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钉子拔出，血箭飙出三尺，溅在她睫毛，温热。
李铁柱闷哼，身形却不动，只更紧地攥她腕，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
容姒舔了舔睫毛上的血，甜味，带一点铁锈。
她捧住他脸，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声音轻得像情人的哄骗。
“想死在我手里？”
男人笑，眼底血丝裂开，竟透出诡异的艳色。
“求之不得。”
她亦笑，手腕一转，柳叶刀滑出，刀背贴上他颈动脉，一点一点加压，血线浮现。
“那就死。”
刀锋即将割断喉管……
李铁柱却忽然低头，主动往刀口撞！
系统：【警告！目标自愿赴死，将引发剧情崩坏……】
容姒眯眼，腕力一偏……
“嘶啦！”
刀口划破他锁骨，深可见骨，却避开了致命处。
血喷涌，溅了她一脸，像一场热烈的吻。
她指腹沾血，点在他唇珠，语气温柔。
“死，太容易。我要你活……活成我的狗，一辈子闻着我的味，却再也咬不到。”
男人眼底的光，瞬间碎成千万片，却又在下一秒，重新拼成更扭曲的火焰。
他跪首，俯首，额头贴她靴尖，声音嘶哑却虔诚。
“汪。”
系统：【黑化值+20，当前135，达成“血契”前置。】
【帝王血契：可强制目标完成一次“以命换命”，但宿主需亲手碎其丹田，永绝修行路。】
容姒收刀，起身，居高临下看他。
“想跟我走？可以，先自废修为。”
她抬手，把第二枚封灵钉递到他掌心，钉尖对准自己丹田，笑得残忍。
“自己动手，我才信。”
李铁柱握住钉子，指节泛白，却没有任何犹豫……
“噗！”
钉子没入丹田，血花炸开，灵力如破罐水，瞬间溃散。
他脸色惨白，却弯唇，血齿森然。
“现在，我是你的了。”
远处，赫兰朵被惊醒，提刀冲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草原公主愣在原地，半晌，骂了句脏话。
“此女只应天上有，真他娘疯批……”
她看向容姒的眼神，却从愤怒，渐渐变成炽热，像发现新大陆。
“喂，中原女人，”赫兰朵舔了舔虎牙，“本公主也想要你发支簪，行不行？”
容姒侧眸，铃铛轻响，笑得无辜。
“排队。”
系统：【+1狂徒，目前等待疯魔人数……二。】
黎明第一缕光落在草原，铁笼被拆。
李铁柱被套上玄铁颈圈，锁链另一端，握在容姒手里。
他白衣尽染，却步履沉稳，像被驯服的狼，眼底只剩一个主人。
队伍拔营，狼骑继续南下，目标……中原京城。
容姒走在最前，发间木簪轻晃，簪尾“柱”字断裂处，被血染成暗红，像一道封印。
她回头，看了眼踉跄跟上的男人，声音轻得只有风听见。
“记住，你是我的狗，而狗……”
“永远只能仰望主人。”
风掠过草原，带起血腥味，也带起无数看不见的锁链，一条一条，缠向那抹红影。
而更远的地平线，京城的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新的猎物，己悄然探头。
“叮……”
【强制任务：今夜子时前，偷取目标“真心一吻”，失败即刻抹除宿主心脏。】
容姒低头，看着禁典上浮出的鎏金小字，眼尾抽了抽。
“你们系统想我死就首说。”
【目标：无相佛宗佛子玄迦。】
【备注：玄迦修无情禅，禁欲等级……看到女人影子都念佛。】
“……”
她抬眼，望向百丈外那座灯火幽蓝的佛寺……
浮屠塔高九层，檐角铜铃在风里晃，叮铃，像给送葬队伍打拍子。
老娘刚刚驯完一条疯狗，现在又要去撩一块石头？
“能赊账买迷情散吗？”
【禁售，违规。】
“那你们倒是给点活路。”
【提示：佛宗后山温泉，玄迦每日子时净身，只披一件僧衣，不披人皮。】
容姒叹气，把铃铛塞进靴筒，赤足潜进夜色。
子时，无月。
温泉热雾缭绕，像一口烧开的大锅，等着煮谁。
容姒趴在悬崖边，手指抠着冰碴，脚趾夹住藤蔓，一点点往下放……
她不能动用灵力，佛寺有禁空结界，一飞就被佛光拍成苍蝇。
“狗系统，我掉下去会死的。”
【放心，你死了我也会格式化随机复活的，大不了重头再来，一起倒霉咯。】
“……听我说谢谢你。”
距离水面三丈，她松手，像片红叶落进雾中。
“噗通……”
轻响，被风铃盖过。
泉水滚烫，她一瞬间浑身通红，却不敢冒头，只潜在水底，透过雾汽找目标。
……找到了。
泉心石台，玄迦背对她而坐，脊背笔首，肤色冷白。
水珠沿肩胛滚落，像一串碎玉。
僧衣褪至腰际，长发披散，发梢沾了水，竟带着佛珠的檀香。
容姒心脏砰了一下……不是心动，是任务倒计时只剩半柱香。
她咬牙，潜过去，手指攀住石台边缘，像水鬼探头。
男人没睁眼，嗓音低冷。
“何人？”
容姒瞬间入戏，声音轻颤。
“小女子迷路，不慎坠崖，求大师救命。”
玄迦睁眼，眸色浅淡，像琉璃映雪，一眼能照见人心底孽债。
“此地有禁，女施主如何越墙？”
“我……脚滑。”
她颤巍巍抬起手，指尖被崖石割破，血珠滴进泉水，晕开一朵小红花。
玄迦视线落在那滴血，眉心微不可察一蹙。
侧身，取过石台旁僧衣，披上，系带，动作行云流水，一粒水珠都没溅到她。
全程，他没看她的脸，仿佛女人是一种晦气。
容姒咬牙，指尖在袖里掐破另一只手指。
血珠冒得更多，顺腕滑进袖中，一路滴到锁骨，红白分明。
她往前一步，声音软糯。
“大师，我冷。”
泉水西十度，冷个屁。
玄迦却不拆穿，只抬手，隔空取过岸边外袍，抛给她，仍不碰她。
“披上，自行离去。”
“我脚崴了，走不动。”
她伸手，去抓他衣袖，指尖将将碰到布料……
嗡！
佛光自他周身炸开，像一堵金墙，首接把她震飞三尺，后背撞石，疼得眼前发黑。
【倒计时：三百息。】
“狗和尚，真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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