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外的朔风卷着砂石拍打城墙，蒙古人的狼头大纛己在地平线蠕动。朱允熥站在新筑的钢筋水泥堡垒上，望着远处尘烟蔽日的骑兵洪流，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手中的望远镜。忽然，一阵低沉的轰鸣从关隘后方传来，大地随之震颤——那是十辆披挂装甲板的钢铁巨兽，烟囱喷吐着黑烟缓缓驶来。
“陛下，‘铁甲冲锋车’己准备完毕！”工部郎中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他身后，一群穿着油污围裙的匠师正给战车加装最后一批菱形钢板。这庞然大物足有两人高，履带碾过坚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车头焊接的锋利铲刃闪着寒光。朱允熥伸手抚摸滚烫的发动机外壳，感受到金属深处传来的狂暴脉动，仿佛触摸到了一头被囚禁的洪荒猛兽。
关墙上的老将们却面色惨白。英国公张辅攥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青：“此物虽威势骇人，然若被敌俘获……”话音未落，最前方的战车突然加速，履带搅起漫天黄沙，竟在众目睽睽下撞开半塌的城门！砖石飞溅中，车载机枪开始咆哮，弹壳如暴雨般倾泻向密集的敌阵。蒙古骑兵的战马惊惶嘶鸣，互相践踏着向后溃退，原本严整的阵型瞬间瓦解。
“放烟雾弹！”朱允熥抓住时机下令。战车顶部的喷射器腾起滚滚白烟，将战场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趁着敌军视线受阻，隐藏在侧翼的炮兵阵地同时开火，开花弹在蒙古军中炸出累累血坑。当浓烟散去时，战场上只剩零落的残旗和满地尸骸，十几辆被碾碎的勒勒车横七竖八地卡在战车履带间。
捷报传回京城当日，礼部尚书率领百官长跪午门，痛陈“铁兽食人，必遭天谴”。余生热爱难回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朱允熥命人抬出战场实录的影像玻璃板——那是用暗箱原理拍摄的珍贵照片，清晰记录着战车冲破敌阵的瞬间。老臣们看着定格画面中飞扬的尘土和倒伏的敌人，集体失语。唯有户部尚书盯着随军账册眼睛发亮：“此役杀敌千人，耗油不过百斤，比之往日万两犒赏便宜百倍！”
真正的震撼发生在三日后的校场演练。朱允熥命人卸去战车甲板，露出内部复杂的传动机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年轻工程师拆解了一台发动机，将活塞连杆的运动轨迹投射到幕布上。老儒们看着那些跳动的曲轴和飞舞的皮带，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妖法，而是精密计算下的机械之道。
消息传到漠北当晚，瓦剌使者连夜求见。他们看见朱允熥坐在没有顶棚的敞篷车上，轻松驶过特意设置的泥潭和陡坡。车轮卷起的泥浆溅在使者华丽的皮袍上，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盯着车辆底盘惊叹：“怪不得能攻破长城……此乃天神坐骑？”朱允熥大笑掷给他一瓶汽油：“告诉你们可汗，下次再来，带给他的不会是战书，而是铁路通车典礼的请柬。”
寒冬来临前，第一批民用版“铁牛”下线。它们拖着犁铧深耕冻土，载着粮袋奔走官道，甚至被改装成消防车扑灭京城大火。朱允熥站在顺天府新开的马路旁，看着百姓骑着自行车穿梭于汽车之间，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当时他攥着从燕王府缴获的生锈火炮，发誓要让大明的每一寸土地都回荡着文明铸造的雷鸣。如今，这雷鸣己化作滚滚车轮，碾碎了陈旧的边墙，也碾碎了所有人心中的桎梏。
暮色中，最后一班驿马带着紧急军情驶向边疆。马车夫甩响马鞭时，远处传来清晰的马达声——那是前往换防的机械化部队正在赶路。星光下，钢铁洪流如同移动的城堡，向着未知的远方坚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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