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心……乱喽。”白念的声音比夜雾更软，忽然上前一步，手臂轻轻环住芙宁娜的脖颈，掌心贴着她微凉的后颈。
整个人几乎完全靠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连说话时胸腔的轻颤都能透过衣料传过来，“是在想方才宫殿的安排，还是……在想怎么藏住这点慌乱呀？”
“你、你放肆！”芙宁娜猛地攥紧披风的银线，指节泛白，慌乱间竟不知该推还是该躲。
想挣脱，指尖刚触到白念的衣袖，心底那点莫名的贪恋又悄悄冒头——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亲近，像寒夜里撞进了暖炉，让人舍不得挪开；可若不挣，这般姿态早己乱了神明的分寸，连呼吸都跟着变沉，胸口像是堵了团温软的云。
耳尖的热度顺着脖颈往脸颊漫，连斥责的话都没了往日的锐利，尾音不自觉发飘：“快、快松开！哪有管家对神明这般无礼的？”
白念却没动，反而微微偏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声音压得更低：“可神明方才握着蛋糕盒的手，也松了呀。”
他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蹭了蹭她后颈的碎发，“总不会是……舍不得让我离远些吧？”
芙宁娜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慌乱间抬手去推他的肩，却没敢用太大力：“胡、胡说！本神只是……只是怕你摔着！”
话一出口就知道破绽百出，连自己都没底气，只能别开眼，盯着远处歌剧院的灯火，假装在维持神明的体面，可攥着披风的手，却悄悄松了些力道。
白念顺着她推搡的力道微微后撤，却没完全松开，指尖仍轻勾着她披风的银线，像牵着团随时会飘走的云。
他比芙宁娜矮些，抬头时眼睫垂落的阴影恰好落在她手背上，尾音裹着点似有若无的蛊惑：“怕我摔着？可方才在甜品店，是神明大人自己把蛋糕盒往我这边递了半寸呢。”
说话间，他指尖悄悄往她腕间蹭了蹭，带着点不同于常人的温热——那是魅魔与生俱来的、能勾动情绪的温度。
芙宁娜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见他忽然弯了弯眼，从口袋里摸出颗方才没吃完的枫丹特产糖渍浆果，递到她唇边：“大人方才说怕甜，可我瞧着，您方才看这浆果的眼神，比看歌剧院的新剧本还亮些。”
芙宁娜往后躲了躲，耳尖却更红：“胡、胡说！本神只是……只是想确认这浆果新鲜与否！”
话没说完，白念忽然踮了踮脚，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下唇，将那颗裹着糖霜的浆果送了过去。
甜香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类似夜兰花瓣的气息钻进鼻腔，竟让她忘了该立刻斥责。
“大人别急着否认呀。”白念收回手，指尖还沾着点糖霜，却故意往自己唇上蹭了蹭，声音压得更低，“方才您攥着披风的手松了三次，心跳比在审判庭上快了两拍——魅魔的耳朵，最会听这些藏不住的声音了。”
他说着往旁边侧了侧，恰好让远处歌剧院的鎏金灯光落在他眼底，瞳仁里似有细碎的光在转，“还是说，大人其实喜欢……我离您近些？”
芙宁娜猛地别过脸，快步往宫殿方向走，披风扫过地面的声响都比平日急了些：“少、少胡说！快跟上！再磨蹭，今晚的宫殿巡夜就让你一个人去！”
她记得枫丹的巡夜路线要经过水下长廊，夜里风最凉，本是想拿“惩罚”压下慌乱，可话出口才发觉，自己竟下意识避开了“让他去偏僻的发条机关巷”这种真会让人犯难的安排。
白念快步跟上来，始终比她慢小半步，却总能在她差点踩空石板缝时，及时伸手扶她手肘。
指尖碰到她时，他故意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声音里满是笑意：“巡夜就巡夜，反正水下长廊的夜灯是按歌剧院的乐谱排布的，我还能给大人哼段《水仙与审判者》的调子解闷。”
他顿了顿，忽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裹着点勾人的力道，“就是不知道，大人听着调子时，会不会又像方才那样……心跳快起来呀？”
芙宁娜脚步顿了顿，抬手把披风的领口往上拉了拉，连耳根都埋进绒布里：“本、本神才不会！你再敢胡言，就罚你去整理枫丹近十年的审判案卷！”
可她话虽硬，却没真的加快脚步，甚至在经过一盏晃悠的路灯时，悄悄往白念那边靠了靠——她没看见，白念落在她发顶的眼神里，除了撩拨的笑意，还有丝不易察觉的、类似“猎物落网”的满足。
……
“好了，这就是你的房间。”芙宁娜推开雕花木门，指尖无意识着门框上的鎏金纹路，话到嘴边却卡了壳。
原本该接着说的“日常洒扫”“整理案卷”之类的规矩，此刻全堵在喉咙里。
她哪是真要找个管家？从在甜品店看见白念指尖蹭着柜台、眼尾泛红的模样起，她心里就没了“雇人做事”的念头。
更像是……像是在枫丹的旧货市场捡到件合心意的小摆件，只想赶紧揣进怀里带回家，摆进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玻璃柜里，连旁人多瞧一眼都舍不得。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她只能别开眼，假装盯着窗外的喷泉，声音硬邦邦的：“你、你先熟悉下环境！明日再给你安排具体工作！”
可耳尖的热度却藏不住，连说话的尾音都比平日软了半分。
……
致自己的信：
给你找了个工作，加油哦……神明大人似乎想到的凶，不要惹她生气，我相信世界上最棒的小猫可以做好这一切……
写完，白念放下笔，下次醒来，就是两天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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