁，皇城却更冷。
钦天监的白塔覆了厚厚一层霜，日光一照，亮得晃眼。
容姒立在塔影里，指尖着袖中小盒。
里头躺着一粒暗红色药丸，外裹睡莲花粉，轻晃即碎，遇热成雾。
系统给出的备注极冷：
「佛前血莲：无色无味，三息入魂，可令目标看见'最渴念之幻影'。
时效：一炷香。
副作用：宿主亦会梦魇。」
她嗤笑，把盒子收进怀里。
梦魇算什么？
她早就在旁人的梦里活腻了。
今日是太后亲授的"佛诞日"，百官焚香，万民朝贺。
国师无言将亲捧佛骨舍利，于金殿前诵经加持。
容姒托沈砚暗线，混进了奉香侍女名册。
沈砚便是那"听话的未婚夫"，如今被她抛在江南，却还肯为她奔走。
系统说：「自家不如别家香」，果然如此。
她抬眸，望向殿前高台。
无言己换上月白九章法衣，金线暗绣的莲华被日色一照，像活物匐在衣角。
他低眉捧匣，匣中舍利流转七彩，映得他指骨莹然。
容姒忽然想起寒潭那夜——这双手，曾死死按在她心口，温度烫得惊人。
【无言心动值：80】
【状态：佛心己裂，缝隙生香】
她弯唇，借奉香之机，一步步蹭到佛案下方。
铜炉内燃着龙涎，火舌舔上鹤足，恰给她藏药之机。
"......稽首十方佛，愿垂慈慧光。"
无言启唇，梵音低洌。
容姒趁众人俯身，指弹微动，花粉化雾，瞬息融于香烟。
第一声佛唱落定，她抬眼。
高台上的无言忽然蹙眉，捻珠的手一顿……
幻影来了。
他看见十六岁的静檀，着绯红嫁衣，立于雪火之间。
少女对他伸手，腕上金铃叮当作响："无言，你来渡我，还是来送嫁？"
佛音骤停。百官面面相觑，太后沉声："国师？"
(http://www.220book.com/book/WV1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